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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尘》 40-50(第13/15页)
皑的。
温凌兴致勃勃地指着城墙那里:“守军已经死了十之七八,还有的只怕也没有士气了。南梁的云梯和壕桥确实精妙好用,不仅可以遮挡上头的箭镞,还可以根据情势变换架梯的高度。”
凤栖说:“那么冷的天……”
心里琢磨着在城墙上架云梯或壕桥,得有固着的地方,而冬天恰有一件极为不利的事,会影响军械攻城。只是她有必要告诉温凌么?
温凌没想到她弯弯绕的内心算计,只得意洋洋说:“这点冷算什么!大丈夫死都不怕,还怕冷么?”
“那么,应州节度使下一步会怎么抗击你?”
温凌道:“我看他黔驴技穷了。”
凤栖居高临下看了看应州城,指了指靠山的西面:“那边有环围么?”
温凌顿了顿,才说:“有也有。”
后面应有“但是”,不过咽了下去,眼睛眯了起来,好像要杀人。
凤栖说:“我听说作战时不能赶尽杀绝,一旦赶尽杀绝了,里面的人知道必死无疑,则勇力胜以往十倍,必然要拼死相搏。”
温凌说:“你说得也不错。”
但观完远城,他下了望楼就吩咐:“叫左军多增人手,堵住应州的西南门。”
一点罅隙都不肯留,誓要赶尽杀绝。
凤栖不予置评,默默地裹了裹斗篷。
下山时,温凌小心地扶着她,遇到坎坷的地方,干脆把她抱起来越过去,嘴里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你别逞强了,要是摔伤了,我还得分心。”
凤栖心里别扭,但是无从反抗,干脆乖乖听命,只是从未直视他一眼,脸色是漠然的。
到了营盘里,溶月已经翘首以盼了很久,一见凤栖就是眉一皱,仿佛像周蓼似的要批评她。不过看见旁边铁塔似的温凌,小丫鬟又不敢发难了,只问:“娘子回来了?冷不冷?饿不饿?您可还没吃饭呢!”
凤栖说:“饿死了。”
温凌默默叹了口气,说:“赶紧吃去吧。”
他望了望自己运筹帷幄的营帐,心里默默劝自己“来日方长,万勿急于一时”,蔼然一笑说:“我今晚事情多,你自己早点休息。明日若能进城,收拾整理也很辛苦呢。”
突然伸手焐了焐她的脸蛋,说:“真是冻得厉害了!回帐之后千万别用热水,用凉一点的温水敷一敷,涂点羊油面脂,不然明日就发紫了。”
不由分说,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瓶面脂塞过去,威胁着:“不许嫌弃,不许多话,要是胆敢不用,明日我就抽你侍女二十鞭子!”
凤栖握着带着他滚热体温的羊油面脂盒子,进帐篷后才摊开手看了看。
盒子是赤玉的,雕着拙朴的海东青图案。拧开看,里面是洁白细腻的羊油面脂,带着粗劣的栀子花香。面脂已经剜去了一角。
溶月见这是一盒用剩了的面脂,晓得自家郡主的娇贵任性脾气,怕自己无故又要垫背,真是忧惧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期期艾艾说:“娘子……娘子……用手抠的一角,也……也不算脏。要不,您……对付着用一点?”
不然,她明天可挨不起二十鞭子。
凤栖点点头,看着盒子里他的指痕,说:“那你先打点温热的水去吧,我先敷一下脸,真的被风吹得又冷、又疼、又干,好难受呢!”
溶月如逢大赦,赶紧给她打水去了。
凤栖看着被抠掉了一块的面脂,研究着他的指痕,心里想着在望楼上看到的情景。
敷完脸后,她自然而然地也挖出一点面脂,在手心里搓匀了,涂敷在脸上。被温水润过的脸蛋又软嫩了。
溶月看稀奇般地看着凤栖捧着脸微微出神的样子,心里想:
郡主她该不会也喜欢上靺鞨的冀王了吧?
第 50 章
第二天, 大军又是很早就出发了,应州城虽隔着两里地,但攻城的巨响仍然传到了山谷间的驻扎营地里。凤栖只觉得枕头下的地面都在震颤, 实在是无法入睡, 便也早早起身了。
溶月被她的动静惊醒,含含糊糊说:“娘子,怎么起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今日攻城。”
溶月惺忪地说:“就让他攻呗。我们又帮不了忙。”
凤栖觉得这语气与她爹爹、哥哥都像极了都是那种“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惰怠。不满地横了她一眼, 不过溶月虽然竖起了上半身, 眼睛还睁不开,也看不见有人瞪着她, 恨她不争气。
凤栖说:“那你睡吧, 我上山上的望楼瞧瞧情形去。”
溶月觉顿时醒了大半,睁开眼睛问:“啥?娘子要上山?!”
“嗯。”
“不是昨天才上去玩儿过?”侍女很是不满。
凤栖先纠正她:“昨天怎么是上去玩的?昨天是上去看看应州城的情况,不是玩!今天也不是玩。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应州城的情况?不关心他们打不打得下来?”
“不关心。”溶月很干脆地说,但是也一骨碌爬起来,抱怨着,“可是奴得关心娘子呀!天还没亮,外头肯定冷极了!在帐篷里烤火睡觉倒不好?要爬那么高的山?山上倒有什么样的风景, 叫娘子念念不忘?”
凤栖撇着嘴,气鼓鼓不愿意理她,只说:“你别啰嗦了,起来给我打水洗漱你若不肯来伺候, 我自己去打水去,谁还不会打水呢?”
溶月伺候主子向来是忠心的,此刻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 一边又努力地从热被窝里爬起来,飞快地穿好衣物, 拎着水桶往外,嘴里还在说:“得了!打水是不难,可您金尊玉贵的,怎么能做这样下人的事儿?……别说打水了,上高岗上看打仗,原也不该是您的事儿,那么多男人难道是吃干饭的?还需要您操心他们?”
凤栖闭着眼睛想:别气!别气!溶月也就这个见识了,跟她说了她也不懂,平白瞎操心。
忍到热水打来,洗漱梳妆,穿上轻便暖和的小靴子,裹着厚厚的棉袄和斗篷,她才问溶月:“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上山?”
溶月眼睛都瞪圆了:“娘子,您真的要上山?”
“谁和你开玩笑呢?”
溶月叫道:“昨儿有人服侍,您上山也就罢了,今儿冀王又不在,您怎么上山?”
凤栖奇道:“他不在,我怎么就不能上山了?我的两条腿又不是残废。”
“这种事,是男人的事。”溶月谆谆地劝导,“王妃说过”
凤栖一口打断:“我不要听王妃说过什么,她讲三从四德是极好的,没有人比得上她,我自愧不如,也学不来。你爱跟我去就跟我去,不想去也直说,我自己去没问题。”
得,就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年的何娘子明明出身不好,倒似比别人都自傲似的,任谁的好言相劝都不爱听。
溶月亦是一口气倒憋在胸口,又拿她没办法,又不能不照顾好她。只能说:“奴岂能让娘子一个人上山?那罪过可就大了!当然得一起去。”
她自然是小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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