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别怕,我是忠臣: 3、雇主(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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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知恩见她明知故问,阴沉沉地笑道:

    “周司正,按理说你们纪察司的事,咱家不该管。但是一个私出宫闱案,在你手上攥了几天了?你要审不明白,咱家不介帮你一把。”

    周玉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脸上挂着感激的笑容:“小事而已,怎么敢劳烦印公?朱麟,去泡一壶清火的茶来。”

    “不用了。”

    王知恩的视线,轻慢地落在周玉臣的脸上:“纪察司办案不力,孙奉御即刻移交东厂。”

    众人一惊!

    如果是太子爷,或是五皇子的人来带走孙奉御,不论是谁都怪不到周玉臣头上,因为两个皇子都没有司法权。就算皇帝问起来,周玉臣也能说一句“君要臣给,臣不得不给”。

    但是司礼监就不一样了。

    周玉臣要是真让孙奉御移交过去,就等同认领了“办案不力”的罪名。

    “禀印公,这人啊……是移交不了了。”

    周玉臣语气沉痛:“孙奉御刚交代了供词,就投缳自尽了。”

    交代了?

    王知恩愕然,他沉声喝道:“何时交代的?如何咱家不知道?”

    周玉臣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满眼惊讶:“……纪察司的供词,也要先过印公么?”

    这自然是不需要的。

    再怎么说,流程上也不合规矩。

    但是周玉臣十分配合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供词,双手送到王知恩的面前。

    王知恩冷哼一声接过来,心中还嘀咕,这供词怎么随身揣着?

    待他看清了供词内容,头皮轰地一下麻了!

    周玉臣则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低声道:“小人正不知该怎么办呢,正巧印公您就来了!难怪人人都说印公是咱们大内的定海神针呢!这孙奉御和供词,您老就一并带走吧?”

    开什么玩笑!

    王知恩今天来纪察司,主要是来找茬治罪的,他可不打算踩进皇子之争的浑水里!

    再者,这案子真交给司礼监,王知恩也无法断案。

    一桩案子要定罪,最关键的要素是什么?人证、物证。

    眼下虽然得了孙奉御的供词,可他没有签字画押,并不算正经的证词。现在孙奉御又死了,这一桩案子就成了没有人证的悬案。好,那物证呢?三清观那么大,没有孙奉御的指路,你让王知恩往哪儿挖玉龟去?

    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要王知恩前脚把人带走,后脚五皇子就能得信。这案子怎么查?最后还不是一桩糊涂案?

    最重要的是,天授帝的多疑不只是对皇子朝臣。

    王知恩和太子再是亲近,也不敢这样大张旗鼓地站队太子,更不敢直接稽查五皇子。毕竟,那可是从天庭下凡来的仙丹化身,是皇帝的仙缘!

    “印公?”

    周玉臣低眉顺眼地提醒道,那模样,简直是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

    “……这种小事你都不会?!”

    王知恩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抬脚就走:“纪察司的案子,合该纪察司自己断!你自己看着办。”

    跟随王知恩的十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在一阵兵器的碰撞声、脚步声之后,纪察司又恢复了安静。

    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危机,就这样过去了。

    王知恩既发了话,让纪察司自己判案,周玉臣便将此案判为“孙奉御心怀恶逆、私自出宫,且强娶良家”三大罪行,死因定为畏罪自裁。没有外力的作用,仵作对尸体的检查也就是个门面功夫,复核为投缳而死。纪察司的老黄,因为监管不力,被发充净军,往陪都镐京的孝陵种菜去了。

    据说老黄走的那天一直在嚷嚷“我上当了呀”!

    五皇子一听孙奉御死了,立马就清扫了收尾,自然没有留下把柄。

    太子爷得了信,虽说没能把五皇子的罪行公之于众,但也及时地改变策略,换了一对白鹤做为祥瑞。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两位皇子对周玉臣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生气,都等着周玉臣来表忠心呢。

    却不想,周玉臣转头就领了差事,要替四皇子督建王府。

    翌日。万仙楼雅间。

    周玉臣斜倚凭几,手里盘弄着一串佛珠,姿态闲适舒展。

    一曲终了,顾翠儿正欲开口。却不料周玉臣按住了那袅袅瑟瑟的琴弦,脸容上尽是揶揄:“姑娘怕我?”

    顾翠儿一想到孙奉御心里就发紧。他不仅死了,就连耗儿巷的院子也先后被两波人翻了个底朝天。那架势比抄家还可怖,剩下的东西通通被砸了个粉碎,平日跟着孙奉御作威作福的几个浮浪帮闲,也被全部枷走。

    听说,孙奉御的祖坟也被撅了,还是撅了两次。

    如此大的动静,竟是眼前这个少年人一手操控的,怎能叫人不怕?

    顾翠儿垂下眼眸,牵起袖子为她斟酒:“周太监救了奴家的妹妹,奴却不知该如何报答……因而惶惶不安。”

    周玉臣的指节停留在琴弦上,轻轻摩挲着弦线:“明天有个行商来赎你,他会把你们两姐妹送去祁州,届时不拘是开茶铺还是做梳头铺子,都尽够你们姐妹吃用了。”

    顾翠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您、您要替奴赎身?!”

    这是要效仿那些娶妇纳妾的宦官?

    不,不对,周玉臣显然对她没有兴趣。况且,赎身只需要赎就是了,周玉臣却要把她们姐妹送到祁州去,还要给她们安排生计……这更像是《救风尘》。

    “周太监……”顾翠儿不敢往下问,再次惴惴道:“奴该如何报答您呢?”

    周玉臣饮尽杯中酒,那灼烈便直掠上一对目海,烛如日光,轻易便停留在那双眼眸里。大概是因为疲惫,她的声音一低再低,仍带着些许笑意:

    “你已经给过报酬了,记得吗?”

    顾翠儿喃喃:“可那只是一支曲子,怎么值得……”

    周玉臣哈哈一笑,眉眼间尽是狂气:“能留得姑娘这样的歌喉,如何不值得?”

    顾翠儿怔了怔,只觉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这时,朱麟在门外道:“司正,干爹让您立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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