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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折她入幕》 80-87(第7/20页)
,张内侍已命人?备了龙辇,宋珩来不及思考如何回去?,就见一个黄门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大口喘着?粗气往地上跪了,禀告道:“奴拜见圣上,皇后?殿下她,将要?分娩了。”
分娩二字传入耳中,宋珩全无喜意,只有担忧和害怕,嫌乘辇太慢,骑上来时的青骓马,朝大业殿疾驰而去?。
他身?上的衣物本就是湿的,彼时骑在马背上的,那些风雪仿佛更紧了,刀剑刻骨般地落在皮肤上,冻得他嘴唇越发乌紫。
太皇太后?那处得了消息,亦是着?急忙慌地往大业殿而来。
偏殿中,太皇太后?神情凝重地坐在太师椅上,心中不甚宁静,连续不断地拨动手里的佛珠,仍是难以令心绪平复。
她素日里瞧着?皇后?的胎大,心里早有预设,倘若皇后?果真难产,保大保小,当有决断才是。
杨筠在施晏微被扶回床上后?便?被秋霜抱了出去?,她分明在阿娘面上瞧见了痛苦的表情,当时说什么也不肯走?,只在秋霜怀里不住挣扎,秋霜耐心同?她解释许久,道是她阿娘肚子里的阿弟阿妹很快就要?出来了,医师们要?在里面帮阿娘将阿弟阿妹放出来,不能让她瞧见。
这样的说辞果然哄住了杨筠,然而随着?殿中女郎因为痛苦发出的吟声和哭声,杨筠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只在殿门外守着?,隔着?门唤了许久的阿娘。
直至宋珩骑马来到?此间?,杨筠一见着?他,再难抑制心间?的焦急和害怕,原本兜在眼?圈里的泪珠滚落出来,上前欲要?抱住宋珩的衣袍,“阿耶,你总算来了,阿娘她要?放阿弟阿妹出来,她在哭”
宋珩一身?的水气和寒气,怕过给杨筠,忙避开她,强压着?心疼和恐惧的情绪,安慰她道:“珍珍乖,阿耶知了,阿耶身?上太冷,你莫要?离阿耶太近。”
秋霜闻言,这才瞧出他身?上的衣物单薄又奇怪,似乎已经有些结冰,就连发上也全是冰碴和积雪。
“大业殿中还有圣上的衣物,圣上先换身?衣裳罢。”
宋珩额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血迹亦已干涸,浑身?早冻得麻木,一身?狼狈之态,顾不得去?答她的话,只问皇后?怎么样了。
“产婆和女医说,才刚开了两指不到?,约莫还要?些时间?。”
宋珩欲要?进去?产房陪着?她,怕身?上的寒气会过给她,暂且强迫自己不要?去?听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按捺住冲进去?守着?她的心思。
勉强应下秋霜的话,自个儿进了正殿去?寻他的衣裳,待将衣物和鞋袜换好,净了面,拿巾子擦完发,步履沉重地踏出殿门。
此时,得张内侍之令的宫人?也赶到?了此处,呈上大氅、手炉和姜汤。
秋霜怕他着?急皇后?殿下顾不上他自己的龙体?,忙上前语重心长地劝他道:“殿下和皇嗣还要?倚仗圣上,万望圣上保重龙体?,吃些姜汤暖暖身?子。”
宋珩听了,这才接过那碗姜汤饮下,搓手取暖,至恢复知觉后?,方去?接黄门递来的手炉。
太皇太后?在偏殿听见外头的响动,拄着?拐杖出门而来,还不及出言唤他随自己去?偏殿等候消息,就见几个宫人?或跪或挡,不让他往产房里进。
“都给朕让开!”宋珩神情急切,冲着?人?厉声呵道。
那宫人?倒是忠心,不惧性命之忧,冒死也要?阻止他,只一味地劝他:“圣上不可,产房污秽,恐会冲撞了龙体?,圣上万万不可进去?。”
宋珩铁了心要?进去?,不过略一使力,挣脱开几人?的纠缠,大手触上殿门。
正这时,就听太皇太后?拔高音量,一声疾呵,“圣上不可!”
“天底下,岂有男郎进产房的道理。圣上心里即便?再如何着?急,试问这会子进去?,又能做何?”
宋珩没有片刻的犹豫,回答说:“皇后?将要?产下的是朕的孩子,朕不能只在外头守着?,朕要?进去?陪着?她。”
太皇太后?眼?见他失了智发了昏,只怕难以劝动,为着?逼退他,竟是出了下策,狠心往他心口上扎刀:“圣上可有想过,她这会子可想见你?”
宋珩闻言,手上的动作果有一瞬的停顿,然而紧接着?,他还是推开了门,目光坚定地道:“即便?她不想见朕,朕也不能留她自己面对生产这样危险的事。”
话毕,大步迈过门槛。
杨筠见状,也要?跟他进去?,宋珩蹲下身?子,悉心安抚她道:“珍珍还小,有阿耶进去?陪着?阿娘就好,阿耶向你保证,定会让阿娘平平安安地出来可好?”
宋珩说得情真意切,加之有秋霜也在一旁劝她,杨筠这才肯作罢,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乖巧懂事地道出一个“好”字来。
床榻上,施晏微两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盆骨张开的痛楚迫得她泪珠与汗珠混在一起,沾湿鬓发,浸湿软枕。
郁金坐在床头的位置替施晏微擦汗,她因没做过接生的事,也不知怎么才能帮她,见她痛至此等模样,一颗心也仿佛揪在了一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宋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往炭盆旁站了一会儿,去?了身?上的寒气,将手炉搁下,这才敢上前去?拿郁金手里的巾帕,极力用平静的语气与人?说话:“你先去?边上侯着?,这里让朕来。”
产婆忙着?看施晏微开了几指,加之宋珩不让往来送水和倒水的宫人?出声,一时并未察觉到?他进来,待听到?他自称朕,连忙就要?起身?下拜。
宋珩挥手示意她们不必起身?,吩咐道:“无需行礼,你们只管安心替皇后?接生,待皇后?平安后?,朕定会厚赏你们,保你们的子孙后?代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绝口不提皇嗣,只说要?皇后?平安。产婆立时便?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她们从此刻开始就极力保大。
那口舌伶俐些的产婆为着?吉利,还是将产妇腹中的孩子一并提及进来:“民妇必定极力保皇后?殿下顺利诞下皇嗣。”
宋珩无心去?听她说了什么,接替郁金的位置,拿巾子又替她擦一回汗,用极尽温柔的语气安抚她,“音娘莫怕,我会一直在此处陪着?音娘。方才我去?了天佑宫,祈求神官赐福于你,佑你平安,音娘定会无事的。”
施晏微似乎已经痛得有些说不出话了,只能咬紧牙关,却还是抑制不住那些痛苦的吟声,眼?泪亦是不住地从眼?眶里往外掉。
不知那同?意延续了多久,到?后?来,施晏微连攥床褥的力气都快耗尽,两手无力地搁在锦被上。
宋珩的情绪完全被她牵动,眼?里亦有泪光,只是极力克制着?罢了。
牵起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一遍一又一遍地轻喃:“珍珍还在外头等着?你。神官必会赐福于你,佑你平安。”
知道身?前的人?不是陈让,可他的手掌心足够温暖,感受到?他在全心全意地陪着?她,安抚她,给予她信心,让她不至独自面对分娩的恐惧……
心中虽然对他无半分动容,亦无法原谅他从前对她犯下的一切过错,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些做法并非全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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