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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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怀疑的神色,叹气道:“司右使,如今你还戒备着我,不肯将我视作同伴吗?”

    “同伴?”他好笑地重复了一遍“同伴”两字,道:“说的动听,你又何曾真的将我当作过同伴?”方敛身死,他便是害人的元凶,季邈与他不共戴天;方敛幸存,他便是多余可弃的那个,季邈更不可能再带着他一起。

    无论方敛是生是死,他和季邈注定要分道扬镳,更做不成“同伴”。

    屋内静了几息。

    正当季邈也准备阖目休息时,司珹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

    季邈侧过头,对上一双虽无焦距但格外精神的眼睛。

    司珹道:“季邈,我忽然又想到一种可能。”

    季邈便静等着他说下去:“嗯?”

    司珹没有立即开口,似乎是在犹豫。

    季邈被勾出几分好奇:“怎么了?”

    司珹道:“是不是你背着本座偷偷去截杀了我的手下?”

    季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片刻后点头:“是,趁你夜间熟睡的时候,冒着刺骨寒风,摸黑得凶。”

    司珹:“……”

    季邈摸摸他的脑袋:“睡吧。”

    司珹缩了缩脑袋,低声嘟囔了句:“你最好不是。”

    没过多久,身侧之人的呼吸逐渐平缓,终于睡着了。

    屋外寒风呼啸,唯余毯中的方寸之地隔绝了寒冷,存住一片暖意。

    季邈靠近了熟睡的人,伸手轻搭在对方耳边,借着微不可见的月色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藏起了毒牙的蛇,捂久了似乎也会染上人的体温。

    段隐青却低低笑起来,他越笑声音越大,竟生生呛出了眼泪。蒲既泱挣扎着,反手要打他,可那手到底绵软无力,与十六年前捏住他下巴的那只再不同了。

    他怎么才发现?

    段隐青抹了一把泪,脸上的湿润反倒更甚,方才意识到那是血。

    谁的血?

    “大人,”段隐青倏忽道,“你流了好多血呀。”

    他探指下去,湿腻腥滑中摸到了喉珠。

    “可惜你不仅硬不起来,喉结也这样小。”段隐青有些苦恼地搅了搅那颈中针,“你说,该怎么才能让它一直流血?”

    “贱人、婊|子、段隐青!”蒲既泱惶恐间涩声道,“你、你疯了!你这条命……这条命,都是我救……你这个简家余孽,你不得好……”

    “是啊,”段隐青平静地说,“我这条命,是你留下来的。可你怎么会带人出现在雾隐山?”

    他俯下身,轻声问:“又怎么会鬼迷心窍,救下了我简牧云呢?”

    第 66 章   峰回

    蒲既泱怒目圆睁,喉间嗬嗬着,却连一个字也难发出。

    简牧云指间稍稍松开,才听对方痛苦不堪地沙哑道:“你,你这个……”

    他浑身满是血,弯针卡在喉咙里,狼狈地勾手去摸,被过分湿滑的血浸得使不上劲儿。那软了的手指一次次从弯钩边滑脱下去,做着徒劳的努力。

    “你这个孽,孽……”

    简牧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踩在蒲既泱身上,将最后那点滑稽的尊严也踏碎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蒲既泱,足底碾着对方的肉,说:“蠢货,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怀疑过吗?”

    蒲既泱狗一般趴在地上,他手指还在努力,想将喉间异物取出来。肉层层搅在弯针上,他便又只能自己一点点旋回去,这过程中的痛苦不亚于生剐自己。痛激得蒲既泱浑身颤抖,恨却让他双眼血一般腥红。

    “季某不良于,让右使久等了。” 季邈弯腰进入船舱,见没有多余的“座椅”,便席地坐下。

    司珹冷笑:“我可没等你,只是你再不回来,鸡都要糊了。”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串黑乎乎的东西,道:“给你留了半只,不必谢我。”

    季邈仔细辨认,又联系话语,眼底有一丝不可置信:“这是……烤鸡?”

    司珹目光闪躲,不去看那团黑东西:“当然!”

    季邈:“……”

    司珹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冷嗤道:“我只是不小心烤久了些。”想了想,又补了句,“里面还是能吃的。”

    季邈将那串黑东西拿到身前,用手拨弄了几下,立马洒落许多奇怪的黑屑。

    季邈:“……”

    司珹顿时有些不爽:“季邈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吃你就饿着吧!”

    季邈不想真拂了这魔头难得的好意,于是剥开最外面的“黑炭”。

    ——黑炭的里面还是焦黑一片。

    司珹受不了他磨磨蹭蹭的模样,一把夺过烤鸡,几下便将最深处一小块勉强不是黑色的肉剥了出来,递过去:“吃。”

    季邈道:“……多谢。”

    那块奇怪的烤肉最终“不小心”被季邈掉在了地上,他神色间带着些许歉疚,表示明日定会双倍补偿司右使的美意。

    司珹只是冷笑,倒没有翻脸——毕竟他自己也偷偷干了相同的事。

    他决定就此揭过“烤鸡”之事,便问:“季邈,你的天极门门主当得如何?可得人心?”

    季邈:“尚可。”

    司珹:“你的‘尚可’能为你换来多少援兵?”

    季邈:“离火宫弟子众多,在沿海处更有大小三处据点,想来他们会比我那些旱鸭子下属更快一些。”

    司珹瞅了他一眼,没有答话。他比谁都清楚,沿海的三处据点,没有一处是他的。就连他出海的船只都是费了许多力气才弄来的。

    季邈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司珹透过舱壁的孔洞望向不远处的无边大海,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不会要老死在这鬼地方吧?”

    季邈笑了笑:“江湖纷争不断,能寻一清净地寿终,也算是个好结局。”

    司珹讥道:“你倒是会安慰人。”

    季邈:“说来,季某也有些想家了。”

    司珹:“也?我可没有那种东西。”

    季邈:“右使自小被邹宫主收养,季某还以为离火宫会是右使的牵挂。”

    司珹看向他:“想套我话?”

    季邈微讶:“何出此言?”

    司珹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他一人独坐时有些感怀,随口一问也是下意识地希望能有机会离开这破岛。结果季邈先是试探据点之事,又是打听他与离火宫的渊源。被他戳穿还一副惊讶的样子,骗谁呢?

    “也难怪,季门主是前任门主的独子,年纪轻轻便继任了母亲的门主之位,天极门可不就是你家吗?”

    季邈无奈地摇摇头:“那司右使说说,季某套你话是为了什么,如今季某又能做什么?”

    司珹语塞。

    季邈:“你我同困于此,总不能每天都聊些山鸡野兔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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