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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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那一声声老师、师伯、师叔、师祖,司珹暗道完了,自己掉对头窝里了!

    眼看是真的跑不了了,司珹只能立在旁边装鹌鹑,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沈鹤溪别注意到自己。

    可那么大两个人杵在旁边,沈鹤溪哪里会看不到?

    沈鹤溪关心完自家老师,便看向旁边的司珹和袁骞询问:“你们怎么在这里?”他到底是教书育人许多年的,一开口就带着为人师者的威严。

    司珹正要搬出刚才那套说辞,袁骞已眼疾手快地捂住他嘴巴,主动交代事实:“我们早上起晚了,一时鬼迷心窍没走正门进来,还请祭酒责罚。”

    沈鹤溪看了袁骞一眼,赞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比有的人满口胡话要强。”

    司珹上回便觉得沈鹤溪不喜欢自己,听到沈鹤溪这话更觉他是在骂自己了。他暗暗哼了一声,面上却还是低着脑袋装作跟着认错。

    沈鹤溪哪会看不出司珹的不服气,他说道:“既然错了,那就罚你们分斋考试成绩都降一等吧。”

    这意思是他们如果考了上等,那就会被降到中等。如果考了中等,那就成下等了!

    司珹道:“那我要是考了下等该降到哪一等去?”

    沈鹤溪一听他开口就来气,冷笑道:“你要是考了下等,我不仅要你滚出国子监,还要给杨连山写信问问他到底教出个什么玩意!”

    司珹没想到堂堂国子祭酒居然还能用这种损招,哼道:“降等就降等,我又不稀罕拿你们给的上等!”

    沈鹤溪让他赶紧滚回本斋温书去。

    司珹麻溜拉着袁骞跑了。

    等离得邈了,司珹才问袁骞:“你怎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袁骞道:“我刚瞧见张老太傅垂钓的地方恰好能看到我们翻墙,瞒不过去的。”

    司珹道:“万一他懒得拆穿我们,这事不就糊弄过去了吗?”

    袁骞抿了抿唇,没再和司珹分辨。

    司珹怏怏不乐:“这下好了,试都没考,我们就降了一等。”

    袁骞道:“你不是说你不稀罕吗?”

    司珹道:“那是说给他们听的。”

    他哪里不稀罕,他稀罕得很。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考试来着,结果还没考就知道自己拿不到好成绩了,叫他怎么能不郁闷。

    袁骞一阵沉默。

    你犟嘴犟得那么横,谁听了不觉得你是真那么想的!

    两人相携回到本斋,才进斋堂就对上何子言满是伤心与控诉的眼神。

    司珹有些纳闷,不知何子言为啥又一脸愤懑地盯着自己。

    他今天明明没来得及招惹他啊!

    司珹想不明白,索性没去理会,径直回到韩恕身边坐下,扭头小声问韩恕有没有学官过来数人头。

    韩恕道:“来了,我跟他说你上茅房去了。”

    司珹刚想夸韩恕机敏,又想到自己已经被“北张”那一大窝人逮个正着的事,只能蔫了吧唧地从桌肚子底下掏出本书与韩恕一起抓紧时间备考。

    他心里骂娘,面上却依旧强撑起精神来,朝米酒招招手示意他俯身倾耳,说:“我去哄人时,无意听见了大消息。”

    “季邈这一仗赢得大梁举国皆知,却并未亲自斩杀乌日根。”司珹轻笑一声,从今夜听闻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点真相来,“那乌日根应是于阵前和谈之时射伤了镇北侯季泓宇,致使双方交涉当场破裂,季邈将乌日根逼入绝境,对方却主动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这实在说不通——朔北十二部落的人最重承诺,堂堂巴尔虎部落头领的爱子,怎么会做这背后偷袭的勾当?”司珹拢着热茶盏,“你叫尾陶差几个人去青州境内,连带布侬达的下落一起好好查此事,务必将背后推手揪出来。”

    米酒应了身,见司珹已经倦得快睁不开眼,连忙扶他去床上躺下。

    米酒宽慰道:“主子,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司珹眼神飘忽,异常的发热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余下的一点劲儿只够他汗涔涔地闭着目,没好气道:“行了,你家主子也没几天清闲日子好过了。”

    天理昭昭不可诬,却将奸恶作良图!

    楼思危凄然闭上眼,他再睁开时,就见“张九”撕下了假面——司珹俯身下来,朝他伸出了手。

    扑簌簌旧梦散,楼思危怔然瞧着那只手,又对上司珹明亮的眼眸。

    “庙堂沤腐难再追,天地苍茫何所往?”司珹望着他,恭敬又温悯道,“岱安先生身至如是,犹如国器蒙尘、剑锋铜锈。可见这世道所谓时也命也,实则烂也朽也。”

    “明主得英杰,如阴阳两相济。愿先生思之、破之、彻悟之。”

    司珹握上他的手,指骨虽白素,却君王一般果决有力。楼思危被这手稳住身形,又被拽得终于得以重新站起。

    “先生,随我来!”

    第 57 章   依偎

    楼思危随他的动作而动,短短三个字烫在他心上,灼出了缺口。

    他一时恍在梦中,不确定自己究竟即将醒来,还是会陷入另一种沉睡。他抬首看司珹的目光犹有茫怔,可就在对视的一眼中,他瞧见对方眸底反射过寒芒。

    司珹骤然推开了他。

    下一瞬,绣春刀与短剑碰撞声锵然而响,对上司珹的锦衣卫千户手下没留情,刀刀都往致命处去。司珹擦着草尖避过去时,他竖刃劈砍而下,喝到:“乱臣贼子,拿命来!”

    楼思危重新跌坐回地上,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傻了眼。

    司珹当即横剑挡刀,对方使足了劲儿,震得他虎口小臂均发麻。这具身体先天骨骼颀长轻细,没有前世高身量所致的巨大优势不说,连太重的力气都扛不住,可胜在灵活柔韧。

    前世战场间淬出的危机意识还在,司珹后仰间骤然收了力,对方便踉跄着朝前扑了几步,却又迅速回过神来,撑地旋身扫向他。

    司珹欲躲不及,只好抬臂护胸口接下这一脚,被蹬得后退两步,抵着了树干。

    从太仆寺回来几日后,煊都终于放晴,司珹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期间季邈除托奇宏送了几次药外,并未亲自前来探望。

    “疾”倒是探头探脑来过几回,皆被司珹用弹弓打出去了,气得盘旋院中唳了半晌,方才愤懑不平地冲入了铅灰色的天穹。

    司珹心知季邈这回生着大气,懒得自讨无趣,捡着这好天气奔马出城,直向北长亭外马场而去了。

    一路蹄踏雪浪,堪堪停在云松山脚下。

    司珹方才勒了马,便有一行人匆匆迎上来,下饺子一般挨个跪倒在地,为首的那个一咏三叹道:“恭迎少卿大人。”

    司珹没下马,原地转了一圈,放眼望去,云松山马场雪覆千里,九曲河蜿蜒取道其间,零星散立着许多松林,是个跑马的好地方。

    那跪着迎人的典厩属等了半晌,不见回应,只得拖长嗓子再喊一遍:“恭迎”

    “行了,”司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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