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成婚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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粝的指尖抵在阿愿唇迹的红肿上。

    沈浔心想,这是他留下的痕迹,艳浓、生彩、不可抹去。

    人真是奇怪,未能得到之时,对着神女敬而远之,不敢有任何的轻蔑之意。而一旦你不再伏跪在她的身下,不再是只能触及她的脚踝,骨子里的贪。念和欲。念就会滋生四起。

    你不再甘愿望而不可及,你希望占有、是狠戾地占有,希望她的身上遍布你存在的痕迹。你厌倦仰视,反而折翼、将她拉下神台,倾压在你的身。下,痴痴地唤着她,求她渡你,求她的目光永远只在你一人身上,求她接纳你的全部,求她与你融为一。体,巫山云雨。

    姜时愿的脸热如火烧,浮浮沉沉着羞赧,她带着一丝柔顺看向沈浔。

    她觉得沈浔变了,从前的他君子端方、对她克制顺从,而方才他的偏执、霸道,不顾她的难受,索吻、交。缠、啃咬。

    哪怕她不想让沈浔在她颈侧留下痕迹,他也不听,更似与她作对,扼住她阻拦的皓腕扣在腰后,对着她在意的地方遍遍吸吮、留痕,直至她无奈妥协,溺在他的怀中,默默接受着他的侵。占。

    阿愿第一次在吻中体会到濒死之感,也第一次感受到沈浔在这段关系之中的掌控。

    袒露爱意后的沈浔似变了一个人。

    阿愿想:

    难不成,眼前的沈浔才是真实的他,是不加任何遮掩、修饰,最纯正的底色。

    阿愿带着一丝柔顺,看向沈浔,呐呐道:“阿浔,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阿愿不喜欢这样的我吗?”沈浔眸光稍暗。

    她看着沈浔眼里茫然无措,犹同困兽般的眼神,再搭上他清俊舒朗的模样,倒更显可怜,倒衬得她才是那狠心负情之人。

    阿愿心头微涩,连忙去握住他的手,忙不迭解释道不是的。

    沈浔方才在她面前卸下心防,从重重紧锁的壳子中脱壳,她也才刚刚真正触碰到他,最真实的他,又怎舍得让他再退避入壳。

    她是从繁文缛节里养大的,向往诗词歌赋中含蓄的爱意,所以讨厌赤。裸的爱意,觉得世人将爱。意总是体现在酣畅露骨的情。事是不堪、羞耻、粗鄙的。

    可她如今遇见沈浔,却慢慢懂了,她也开始向往是像情

    事般不着寸。缕、坦。诚相见的爱意。

    她不想始终与沈浔隔着一层纱,她想拨云见日、看清他身上的疮痍,她希望沈浔能毫无顾忌地求她舔舐他的丑陋,哪怕是这过程粗鲁的、是被强。迫的。

    姜时愿想渡他,她想靠近他,她想真正地爱他。

    阿愿生怕受伤,起身,轻捧着他的脸,轻柔的温意在他的额间,翠绿的耳珥也跟着戳碰在他的鼻尖,如羽毛轻落,细语呢喃:“阿浔,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意不似琉璃盏般脆弱易碎。”

    “我可以接受你的全部,你的所有。”阿愿说得真诚,双眼微红如兔,“包容你,接纳你。”

    沈浔弯起琥珀色的眸子,低语:“阿愿,说的可是真的?”

    姜时愿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还是真诚答道:“自然,我不打诳语。”

    沈浔含笑按住阿愿的腰,嗓音低哑:“阿愿身子方好,此事不急,虚得才从长计议。”

    姜时愿:

    *

    姜时愿方被医好,陆观棋就探听到消息,万寿宴中群臣及圣人遇刺,如今圣人生死不明,群臣遭难,贼人舞女虽在禁军围剿之下畏罪自杀,可皇城之中动荡大难,无人主持局势。

    若非事态紧急,他也绝不会打搅姜时愿二人,召集两人前往庭中商议。

    姜时愿来前曾在脖颈上敷上一层细细的粉,遮去点点红痕,可这红梅之色又哪是能轻易掩盖的,她又围上一层米黄撒花云肩。

    她本就脸热未消,又因着暖厚的狐毛,更加燥热,额间沁出细密汗珠,她只能不停拿着绢帕揩汗。

    陆不语甚至不解,“姜司使身子没好全吧,这里本就烧有地炕,堂中更有掐丝珐琅火盆,按理说应该不冷的,真是难为你。”

    他怜惜亦心疼,嘱咐人再递来一个手炉给姜时愿,姜时愿蹙眉接下,淡淡说了句:“谢谢。”

    陆不语笑道:“你我现在乃是平级,何必如此客气。”

    沈浔暗笑,谁料姜时愿敏锐捕捉到,眼神又娇又嗔,沈浔只得接过,表面还算圆滑:“为夫手冷,夫人借我暖暖。”

    闹剧结束,姜时愿赶紧切入正题,想起今夜灾变:“陆案吏,可有查清那名舞女的身份?”

    陆观棋:“舞女畏罪自杀,线索已断,禁军后去搜寻她所住的宫殿,发现她的宫籍、身份皆是伪造的,盗用的乃是清平县铁匠之女烟儿的身份。而真正的烟儿已于十年前消声觅迹、下落不明,其父苦寻未果,一条白汗巾上吊自缢,了断此生。”

    陆不语唏嘘,大致也推断出来,烟儿乃舞女所杀,后冒名顶替潜入皇城之中蛰伏十年,只为在今朝动手。

    他又问道:“那岂不是没人知道舞女真实的身份?”

    “不。”姜时愿开口,“我觉得有一人会给我们答案。”

    陆观棋答道,“看来姜司使跟陆某想的乃是同一个人,陆某早已把他请过来了。”

    沈浔眸色稍黯,紧接着看到白无常战战兢兢地走到他们的眼前,眼神冷锋一扫,白无常心里就一个咯噔,手心都沁出冷汗。

    姜时愿亦感觉到了白无常的不自在,顺着他飘忽的视线不解地看向沈浔,沈浔的狠厉倏然已收,只剩温润,问道:“阿愿,怎么了?”

    “没什么”姜时愿答道,她不知为何总觉得白无常极为害怕沈浔他对沈浔的恐惧远远凌驾于她和陆氏兄弟之上。

    姜时愿朝白无常福了福身,言语充满感激:“我身中剧毒,幸得白掌柜医术高超,出手相救,我在此谢过。”

    “举手之劳,大人不必挂怀。”白无常暗暗呲道,谢恩有什么,光作面子,有本事赶紧放他出去。

    “我想请教白掌柜,我中的是什么毒?”

    “普普通通的毒而已。”

    “普普通通?”姜时愿话锋一转:“那为何我闻所未闻,连京中御医也一筹莫展,偏偏只有白掌柜会解?”

    白无常暗暗咬牙,正中圈套。

    “你早就认识此毒,并且极为熟悉,所以才能极快地救我出鬼门关,那不成你就是那制毒之人?”

    姜时愿话音温柔又淡,却让白无常冷汗淋漓。

    白无常不敢说话

    “你既通蛊,又懂毒,难不成你是暗河的人?”姜时愿问道。

    暗河善养蛊毒,而白无常又精通于此,故而她有此有猜测。

    白无常大汗淋漓,心虚之状不断地往外冒,又听陆不语开口威胁道:“白无常你若不肯开口,典狱有的是法子让你吐真言。”

    白无常赶紧求饶:“别别别,小的都说,小的不算是暗河之人,只是曾经被暗河掳去,被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帮其养蛊。”他将曾经在沈浔面前说过的说辞又照搬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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