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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飞鸿祚雪》 80-90(第19/19页)
紧张,但也知道不能在敌人面前自乱阵脚,更不能将弱点暴露人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你……你是用什么办法生的火?”
季邈不答,取过搁在石头旁的木棍,借力站了起来。
司珹:“说话!”
季邈:“月黑风高,还是等天亮了再谈吧。”
耳边传来迟缓的脚步声,司珹仔细辨听,发现是往外离开的方向,问道:“你要去哪?”
季邈:“此处连挡风的地方都没有,自然是回船舱了。”
脚步声响了一阵又停了下来。
季邈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司右使下定决心不愿与季某合作,季某也不会强人所难。”
司珹捏紧了拳头,没有出言叫住对方,也没有举步跟上。
他不是未经风雨之人,轻易做不出露怯之态。只不过,深陷黑暗之中,孤立无援的处境,总免不了会有些心慌。但过一会儿……只需一会儿时间,他便能适应习惯……
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了,司珹略显僵硬地伸出手,摸索着找到一棵大树,倚靠上去。
太暗了。
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感受一片刺骨的冷意。
一时间,他想到了离火宫,想到了《天元册》,想到了邹玉川交待给他的任务。他曾为此次东海之想过很多结局,却唯独想不到他会被困在一座荒凉的孤岛上,也许就此悄无声息地消失于江湖。
他真的能在这个荒岛上活下去吗?
就算活下去了,又能找得到离开的办法吗?
——《天元册》又该怎么办?
“你们三人,皆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好徒儿。无论是谁,都有继承离火宫的资格。然而宫主之位只有一个,这一次的任务,也只会有一位赢家。记住,唯有离火宫的下任宫主,才有资格活下去。”
邹玉川的话不只一次在他脑中响起。
自出发之日起,他取得《天元册》的决心就从未动摇过,然而世事并不皆在于人——天意弄人,成败难违。
“昨夜便觉得右使动忽然变得迟缓,现下愈发确定了。”季邈的声音骤然从背后响起。
司珹猛地抬头,循着声源方向拍出一道掌风——季邈竟然没走!难道他看出来了?!
枝叶发出剧烈的摇摆声,这一掌,落空了。
对方的身影完全融于夜色之中,司珹戒备道:“你想做什么?”
季邈反问他:“右使以为我要做什么?”
司珹不说话。
季邈笑了笑:“走了几步走不动了,季某只是想请司右使帮上一把。”
司珹听懂了,咬牙道:“本座已把话说得够清楚了。”
“都是些蠢话。季某事,注重互惠互利。”
黑暗中,一只手忽然伸出。司珹来不及反应,冷不防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你!”这熟悉的、被人捉住手腕的经历不久前刚体会过,司珹心中大骇,以为又要被扭断——
季邈:“我们去船舱避风。”
司珹:“……”
借着幽深月光,季邈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魔头,发现对方的神情冷峻得可怕。而白日里那双时刻透着恶毒算计的眼睛,此时虽仍盛着恼火,却涣散失焦。
——是真的看不见了。
温泓却已听不清了。
他在此刻感受到流风,只期盼季邈与司珹已经看见那封信。
一定看见了吧?
信写得长,其中好些词句难堪言明,温泓却知两位孩子能看懂。他不想叫外孙再难过、再哀恸,那信的末尾笔墨飞扬,似将振翅高飞的鹤。
他在信里写。
“不过逍遥逐云去,且望得见时,为我击缶歌。”
温泓视线随流云,轻而缓地闭上眼,嘴角却是噙笑的。
今朝为我,击缶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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