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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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蜡丸,是何娉娉来的消息,述说了温凌与幹不思的谋划,也说了他们兄弟的矛盾, 她不懂军政,但感觉大概率温凌要坑他弟弟一把。

    高云桐捏着蜡丸,手上沾染着何娉娉常用的香丸子的香气味, 他默默地想了很久,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又不大清晰。

    “这份消息要先压一压。”他说。

    耿大哥问:“怎么,这小娘儿靠不住了?”

    高云桐摇摇头:“那倒不,但是温凌要做戏给幹不思看,他怎么保证能胜过我们哪怕是曹将军的并州军?又怎么保证幹不思眼热之后再次来攻袭,又会败给我们?”

    他皱着眉:“即便是孙武、白起、韩信、李靖……也从不会打这样没有把握、单凭运气的狂妄之战。打仗又不会真有什么神机妙算,无非是因势利导得特别成功而已。”

    此刻看不透,只能存疑。

    晚上饭饱,天已经全黑了,高云桐急着去瞧凤栖,告辞道:“甭管温凌有什么计谋,咱们静观其变就是了。我先回去了,大家也早些休息。”

    耿大哥叫住了他,但是欲言又止。

    高云桐问:“大哥是什么事?”

    耿大哥把他单独拉到一边,高云桐以为他必然要谈些不宜为旁人所知的军机,哪晓得他低声说:“看你平日脾气挺好的,家里女娘有啥错,你别犯急哈,犯急伤身,也伤感情。”

    “啊?我……我犯什么急了?”

    耿大哥意味深长地问:“听说,你昨天打老婆了?”

    “啊?”高云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都听见了,你那娇滴滴的浑家哭得那叫个凄惨!今日眼睛红肿了一天!上午都没有出门!幸而几个小娘子觉得她不对劲,见她去溪边洗衣,便也跟了去,唯恐她寻了短见,都劝住了她。”耿大哥摇摇头,也劝道,“白嫩白嫩的,怎么下得去手的?”

    旁边正好经过一位,耳朵长听见了,则道:“大哥昨儿个没注意?吃席时她把肥肉都丢在高兄弟的碗里这也太不像话了,一点尊卑都没有!女人家作死,该打还是得打,别劈头盖脸,只照肉多的地方呼就是了。”

    这种八卦最招惹人,顿时又有好几个围过来,边听稀罕,边劝说是非。

    高云桐只能陪笑:“我真没动手,是她自己想到了一件伤心事,哭得不能自已罢了。”

    大家一脸“我懂的”,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多说。

    “再说,我也喜欢吃肥肉……”

    这句解释看似也有点无力,高云桐只能挠挠头,心想:嗯,不错,无法解释的委屈是最大的委屈。

    他无奈地回到屋子里。

    农家物资不丰,只点了一盏黯淡的油灯。

    凤栖坐在灯下,不是做针线,而是翻他的兵书。

    高云桐打了水,一边洗脚一边说:“我有汴京和冀王那里的几条消息。”

    凤栖果然立刻注目过来。

    高云桐把几件消息详细对她说了,见她蹙眉的模样映在灯光下,眼珠子里好像有两团小火苗一跳一跳的。

    “嘉树,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高云桐说:“觉得了,但只是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想了想又说:“温凌平素是那么自负的人么?”

    凤栖说:“他算是谨慎一路的,风吹草动都会像只狐狸似的停下脚步再三观望。可以算是傲慢,但不算是自负。幹不思倒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高云桐点点头:“不错,我也觉得,他这样的狂言不太对劲如果是要诓骗幹不思入彀,他为何又要‘做个榜样’?榜样那么好做么?”

    “兄弟之争,势同水火。”凤栖一句话评点道。

    高云桐却有些敏感:“你是说……汴梁两位兄弟?还是?”

    “都是。”凤栖的手按在兵书上,说话冷冷淡淡,神色冷冷静静,“但都是要做好戏才行。如果要助我爹爹一臂之力,就要削弱我三伯的权力和军力。”

    她的眸子继续在小小一盏油灯前闪光:“而温凌和幹不思,也是这样在内耗的。”

    他们都深知,要帮助晋王,只能是自己更强,强到有说话的底气,在凤震那位新君面前或可直言进谏一二。

    毕竟,凤震还是要与靺鞨战斗的,要与靺鞨战斗,还必须依凭民间义军蓬勃的新生力量,依凭沦陷地百姓心中产生的抗击外虏的燎原星火。他们就只能靠这点底气,而且还得小心新君心里嫉妒犯嘀咕。

    高云桐点点头,擦净了双脚,趿拉着鞋子,定神想了一会儿,突然又问:“今日寨中突然有一则谣言。”

    “什么谣言?”

    “说我打老婆!”

    凤栖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刚刚的冷冷淡淡、冷冷静静勉力保持在脸面上,无所谓似的说:“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谣言?”

    “我也不知道啊。”高云桐起身出门泼了洗脚水,回头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坐在灯前的凤栖,“你说谁给我扣了那么大一顶屎盆子啊?”

    凤栖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虽则有点恼火这扣上脑袋的屎盆子,但看她居然笑了,高云桐也就生不起气来。轻轻拧了拧她的脸颊:“下不为例。”

    凤栖乖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晓得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好吧?”

    还是不肯承认错误,但这软乎乎的样儿,任谁都生不起气来。

    很快,宋纲的来信印证了凤霈禅位给兄长的事,不过宋纲也安慰高云桐,说新君仁厚,给新赵王凤霈的待遇超过以往他做晋王的时候,又让高云桐及各处义军要服从汴梁的指挥,共同御敌。

    但凤栖在来信中看到了和别人视角不一样的地方:“嘉树,并州节度使曹将军,是已经称臣了么?”

    曹铮在凤霈登基的时候,一直没有明面上表示认账、服从,但现在凤震登基,就俯首称臣了。

    高云桐唯恐她心生不快,只能劝解道:“晋王那时候毕竟是靺鞨所立的傀儡,自己也一直称‘权知’,而且那时候情势不明,曹将军不肯认账也很正常他也并没有真的反抗过晋王,对吧?”

    凤栖说:“我不是心里嫉妒。当时曹将军怕我爹爹会被靺鞨逼着,下割地投降的诏书,不服从是对的。现在吴王以‘议战’登基,自然不怕他下投降的诏书,所以可以服从。”

    “但是,”她指了指信中一处,“节度使奉命急往相州袭敌。曹将军原本好好地打算着从磁州开始一点点推进,怎么一句话就给弄到了相州?”

    滏口陉往东南就是磁州,而相州在磁州东南,确实是绕路了,但也没绕很远。按一般来说,也属于用兵的正常路数。

    “朝廷坐镇汴梁,指挥用兵,做将军的肯定只能听话。”高云桐道,“金字牌下,就是不可违的圣谕,曹将军除非仍没有称臣,否则只能听命看起来,也不算是乱命。”

    “你写信让曹将军小心点吧。”凤栖没有真正带过兵,只是直觉有些不对劲,但说不出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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