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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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有人答:‘有驼铃声,不是鹿!是商人!’他们这会儿正是苍蝇见血似的,哪能放过撞进来的肥肉?”

    心里也想着:这些商人做生意真是想着铜钱不长眼,大概妄想着两国交兵,奇货可居能多赚些,哪晓得这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意!遇上狼一样的靺鞨人,别说赚钱,只怕连命都要送掉了!

    虽然不知道来的人是不是商人,但是外头好好的热闹了一阵却是真的,大概这几个人带来了一些军队里最想要的东西。

    温凌很忙,当晚没有再到凤栖的营帐来,不过第二天早上倒是让人过来传了话:“有新鲜的菜蔬,还有南来的丝绸、茶叶和面脂,请燕国公主去挑选。”

    凤栖第一遍说不要,但来人退出后又不屈不挠过来了两趟,再不领情,只怕温凌又要恼了。

    大白天的,她只能戴上幂篱,披上宽大的黑色斗篷,带着溶月,步履匆匆进了温凌的营帐。

    温凌正在研究沙盘,看见她进来只是眼皮子一撩,努努嘴说:“东西在那边,你自己挑。”

    衣料是寻常的绸缎绫罗,面脂也是寻常的羊油面脂,凤栖嫌弃地伸手翻了两下,说:“我就要点新鲜蔬菜吧,其他的不用了。”

    温凌这才抬眼看她,说:“你这么娇气的?”

    他亲自走过来,拧开一瓶羊油面脂,抠出一些在手心里揉匀,又揉搓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说:“越往北,风越冷,空气越干,不用面脂润着皮肤,等到你的手上脸上全裂开了口子,就知道厉害了。”

    凤栖看着那瓶面脂,背着手说:“这里面用的是栀子花的香粉调的,花不新鲜,还用得太浓了,一点都不好闻。”

    温凌简直好笑:“没有羊膻味儿就不错了!要求这么高!”

    凤栖仍然背着手:“我那里还有没用完的面脂。谢谢你吧。”

    这谢,是毫无谢意,倒像是峻拒。

    “茶叶呢?”

    “太粗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粗的茶!这是斫茶砖、煮奶茶的黑茶。”

    这种明显的嫌弃连同着嫌弃北方民族爱喝的奶茶温凌自然脸色不好,又指了指丝绸:“这个呢?”

    凤栖依然是皱眉看了看,然后说:“这个,还行吧……给我的丫鬟做件衣服穿好了。”

    “这么好的丝绸,只配给你的丫头做衣服穿啊?”温凌摇着头,冷笑叹息,“你们南人真是奢靡!那几个商贾可是死了娘老子似的哭天抹泪的,舍不得自己的东西。我对他们说:命还不知道留不留得住,还在乎东西?”

    凤栖果然凝眸过来:“你要了东西不就完了吗?还要别人的命做什么?”属刺

    温凌嗤笑一声:“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奸细?我当然得审一审?”

    凤栖问:“审出什么来了?”

    温凌看了她一眼说:“是南梁商人,北地的汉语说得很流畅。想和北卢做生意。”

    “兵荒马乱的,丝绸茶叶或许还有人要,这新鲜蔬菜翻山越岭、千里迢迢的运送,准备卖给谁呢?”凤栖随口说。

    温凌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好像是仔细地想了想她的话,然后郑重地说:“不错!你提醒了我,昨晚差点给这些人骗了去!今日必要重审!”

    扭头对外面吩咐:“皮鞭备上,重审那些家伙!”

    凤栖心里有点失悔,觉得自己害了那几个南来的客商了。

    她想求情:“我也就一说。也许这阵子北边蔬菜长势不好,运送点新鲜蔬菜可以赚点大钱。”

    温凌笑道:“云州地方人们这会儿吃的都是腌菜。你是真的不懂啊,小丫头!不过谢谢你的提醒,这几个人得打着问。”

    第 45 章

    凤栖眼睁睁看着温凌拎着皮鞭出了营帐门, 她耳力好,少顷就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几个行商或许真的是假扮的,但这受刑的痛楚是真的。她觉得听人惨叫, 浑身难受。

    她原地转了几圈, 终于对溶月说:“我得去看看。”

    溶月匪夷所思:“看他们做什么?娘子觉得这声音刺耳,把耳朵堵上不就是了?他们的死活我们又帮不上忙啊!”

    凤栖心知溶月说得不错,可她堵上耳朵还是听得见动静。

    溶月较她迟钝得多, 被子一蒙头, 就什么都听不见了,稍倾就响起来鼾声。

    凤栖抱膝坐在营帐的地铺上, 忍受着惨呼的声音, 心里也告诫自己:溶月说得对,不该管的事不能管,能听这样的惨声而面不改色,也是自己应有的修为,否则,在这狼群一般的敌营中,自己迟早被惊吓死。

    大概打到了半夜, 那些惨叫声才停息了。

    凤栖也终于能够睡下,只是依然做了半夜的噩梦。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外头很嘈杂,她看溶月还在呼呼大睡,便自己披了衣服, 悄悄揭开帐门一角。

    外头在拔营。

    才休整了一天,又要行军了。累是真的累,每日家就是这样奔波不止, 坐车坐得想吐,行灶里烧出来的饭菜难吃极了。凤栖都不想起身, 两腿又躲进温暖的被窝里。

    温凌在她帐外喊:“要拔营了,你们俩别耽误。耽误了军法伺候。”

    凤栖赌气地说:“你昨儿打人打了半夜,我觉都没有睡好!这么着和你折腾,你还是放我回家吧,等你的‘聘礼’到手了,你再来并州八抬大轿接我,省得我现在这般尴尬。”

    温凌有一会儿没说话,似乎在诧异,然后才问道:“怎么,受不了这罪了?”

    又问:“我能进来吗?”

    凤栖知道他这仅仅就是招呼一声,赶紧把被子裹紧,外头的褙子也整理齐了,一手挽了头发,同时已经看见他自顾自掀开门帘就进来了。

    “你这个人!”她责备着。

    温凌满不在乎:“‘聘礼’就快到手了,你我还假正经什么?”

    凤栖警觉起来,好半日不说话,最后问:“我不习惯这里的冷,想多休整两天行不行?你的后队总不至于也这么快就拔营吧?”

    温凌想了想说:“后队确实六日后才出发,但我希望你和我走,因为……”他眉毛微蹙,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说:“这样,你先起身出来,我有话问你。其他的再说。”然后甩开帐门就出去了。

    凤栖听他语气严肃了,也不敢过于拿乔,推了推还睡着的溶月。

    溶月惺忪地翻了个身,擦了擦嘴角的涎水,问:“天亮了?”

    凤栖说:“催我们快起呢,不然军法伺候。”

    溶月叫屈:“老天,奔波了好些日子,天寒地冻的,好容易睡个舒坦暖和觉……”凤栖对帐门外使了个眼色,溶月明白过来,话也咽下去了。

    主仆两个起身,一掀开帐门,一阵夹着碎雪花的风就扑面而来,刀子似的割肉。

    两个人几乎踉跄,忙互相扶持稳住身子,再定睛看外面,果然黑黄色的土地上零零碎碎的白,是一场初雪。

    温凌抱着胸,不耐烦地先扫了溶月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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