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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飞鸿祚雪》 70-80(第17/18页)
道:“我们在崖壁的北面,今夜的风向是东南,所以才有此效果。”
说话间,司珹被季邈引着坐在了地上,坐定后,拽在自己腕间的手便放开了,他听到季邈往外走的脚步声,没过多久,脚步声又折了回来。
司珹正想问一句,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摸了摸,发现是那条兔毛毯子。涨潮时,季邈第一时间便将这条毛毯带了出来,因而并没有沾水。比起狐裘,它显得又冷又硬,但此情此景,司珹还是觉出了几分暖意。
季邈坐在了他身旁:“司右使。”
司珹看向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季邈的下文,于是无语道:“岛上就我们两个,你就算不叫我,我也知道是在对我说。”
季邈轻笑了声。
耳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挲声,离得极近,司珹攥着毛毯一角,察觉到季邈正在靠过来。
司珹:“你在干嘛?”
季邈:“别动。”
季邈的身体贴了过来,他捏住了毛毯的另一角,将两人一同裹在里面。
司珹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身体一下僵住,他将拳头攥紧又松开。终是没有暴起推开。
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织,体温隔着几层布料传来,冰冷的四肢慢慢回暖。
司珹的眼皮渐渐变沉。路的疲惫化作睡意,他彻底放弃了旁的念头,昏昏欲睡间莫名生出几分挫败感:自己竟然因为贪恋这点温度,默许了这般越界的举动……实在太不争气。
这一觉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入目是褐色的崖壁,更外是灰蒙蒙的天。
司珹转过头,便看到季邈紧阖双目,脑袋几乎抵着他的侧脸,离得极近。
明明昨晚睡前两人是坐着的,怎么醒来就成躺着的了?
他心中疑惑,但仍有些犯困,将季邈的脑袋推开一些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季邈立马醒了。
他看了眼天色,眼底闪过几分“睡过头”的窘迫,又看到了半醒不醒的司珹,好笑地摇了摇人:“该醒了,司右使。”
司珹不满地眯起眼。
“季某也不爱做这扰人清梦的事,但是乌邈遮天,我们又起晚了,得抓紧时间把屋□□好。”
司珹翻了个身,卷走了整张毯子。
季邈:“……”
片刻后,司珹起身坐起,没好气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季邈也不见外,直接道:“寻些食物和水。”他看了眼上方空荡荡的“屋顶”,道:“今日可有的忙。”
暴雨在即,司珹自然知道轻重,此时也不再唱反调。
崖壁一带,司珹已经摸清了情况,因此效率极高地寻了些吃食,回来发现季邈又从附近带回了几截树。见司珹回来,季邈停下了手里的活,两人席地坐于屋外,简单填了点肚子后,开始放开手脚潜心研究“筑窝”大业。
司珹对搭建屋顶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他打算让那个破破烂烂的入口变得更像样一些。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各自捣鼓起来。
司珹学着季邈的样子围了一堵墙,正好挡在原本入口的前方。这样不至于使风直接从那破口子处吹进来。等到他忙完,就发现季邈的屋顶也有了些雏形。
季邈将几节较长的树干横着叠放于上方,乍一看的确像是屋顶。
司珹叹为观止:“你就不怕风一吹,它们全都滚下来吗?”
季邈道:“季某研究了许久船舱木板的拼接,便学着样子勉强试了试,虽然无法像船身那般严丝合缝,但还是可以固定的。”
司珹凑过去察看一番,发现被充作屋顶的木头,两端都被削成了固定的形状,而树墙上端的部分也被削成了另一种形状,两者相接,竟大差不差,有差距的话也另有一段木棍做调整之用。
他记得以前从邹玉川嘴里听说过,世间能工巧匠可以单凭几块木头就做到纹丝合缝的连接。
“这莫非就是榫卯之术?”
只是瞧着有些……丑。
季邈显然也不好意思承认。
司珹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摸衣襟,果然不见了!
“你何时偷拿我匕首的?”他就不信季邈能光凭一双手就把木头变成这种样子!
季邈面对质问不慌不忙:“木头之间缝隙大小不一,眼下屋顶还是千疮百孔,我们得抓紧了。”
司珹:“……”这是连解释都不给了吗?
季邈走到角落,提起帆布一角,见司珹站着没有动作,道:“搭把手吧,右使大人。”
司珹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真是怕了“搭把手”这三个字……咬咬牙:“你最好能成功!”
“要做什么?”他没好气道。
季邈:“加固屋顶。”
司珹照着季邈的话,合力将帆布盖了上去,而后季邈又把昨天拆下的几片木板各自铺在四个角落,又将余下的几块铺在最外侧的边缘。
最后的最后,司珹望着完工后的屋子,恍然道:“我曾见孩童捏泥堆石,造玩具屋,也是这般……物尽其用,天马空。”
季邈抬眼道:“此后,便要和右使搬进这天马空屋了。”
季邈是会泅水的,但他没想到司珹不会。不但不会水,还死死拖着自己一起往下沉。水中一片混乱,他试图撇下司珹,然而对方顺势而上,整个人牢牢挂在了他的身上。季邈挣脱不得,只能使劲划水,以期能浮上水面换口气。
然而司珹并不配合,或者说每一个不会水的人都很难配合。季邈被他拉扯着起起伏伏,怎么也游不上去,渐渐也感受到了不适。
季邈心想:没想到自己到头来会是这么个死法,被个魔头拖着一同沉入海底。
“哗——”
又是一个浪头,两人顿时失重,下一刻,浪潮裹着两人冲出海面。
潮湿的空气疯狂钻入两人的肺部,司珹仰着脖子,呛咳不止,眼神已近涣散。
“救、救我……”
季邈也有些支撑不住,喘着气道:“司右使,季某怕是有心无力。”
司珹攀扯住他的脖子,神情痛苦,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季邈在水中受限,仍是拉不开人,他耐心已失,右手举至空中,倏然间化成掌招,对准了司珹后背。
“水……我不会水……救我……”
季邈皱眉,余光瞥向身侧不远处漂浮的木桶,掌心中途变向外翻,打出一道劲风,借力朝着木桶靠去。
天地间雷雨交加,海面汹涌起伏,这场巨大的风暴持续了不知多久,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昼夜更迭后,便是季朗大婚。是日天朗气清,正如钦天监所算,满城疏风过,晴空遥有北雁声。
季朗新府在城东南,裴家宅院却近西北,须得横跨大半个衍都,过内三门与外五门,新娘方可入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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