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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白骨笼荒》 100-110(第2/15页)
下笔,目光便投向堂下。
只见司灵隐垂着眼,正扒拉着窗下花瓶内的花儿,鲜艳零碎的花瓣落了满桌面。
“咳咳!”
司空玄起身,走到他身边:“今日圣上召你是为何事?”
司灵隐并未抬头,仍旧修剪着花瓶内的花枝,眼见一朵花骨儿正要被他一剪子剪去,司空玄忙制止,可到底是晚了。
那含苞待放的花骨儿孤零零地跌离枝丫。
司空玄板起脸:“好好儿的,剪他作什么?”
“父亲想好怎么处理叶将军的事了么?”
说到此事,司空玄面露沉重:“江广一案,牵涉甚广,若是不慎,不知满朝又有多少腥风血雨!”
而他身为内阁首辅,更是首当其冲。
“陛下对于此事,又是何态度?父亲可打探清楚了?”司灵隐又问。
司空玄顺了顺胡须,“此事倒也怪,就连苗公公都未曾窥得一丝口风。”说着重重地叹了气,“难办啊!”
司灵隐笑了笑:“未必!”
司空玄挑眉,抚了抚胡子:“我儿可有什么见解?”
“没有!”
司空玄瞪眼。
司灵隐笑了笑:“今日面圣,赶上叶凛献宝,我对圣上说,那宝物食之便可得长生!”
司空玄脸色一变,不等他开口痛骂,司灵隐又道:“那东西究竟能不能长生我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圣上对江广一案,并不关心!”
“陛下不表态,说明此事他并不想闹得太大,既如此,父亲先遮着便是。这朝堂看似平静,实则龙争虎斗,宛如泥潭,陛下让咱们司家顶了头,又扶了叶,聂,江三族制衡咱们,如今江氏倒了,未必不是陛下的手笔!”
“如此,这桩案子,查不查?如何查?从哪儿查?可若不查,只怕堵不上江南百姓,天下士子的悠悠之口!”
司空玄重重地叹口气:“若要探口风,有的是其他法子,何苦如此?”
“父亲,江广一事,迫在眉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灵隐搁下剪子,把修剪好的花儿找了个顺眼的角落搁下,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寂静的书房却掷地有声:“况且,那宝物哪怕不能得长生,我也有法子令他成真!”
司空玄到底没有多说,只道:“你年岁虽轻,到底强过我些,打小便有主意,满腔才华,不能施展抱负,是我愧对于你。”
“父亲不必多说,我本不爱庙堂权势,自然谈不上愧,您这些年纵着我,天高海阔的,也别有一番意趣!”
“好孩子!”司空玄手掌搭在司灵隐的肩上,满心宽慰。
半月后,江广一事水落石出。
经探查,护国大将军麾下出了敌国叛徒,于无羁关战役,假传叶将军军令,命江将军打开无羁关,而后迅速撤离。
敌人入关后,江将军察觉不对,折返只身抗敌,命丧清道关!
此告一出,民怨四起!
第102章 情落八千里,梧桐碾入泥 宫变
清崇三十二年,又是一年春,大雨一连下了三日,断断续续的,浇得人心头烦闷。
“贱人!”清崇帝盛怒,外头伺候的宫女太监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细密的雨滴自廊檐瓦角急促地往下坠落,凝成了一道模糊的雨帘。
清崇帝面容扭曲,手心拽一叠厚实的书信,沙哑的声线在寂静的室内响起:“你竟如此不知羞耻!”
书信砸在聂文心的脸上,散了一地,书信上的字没了暗盒的遮盖,羞于启齿,不能见光的爱暴露人前。
“二十八年,冬。
江北大雪,乃吉兆,雪及腰,覆万顷荒原,不见生。
午时,旗下小兵独上雪山,自山顶采绒,此花深蓝,立于山巅,颇具凌风傲雪之姿。
今令密卫八百里加急送至京师。
愿娘娘凤体安康!”
“二十九年,春。
塞北苦寒,寒春已至,万物仍呈调零之态,去年积雪已化,荒原满目疮痍。
黄土枯草寒风啸,犹记春京半顷绿。
愿娘娘凤体安康!”
“三十年,秋
江北大举来犯,其主将乃皇室宗亲勾异,此人素有将相之才,此战过后,城下尸山血骨。
不知何年,天下太平。
愿娘娘凤体康健,心无杂念!”
“……”
字字句句皆是她与叶凛的往来的证据。
“聂氏,朕待你不薄啊!”清崇帝闭上了眼,深觉疲倦。
聂贵妃沉默着把地上的纸书一张张拾起来,小心地用袖口擦拭着上头沾染的尘土,“陛下厚爱,妾无福消受!”
清崇帝心头堵得难受,他深吸了口气,片刻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尊贵淡然,只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聂文心垂着脸,松散的发髻垂在垂在脸颊。
清崇帝也不催促,掀了衣摆坐了下来,双指捻着檀木珠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聂文心音色沙哑:“陛下是问臣妾何时心悦叶将军?”
“还是问妾与他何时书信交心?”
“恬不知耻!”清崇帝将手中的檀木串掷了出去,堪堪擦过聂文心的耳侧,“看来你是打算置聂氏满门于不顾了!”
聂文心惨笑一声:“这些年,我已全了聂氏荣耀,不欠他们什么了。”
清崇帝冷笑:“说的好啊!”
“你弟弟聂文君明年便及冠了罢?你也能不管不顾?”
聂文心目光微闪。
清崇帝嗤笑道:“今年中秋,朕会召叶凛回京,爱妃啊,千万别做傻事。”
聂文心肩膀开始颤抖。
“传朕口谕,文贵妃身子不适,移至梧桐别苑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清崇帝留下一道口谕,越过聂文心。
“陛下!”聂文心抓住他的衣摆,仰着脸,略带哀求。
清崇帝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突然想笑,他一把捏住聂文心的下巴,靠近她,不疾不徐:“爱妃想说什么?”
“放过叶凛?”
“还是放过你的亲弟弟?”
“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愿以死谢罪!”聂文心红着眼,死死抓着那一片明黄的衣摆。
清崇帝拂开她的手,目光看向远处,话中却满是恶意:“爱妃啊,你可要好好活着!”
“你若是死了,这场戏还怎么唱?”清崇帝说完,嫌恶地松开手,头也不回地出了梧桐宫苑。
随后,密密麻麻的金乌卫将这所宫苑围堵起来,连一只苍蝇也难飞进去。
自贵妃入宫以来,陛下处处对其疼爱有加,可如今却狠狠地下了她的面子。
人人皆道,贵妃此次触怒天颜,再难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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