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与宿敌成婚后》 20-30(第6/20页)
:“大爷如此溺爱小姐,又为何会因为一顿晚膳而对小姐生气?”
时至今日,姜时愿才懂得兄长的苦心。
兄长所气的从来不是一顿晚膳,而是伤感姜时愿的‘不等’。
兄长害怕这世间世事无常,怕它如戏曲般转折反复,上一幕还阖家团圆,下一幕就分崩离析。
变故太多,人命又太轻,你所重视之人或许会在转瞬之间就离你而去
姜淳害怕再无一顿晚膳的时间
害怕再也不能陪伴在姜时愿身旁
咔嚓一声轩窗关上的声响,瞬间把姜时愿拉回现实。
她顺着声音回望,才发现自己不曾注意到的细节,床褥整洁已经被人换过,暗角处的一箩筐草药已被分门别类地分捡好,还有那青色纱幔像极了兄长的那抹影子
长夜漫漫,轻纱帐幔轻飘。
“兄长”姜时愿双眸微红,千丝万缕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溃决,澄清潋滟的眸子溢满了思念情。
她奔向了纱幔后的那抹影子,扑进他的怀中。
也不知是否是突然地靠近,少女身上的清香馥郁,沾染上男子的冷香。
隔着慰贴的衣衫和纱幔,两颗频率不一的心跳遥相呼应,姜时愿是激动的,心跳是笃笃不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而‘兄长’却冰得冷漠
‘兄长’虽任自己依在他的怀中,可她能感觉到以往亲昵的接触此时却夹杂着‘礼’和‘隔阂’,他的脊背僵直,温香软玉撞了满怀也不为所动。
‘兄长’是淡漠的,对自己了无回应,但又也不拒绝自己的逾矩。
姜时愿心底生出
了一丝荒诞之感,手背撩开轻薄的纱幔,敛起一道缝隙,露出纱幔后男子英挺的五官。
他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眉宇间冷若冰霜,居高临下地凝住姜时愿,嗓音清冷:“抱歉,姜娘子。是我,沈浔。”
姜时愿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惊喜又幻化为死灰,眸中失色,默默地放开沈浔,“是我认错人了。”
“我早认清楚兄长早已不在人世,又是谁害得兄长尸骨无存,背负谋害皇子的骂名,害得我姜家蒙受不白之冤”
转身之时,忽然一道温热及粗粝的触感握住了她的腕骨,她垂下双眼,是沈浔隔着青色纱幔握住了她,阁内空间逼仄,而他掌心热意灼人。
“娘子的救命之恩,沈某无以回报。”他促狭开口,粗粝的指腹微微摩挲着她的腕骨:“所以,姜娘子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承蒙娘子不弃,让我跟随娘子,愿化为娘子手中的利剑,愿成为娘子可用的一枚棋子。姜娘子剑锋所指之处,沈浔必定往之。”
“至死不弃,回报恩情。”
她很清楚沈浔看她的眼神中并无缠柔眷恋,更对她毫无男女之情,沈浔对她只有救命之恩的感激。
不过,或许,细品下来,也更像暗卫誓死效忠主上的誓词
可是‘至死不弃’的承诺,还是让她多了一丝羞赧。
姜时愿声如细蚊地应了声,缓缓克制着脸上泛起的缬晕。
忽然间,沈浔站在轩窗前,出言打断她的思绪,“时辰不早了,娘子好好休息。”
“等等,沈浔。”姜时愿起身喊住他,“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你商量。”。
姜时愿问道:“你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吗?籍贯在哪,作何营生,为何会去观音庙,还有”
沈浔茫然摇头。
“那我便长话短说,这世间有人想杀沈公子,此人不惜花费重金买下暗河的三位顶级杀手,想要在观音庙取你性命。”
“虽然真凶现在或许以为沈公子已被杀死,但日后保不齐会被人察觉。俗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沈公子应当早做打算。”
“还是要尽早恢复记忆。”
沈浔点头。
*
到了约定的时间,姜时愿按时前去鬼市,白掌柜信守承诺呈上两本盖着户部司官印的良籍户贴。三七高兴地傻眼了,回程途中还抱着良籍不离手,满心满眼全是标着良民的户帖。
要是拿到良籍后的第一件事情,必定是进京,过朝阳关,扬眉吐气。
看守朝阳关的城门校尉这次没有过多阻拦,虽有些不敢置信姜时愿和三七二人是如何跨越阶级,一跃从贱籍翻身成良籍。可看着户贴上盖着户部司的官印,他若不放行,就是公然违抗大庆律例,不把三司放在眼里。
思前想后,他只能扬手放行。
进关之时,三七还故意狠狠踩了校尉一脚,以解心头之恨。
三七和姜时愿走过狭长幽暗的关洞,当头顶的黑全然化成天上的朝阳时,她们这才有了真情实感,她们再次回到了京中。
汴京城依旧富丽繁华,城内四河贯穿,宫阙万间锁重楼。灯火相映楼台,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无数市井百姓张着大小纸伞要吆喝着生意,士族高门的马车,走货的骡车与牛车穿梭于官道之中。
姜时愿再次走上熟悉的朱雀街,心中早已物是人非。
汴京的熙攘,大庆的繁盛,又能如何呢,她早就感受不到一丝快乐,她已沦落为无根之人。
三七好奇地问道:“姐姐,如今已经进京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姜时愿摸了摸略显羞涩的荷包,对三七说道:“汴京城是吃人的猛虎,我们要想在此地站稳脚跟,就必须先拥有一处自己的住宅,再寻一个能够赚钱的营生,否则别说在汴京中活下去,我们连何氏的院落都走不出去。”
“三七,你想一辈子住在贱民带吗?”
三七猛地摇头,“当然不想。”
正午时分,姜时愿和三七兵分两路,三七去打听田宅,姜时愿则游走在各个药铺,希望能寻个坐馆大夫,再不济也是个药童的差事。
可那些医官的老板都是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眼睛一斜姜时愿是个女子,要么是动了歪心思的,要么就是轻视她的才能。
要说言语最为尖酸刻薄的,还得是汴京城名气最大的,资历最久的——是君康医官的东家,徐舟野。
徐州野人如其名,处处彰显着她的野心。
一听姜时愿要应聘坐馆大夫,耳朵都竖起来了,一声嗤笑,满是讥讽:“这年头山鸡都能插个鸡毛当凤凰,女子都敢抛头露面,当坐馆大夫了?”
“我已经通过了你所有的测试,且学过大方脉、小方脉、风科、眼科、针灸科等,证明我行医问诊的本事,徐掌柜为何一定要在‘女子’上做文章?”
“好啊,娘子都这么说了,只要通过最后一道考题,就招你。”
“什么?”
“我要你给我施针。怎么犹豫了?这成为大夫,可就是要搭脉,施针的,莫非没有看过男子褪去衣衫后的身姿啊?要不要我脱给你看。”
姜时愿转身就走,又被恬不知耻的徐舟野拦下,“不是要应聘坐馆大夫吗?怎么才说了没两句转身就要走啊”
他伸手想搭上姜时愿的纤纤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