长相思令: 15、鱼鳞图册案(十四)

您现在阅读的是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长相思令》 15、鱼鳞图册案(十四)(第1/2页)

    “三大王。”殿外,高寻向一名比太子要更加年轻的紫袍金带恭敬行礼。

    皇帝的第三子,魏王李瑞,他走到殿前,忽然听到殿内传来一声怒吼,那是父亲的声音,也是君王之怒,他站在殿外,都能感到沉重的压迫,“殿中,是怎么回事?”

    “陛下在训斥太子。”高寻回道。

    “训斥太子?”李瑞往殿内瞧了一眼,并没有幸灾乐祸,“因何事。”

    高寻摇了摇头,“具体的小人也不知,只知道圣人最近都在为潭州的事而烦忧。”

    听着内常侍的话,李瑞突然有了猜测,“难道潭州的事与太子有关?”于是往大殿靠近了些。

    殿内,在太子李恒认下一切罪责之后,皇帝强压的怒火再也无法忍住。

    他一把揪住太子的衣领,怒目而视,“这就是你,作为储君的作为吗?”

    “是臣糊涂。”

    皇帝放开太子,“偌大一个东宫,都满足不了你,竟要将手伸到地方,搜刮百姓,你当的什么太子。”

    李恒越发惊恐,不敢直视父亲,颤颤巍巍的连连磕头认罪,“臣有罪,臣有罪,臣有罪。”

    大怒过后,皇帝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他靠回座上,冷静思考了片刻,于是又问道:“东宫僚属,皆由朝廷供养,难道作为太子的俸银,还不够你用?”

    “是臣财迷心窍,一时糊涂。”李恒埋头回道,除了认罪,他没有做详细的解释。

    皇帝的怒火渐渐淡下,曾为太子,他深知东宫的处境,而今一切局面,是由自己所默许。

    “你是朕亲手册立的太子,朝中上下多少人看着你。”

    “天下百姓若是知道他们的储君,是如此德行。”

    “你让朕,怎么保你呢?”但不管怎么样,皇帝的眼里充满了失望,太子过于平庸,“用你死去的母亲吗。”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李恒,他抬起头,那双畏惧的眼里,涌出了怨恨,这一刻,他所有的谨慎与胆怯都被抛之脑后,“母亲她,会体谅我的,因为我是她的儿子,她知道她的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在怨恨朕?”皇帝沉着脸色。

    “臣不敢。”但也仅仅只有片刻,李恒便又缩回了那个胆小怕事的躯壳当中。

    “这件事,做干净点。”皇帝缓和了语气,“春闱快开始了,朕不希望再生事端。”

    父亲的态度转变,让李恒很是吃惊,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叩首应道:“喏。”

    ----------------------------

    三天后

    ——潭州——

    贞佑十七年,正月,潭州湖畔,大雨连下了几日,终于得到停歇。

    一切都尘埃落定,潭州也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张景初提着灯笼,跟随潭州刺史袁熙走到了一处湖畔。

    杨柳上残留的雨水,正往湖中缓慢落下,滴答,滴答。

    “我掉落的鱼符,应该还我了吧。”潭州刺史背着双手,语气平和的说道。

    “原来您都知道。”张景初将鱼符奉还。

    “你不是也知道么。”潭州刺史笑道。

    “太子在潭州做的事,您刚上任时就应该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圣人一定不允许,但太子是储君,是圣人骨血,可使君与底下的官员不是,如果这些事情,一旦被太子的敌对势力所知,必定牵连更广,倒不如提前让他泄露,由朝廷接手,让太子自己知道,通过东宫的权力将事情压到最小,这样一来,使君的隐忧也就解除了。”张景初跟在潭州刺史身后,将整个案子背后的隐藏一一分析道。

    “这就是你当初给我的承诺吗,报恩。”潭州刺史问道。

    “是。”张景初点头回道,“不过若没有使君暗中相助,朝廷的人马也不可能如此及时出动,学生的计划也不可能这般顺利。”

    “子殊,你有一身才华,但不要误入了歧途。”关于这桩案子,潭州刺史没有继续深究,只是提醒着张景初。

    “学生明白。”张景初低头道。

    “你是我潭州的解元,以你之才,日后的省试与殿试不难题名,如今却因此案得罪了当朝太子,虽不知你究竟为何要以此局面入仕,但我仍然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潭州刺史问道,“莫怪我多言,人嘛,谨慎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听着潭州刺史的问话,张景初思索了片刻,而后答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为仁义而死,这不是我的道,朝中风云诡谲,诸侯相争,寒门难立,但学生仍然想要尝试一番,凭一身所学,看看能否做到,”寒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发带与衣袍,但她仍然屹立,不为这风所动,“一怒,而诸侯惧。”

    “这便是我,张景初的答案。”

    她将野心与抱负,坦然说出,没有丝毫的遮掩。

    潭州刺史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张景初,爱才之心已然刻于脸上,“我是真想将你收入麾下,做我的幕僚,但我深知,你的才能,应该在那朝堂之上,大放异彩。”

    “承蒙使君青睐与器重,才有学生今日,使君今日之恩,学生不敢忘。”张景初又道。

    潭州刺史却挥了挥手,“对了,那位姓顾的娘子,仪态和谈吐可不一般。”

    “前些时日因为案子,我无暇顾及你之事。”

    “老夫在京为官二十载,也算见过不少权贵。”

    “你若想深交,便要多多留心。”潭州刺史又提醒道。

    “学生明白。”张景初回道,“不过,张景初孑然一身,纵使她是权贵,这般舍命相救,又有何所图。”

    “我虽不知她是何身份,但天下显贵,莫过于王侯,我如今连储君都已得罪,又何惧于她。”

    “你要明白,人心难测。”潭州刺史道。

    “人心固然深不可测,她与他人我不清楚,但她为我所做之事,足以让我选择相信她。”张景初回道。

    滴答,滴答,潭州刺史抬头,用手接住雨滴,“下雨了。”

    张景初看着夜空中落下的雨水,“使君,学生该走了。”她向潭州刺史拱手辞行道,“这次来是向您辞行的。”

    “你要赶夜路吗?”潭州刺史回头问道。

    “有一件事,尚需去处理。”张景初回道。

    潭州刺史于是明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自己多加小心。”

    “使君珍重。”说罢,张景初便跨上了马背,往城郊的方向驶去,“驾!”

    --------------------------------

    翌日

    寒风卷入窗中,吹拂着张景初披散的头发,她赤脚站在桌前,却丝毫不觉得冷。

    她垂下手,手中的信纸上,留着一行字——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但她眼里并没有太多的悲伤,这仿佛是预料的结局,即便顾念没有离开,她也不会在此处停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