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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飞鸿祚雪》 80-90(第16/19页)
”
司珹:“……”
腕间命门被扣,他不怀疑只要自己一有异动,这天极门门主就会立即发难。
季邈已坐起身,似乎在等他动。
司珹脸色变化不定,似有不甘,然而命门被扣,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季邈道:“搭把手吧,司右使。”
司珹重重喘了几口气,勉力克制道:“我唯一一只好使的手被你攥着,怎么再给你搭把手?”
季邈道:“那就劳驾蹲下来,背背季某吧。”
司珹瞪向他,眼神仿佛淬了毒,片刻后,他缓缓下蹲,恨声道:“上来。”
季邈便挨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
司珹骇然出招,身体向后仰倒撞去,牢牢压住季邈,同一时间两腿旋动,朝着季邈的伤腿攻去!
然而季邈更快,他只伤了一条腿,就在司珹后仰之时,便屈起完好的左膝顶住了司珹的膝窝。
“若是我多使上一份力,司右使可就跟我一样,断手断足了。”季邈已经放开了司珹的手,转而扣住了他的颈项,微微用力。
“唔!”司珹闷哼出声。
季邈道:“荒岛合作,本是双方互利的决策,为何右使总是不愿接受呢?”
司珹道:“放、放开!”
季邈的手继续用力。从他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司珹的脸——那本应是一张俊秀无害的脸,却因为扭曲的神色显出几分狰狞。
司珹感受到了杀意,这杀意凌厉而接近,无比清晰。
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来:这一刻,他清楚地认知到自己不是季邈的对手。哪怕对方失去了一手一足,却仍能轻而易举地制住自己!
“别杀我……”司珹还不知道他柳师兄只因来了他家一趟,就即将面临一场突如其来的调职。
某位年轻有为的皇帝陛下这么做,大抵是自己平时勤勉理政,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这么闲。反正季邈自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与拟诏的人说的。
第二日一早,司珹就与柳栖桐一起去了国子监。
在前往国子监的路上,柳栖桐跟司珹说了不久前朝中发生的事,以免他觉得季邈这个安排不好。
司珹还没回京师,朝中已经针对他的事进行了老大一通议论。
对于皇帝赐宅、赐田、赐爵位,众朝臣都没什么意见,毕竟司清泓当初死得确实很叫人惋惜,他生前还曾以使者的身份平定过藩王叛乱,按照祖制给他儿子安排个永宁侯爵位大伙也都同意了。
反正如今他们大魏的爵位早已不比从前,有爵位在朝中也没什么话语权,不过是拿朝廷的钱多养个富贵闲人罢了。
只不过季邈还要给司珹安排个实职,许他直接入朝为官,这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那会儿一大群谏官齐齐跪在宫门前劝谏,一个两个只差没抱住季邈的腿哭着说“朝廷命官不识字不太好吧”。
季邈刚拿回权柄,还想靠这些谏官澄清吏治,只能在他们的围堵之下暂且收回成命,给司珹塞进国子监混个学历。
旁人都觉得司珹被寄养在乡野,肯定大字不识一个,柳栖桐在出发前其实也有这样的担心。可到了那边以后,他才发现这些年连山先生一直在教导他这个小师弟。
连山先生姓杨,单名一字淮,当年曾与他们老师在同一书院读书,连山先生自恃才高,每次考试却总是差他们老师一筹。
到乡试时他排第二,一看第一又是那个人,竟当场挂冠而去,从此褐衣葛巾游山历水,再也不踏入考场半步。
后来听闻他们老师也弃官归隐,连山先生才与他们老师重新往来。
等到他们老师再起复,连山先生便又与他们老师直接断交,还时不时写诗讽刺他们老师几句,说他们老师原来也是乌鸦、苍蝇之流,只知道食腐趋臭。
自从他们老师身故,连山先生便再也没有诗作传出,世人都不知他到底去了哪儿。
没想到连山先生这些年竟都在替他们老师教养司珹。
有这么一位当世名士亲自教导那么多年,说司珹字都不认识肯定是无稽之谈。
只不过连山先生向来愤世嫉俗,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肯定不会教司珹入仕之道。
柳栖桐觉得司珹先到国子监读个两三年书也挺好,可以先在国子监适应适应京师的生活。
司珹也觉得挺好,他此前都是在村学跟着老师读书的。
有次他偶然去县学玩耍,好奇地在窗外听了一会儿,并在那些县学生员答不上问题时抢到了几句。那县学的学官见他答得伶俐,还问他是哪儿人、要不要到县里读书呢!
那时他里正爷爷和美人老师都不许他去,他也就不去了。现在有机会去国子监这个大魏第一学府读书,司珹觉得老新鲜了,还问柳栖桐:“师兄你也在国子监读过书吗?里头好不好玩?”
柳栖桐摇着头说:“我没进过国子监。”
司珹也不失望,依旧乐颠颠地跟柳栖桐穿街过巷,来到了赫赫有名的国子监门口。
柳栖桐如今是翰林院中最年轻的翰林学士,准确来说应当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主要职责是为皇帝读读书、给皇帝提提意见,算是皇帝智囊团中的一员。
不管柳栖桐的资历多浅,那都是能时常在皇帝面前露脸的人物。得知他要亲自领着司珹过来入学,国子监这边专门派了个国子博士来迎接他。
先皇昏庸任性、荒淫无道,在位期间国子监的管理一团糟,季邈登基后因为国舅擅权没法插手朝政,便把目光投向没人在意的国子监。
那时候季邈虽只是拿整顿国子监当幌子,却还是陆续让许多权贵把侵占的国子监斋舍和学田都吐了出来,并且逐步肃清了国子监内部的蛀虫。
等到季邈亲政了,改革起来更是大刀阔斧,再也不需要顾忌谁。
要是司珹早几年入国子监,那遇到的可能是一堆三五十岁的“同窗”,地方上一堆生员靠着资历被举荐上来混监生补贴。现在国子监明确规定入学年龄是十四岁到十九岁,超了岁数便不能进了。
司珹这十八岁的年纪,倒是堪堪擦着线没超龄。
那前来迎接的国子博士本也做好了见到个野小子的准备,瞧见司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今儿司珹还没加冠,长发只是用发带高高束成马尾,瞧着通身清爽。他本就是个俊眉修目的秀逸少年,今天早上被柳栖桐一拾掇,那更是叫人眼前一亮。
不消考校他的学问,光看他这长相便叫人不免想要偏爱几分。
再想想司珹父母双亡,又无族亲可以依傍,国子博士顿觉他们这些当师长的该多看顾看顾他。
“三月才进行分斋考试,这会儿所有监生都是混住的,你先去领了被褥与监生服,我再派人带你去找临时斋舍。你来得晚,好斋舍可能都已经被占完了,不过不打紧,等分斋后会重新安排。”
国子博士亲自给司珹介绍完了,又想到司珹长于乡野,不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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