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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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试探之意,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这会儿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在下二十又四,家中略有薄产,膝下无昆仲,独承家业,上奉双亲,皆康健在堂;家训严谨,不允置妾,若贤兄首肯,必将善待令妹,与她结为连理,白首不离。”

    虚相旬诚心诚意求娶,倒是引得众人旁观。

    “谢郎君,您就答应了吧,能和我们虚状元做亲家,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同榜进士们笑得开怀,不仅好奇起这位谢郎君家中妹妹,究竟是何等的花容月貌,竟然引得状元郎倾心相许。

    谢望上前一步,离他近些,用仅有二人知道的声音开口,“虚郎君,戏差不得得了。”

    和虚家结亲是不亏,可前提是他哪有什么嫡亲妹妹,如今这世上仅存的妹妹,也就沈家那位表妹。

    “谢郎切莫见怪,不这样做,你我二人何时才能攀上关系。”

    即便是一场乌龙,可有着这样一层求亲的关系在,二人私底下往来,也会让人少了几分戒备。

    谢望不置可否,且不说他没有妹妹,便是有妹妹,他也不想让人嫁给虚相旬。

    总觉得他心思颇深,是个不好相与的。

    好戏唱罢后,二人推杯换盏,顺理成章的称兄道弟。

    一直到宴饮结束,谢望毅然决然的拒绝和他们同住,相处一日下来,众人也都清楚了他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那位威名赫赫的武德司使,倒是人不可貌相,传闻中的谢司使无恶不作,可今日相处下来,只觉得他颇为豪迈,为人也宽和,不是那等杀人不眨眼,顷刻之间就将人抄家灭族的罗刹。

    谢望骑着马打道回府,虚相旬见人没拦住,也不惊慌,时辰差不多了,群玉如今早就离开崇仁坊了。

    苦苦在杏园门口守了一整日,何用也没寻到机会让人向谢望递句话。

    按说他拿着谢望递来的玉牌,不会如此受挫才是。

    可杏园这边的宫人忙的脚底生风,即便何用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就是不许他进去。

    他不是没有想到可以翻墙进去,谁知有神策军的卫士把守,说什么也不许放他进去。

    何用就觉得奇了怪了,神策军如今是姜腾姜郎君当家做主。

    姜郎君和自家郎君关系熟稔,这等关系也不能通融一二吗?

    谁知听到姜腾的名字,为首的郎将神色忿忿,一脸不以为意,“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姜腾的人啊,那就更不能让你进去了。”

    莫名其妙的卷入他们神策军中派系之争,想尽早将消息递进去是不可能了。

    眼见着天色不早,何用守在杏园门口,终于等到了谢望。

    “郎君,娘子发动了,孙大夫说要引产,白日里寻不到您,就托姜郎君做主了,您快回去瞧瞧吧。”

    谢望听得这话,顾不上旁的,纵马狂奔往崇仁坊去。

    天色已晚坊门紧闭,他掷出玉牌,“武德司使谢望,家中有妇人难产,还请坊正打开坊门通融一二。”

    查验过玉牌真伪后,坊正并未为难他,谢望催马疾驰,何用连忙替他谢过。

    随着离家越近,越能嗅到空气中焦糊的气息,谢望心跳骤然加速,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想。

    一刻钟后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踏入院中,瞧见紧密堆砌的干柴还未被完全燃尽,沉重的棺木在烈焰下脱落,加上风势助燃,火舌曳地而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谢望脚步沉重,眼尾猩红,他亦步亦趋地走向姜腾,心里隐约猜到一个答案,“这棺材里是谁?”

    他声嘶力竭,愤怒愈发高涨,“姜腾,回答我,这棺材里的人是谁?”

    满院子里的人披麻戴孝,接生婆曾婆子抱着困倦的孩子忧心忡忡。

    姜腾一言不发,他喉头滚动,想说些什么到底是欲言又止。

    直到听到孩子的啼哭,揪住他衣领的谢望颤颤巍巍地松开手。

    不、不可能,他的玉儿没有死,一定是他们骗人。

    谢望跪在地上,徒手去扒熊熊燃烧的火堆,不顾众人的惊呼,他艰难的在火中摸索,想抓住那片残存的棺木,想抓住即将消逝的最后一丝希望。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满院的下人大气不敢出,还是姜腾猛地将他往回拽,“谢望,你清醒一点,她给了你留了信,你若想自暴自弃的和她同归于尽,我不拦你。”

    谢望的手臂被烫得通红,皮肤也随之裂开,热浪猛地打来,他被掀翻在地,对于姜腾这番话他置若罔闻。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尽快冷静下来,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明明他离开之前玉儿还是好好的,还答应等他回来,短短一日功夫怎么就阴阳两隔了呢?

    谢望挣扎地爬起来,姜腾还想来扶他,也被他推开,骗子,骗子,都是骗子。

    他的玉儿根本就没有死,否则为什么他们要拦着他,不让他看清楚棺木里的尸首究竟是何人?

    等他双手颤抖地推开早就烧焦的木板,视线落在滚烫的灰烬上,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留下。

    大风刮过,枯枝咯吱作响,他的玉儿化作一抔土,随风而逝。

    谢望胸口绞痛,极尽窒息,喉头翻涌着一股腥味。

    他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尽量克制住声音,“把信拿过来。”

    曾婆子抱着孩子递给他,只是谢望的双手早就烧得不成样子,根本就无法抱孩子。

    还是孙大夫将孩子的襁褓打开,将塞在孩子脑袋后面的血书递给他。

    泛黄的绢布,以指为笔落成的血书,字字句句犹如泣血。

    从孩子到他,他的玉儿面面俱到,考虑了周遭所有人。

    宛如锋利的刀刃在他胸腔划了道口子,再也愈合不了了。

    直到看到这份血书,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是他的,不是孟澜的。

    那么这么些时日以来,他对群玉无休无止的羞辱,每一次言语上的欺凌,无不是让她饱受煎熬。

    谢望啊谢望,你果真不是人。

    即便是打入十八层地狱,也赎不清他此生犯下的罪行。

    谢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开口,“孩子,她给取名没有?”

    “娘子说,宁而不争,静水流深,孩子的小名就取为宁儿。”

    她这是话里有话,生怕他参不透悟不明其中深意。

    凭什么不争,此事他必将深究到底,查清楚是何原因。

    “把宁儿抱回去,其余人都随我来。”

    谢望寒凉的黑眸扫向众人,曾婆子吓得一哆嗦,根本就不敢直视他。

    只是事发紧急,乳娘还未来得及去聘,曾婆子和岑嫂子两个生育过的,一个指使厨房做吃食,另外一个则是抱着孩子哄睡。

    这二人谢望暂且不问,只是面容冷肃的端坐上首,亲自问询,他的玉儿为何发病,又是如何到了难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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