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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尘》 230-240(第16/18页)
…还算不上是七哥的嫔妃!”
凤震道:“我怎么听说内旨已经发到了内监司?名分已经定下了?”
“绝没有!”
内监司要造假,对皇帝来说可就容易多了。
凤震一个眼色,一个小内监就弯腰捧来了一份卷宗。凤震又一个眼色,卷宗直接递到了凤霈的手中。
凤霈打开一看,里面是册立宫人的圣旨,“李春燕”的名字赫然在目,被封“侍御”。
凤霈先是心头一虚,抖抖索索端详了一会儿,突然说:“三哥,这不是真的!”
凤震一诧,问:“怎么不是真的?”
凤霈说:“七哥儿内旨,会用他‘清虚上人’的私章,以区别与发往朝廷的圣谕。侍御名号,一般也要加上‘明’‘玄’‘清’‘道’等字样,不会光秃秃三个人全叫‘侍御’!”
凤震一噎。
他去国就藩最久,平常从没有回京的机会,不懂他兄弟在宫中的奇葩制度,内监司是天子近臣,也基本从老宫人替换成了他的自己人这次造假,没有造好。
但他反应很快,且也敢于舍掉脸面,顿时冷笑道:“胡扯胡扯,谕旨在这里,谁敢造假不成?何况李侍御的肚子也摆在那里了!你赖得掉?”
凤霈也愣了愣,才问:“三哥的意思是什么?臣弟好像不大明白了。还请三哥明示吧。”
凤震道:“朕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看你铸下这等乱了人伦的大错,传出去你自己万劫不复,凤氏皇室脸面无存!朕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凤霈强自平复焦灼的内心,问:“那么,三哥想怎么给臣弟‘改过自新’的机会?”
看他要怎么开价码威胁自己。
第 240 章
凤震说:“李氏春燕, 是断然不能留了,只是一尸两命,实在是伤阴骘。为了你的颜面, 朕也只好做这样的恶人。”
顿了顿, 好人赚足了,才继续眯了眯眼睛说:“不过,我犹有恨事在心, 你若肯帮我, 也算是我们兄弟互相扶持。”
凤霈问:“扶持三哥,理所应当, 但不知所指何事?”
凤震说:“曹铮这个人吧, 叛迹已经彰显,但是死鸭子嘴硬,招供了几次又是翻供,弄得好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在为他说话。朕不处置他吧,绝对是纵虎归山了,但要处置他,也总得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说完, 直直地朝凤霈盯了过去。
凤霈已经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一阵恶寒,但仍然是故作懵懂地问:“是啊,怎么办呢?臣弟也没本事说服他呀。”
凤震冷森森笑道:“天真了!说服他是不可能的, 毕竟招供后他不仅是死路一条,还是遗臭万年的死。他骨头又硬,扛住了几轮拷掠。现如今朕不打算要他的口供了, 而要有人来佐证他确有叛国的迹象。这样,随便他肯不肯招供, 都可以定罪了。”
凤霈低了头,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沫,已经知道了哥哥的来意。
凤震果然死死地盯着垂头不语的弟弟:“九哥儿,你在晋地与他一起的时日最长,难道你从不晓得他的狼子野心?”
凤霈硬着头皮说:“臣弟素来不关心国政。”
凤震“呵呵”笑了两声:“我在吴地就藩时,还会关心国政,难道你在晋地这样重要的屏藩之地,却完全不在意?”
凤霈陪笑说:“三哥,我的荒唐无能是天下皆知的,日常玩玩金石,听听曲子,与家中姬妾做些无益之事,打发有涯之生罢了。”
“你儿子当太子的时候,你也不管国政?”
“不管,更不管!”凤霈干脆斩钉截铁地回答,“三哥,那时候我不是更遭忌讳嘛,哪敢越俎代庖管这些!别说那时候,就是退位让贤给您之后,也就是在府中侍弄侍弄花草,与姬妾们调弦鼓瑟,外面的事听也懒得听。”
“那为什么要急着嫁女儿到晋阳张家?”
“因为女儿大了呀。”凤霈苦笑道,“哪有当爹爹的看着女儿都二十了,还在家里守着当老姑娘的?少不得求了三哥的恩典。”
装傻充愣,亦是块滚刀肉。
凤震心里着恼,但还是要诈他一诈,冷笑道:“别编谎了!你在嫁妆里夹了东西给曹铮,当我不知道?”
凤霈果然抬头惊诧,但很快否认:“三哥说笑了吧?臣弟夹了什么东西?”
“九哥儿,”官家凤震死死地看着弟弟,缓缓地说,“天堂有路给你走,你不要不识抬举,不晓得朕的苦心,直往地狱里去。”
凤霈看着他凶横溢出眼眶的神色,突然间也坦然了:“三哥,这不是臣弟识不识您的抬举,晓不晓得您的苦心的事,而是臣弟不会做这个伪证呵呵,我与曹铮有联系,谋叛逆,我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么?”
“三哥不要你的命!你只要证实曹铮曾经想拉你入伙,借重你的名声意欲谋反就可以了。你自己,只管说不敢答应,没有参与,谁又会要你的命?” 凤震“谆谆”劝诱。
紧跟着,他撕开了最后一点遮羞布,与他掰开分析:“你为三哥做这件事,三哥一定投桃报李,给你些好处,叫你在晋王府的日子过得更舒坦一些;但你若执迷不悟,那李春燕的肚子就够你身败名裂,朕若问你一条‘逼.淫嫂氏’的逆伦罪过,赐你自尽也不为过,这丑陋的罪行,可远胜于曹铮与你密谋、而你不应。”
凤霈看着哥哥的样子,气得发抖。
但他大脑里紧张地转了一会儿,却终于昂首道:“呵呵,我也不缺这一条风流罪过。但却也不能构陷良将忠臣,害人害己。”
“你真当朕不敢对付你?!”
“你对付吧!”凤霈昂然道,“我这条命,在你登基之后就注定保不住了的;我的名声,也注定会在你史官的笔下被扭曲成恶人的。成王败寇,我也只好认了。愿史笔如椽,千秋之后还能洗刷我的冤屈。”
他扭头看了看那位目瞪口呆的起居注官,笑起来,泪流满面:“当然,洗刷不了冤屈,也就算了。我不在乎。三哥,我也劝你,为了帝位不妨可以冷血一点;但为了你的帝位,还是要晓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冷血铁腕时终究还是要想一想万千黎庶。”
“你这纨绔儿不配教导我!”凤震勃然大怒,“我从小被你母亲张贵妃欺侮,被先帝冷待,早早地孤苦伶仃去国就藩,年纪轻轻时人生路已经被截断了!我跟谁诉冤诉苦?!你和七哥儿父母俱全,享用了无数的福祉,挨着个儿地做皇帝掌权,却事实上是两个真废物!你也配?!”
他的手指气得僵如鸡爪,面目狰狞。
但一会儿又收了狰狞之色,冷笑起来:“九哥儿,今日是你逼我,来日你不要怪我不给你留情面。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但想想你的妻子、你的女儿们,她们日后将有何脸面在人世间活下去?你说罢,曹铮有没有与你密谋?”
“没有,从没有,也不会有。”
“好!送晋王出宫!”凤震怒道,伸手指着宫门。
等内侍连掇带弄把凤霈赶了出去,凤震才从气恼中泛起愁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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