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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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在喝酒?”颜执安觉得匪夷所思,她的腿是不想要了吗?

    颜执安摆手,屏退宫娥,自己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握住皇帝去拿酒杯的手。

    皇帝微怔,抬眸触见对方如玉的侧颜,如明月之光,顷刻间,自己心*里起了贪恋。可惜下一息,她发了狠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卿自重。”

    第97章 陛下可高兴?

    月色皎皎,夜间清凉,中庭灯火通明,小皇帝本怡然自得,突然杀出位碍事的人。

    不仅碍事,还不自重,她狠狠睨了一眼,伸手去拿酒杯,可一伸手杯子被人抢走了,不仅抢走杯子,还质问她:“喝了几杯?”

    “与卿无关。”循齐气个仰倒,心口闷气出不来,整张小脸都跟着泛红,“放下!”

    颜执安觉得她在胡闹,满殿宫人皆畏惧她,无一人敢劝说。小皇帝说不动,她唤来秦逸,“收了。”

    秦逸揖礼,扫了一眼气势汹汹的皇帝,以最快的速度将桌面的物什都收拾了,转身离开。

    月下人影重叠,颜执安俯身坐下来,不想皇帝直接唤宫娥:“朕累了。”

    颜执安深深叹气,这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与她故意反着来。

    酒喝不成,就只能回去睡觉。循齐临走前,狠狠剜了颜执安一眼,吩咐人推她回殿。

    夜色凉凉如水,明月高悬,灯火重重,显出几分宁静悠然。

    颜执安不好跟过去,皇帝对她横眉冷对也就罢了,万一再生气,气得呕血,便是她的罪过。

    略等了半个时辰,等到皇帝梳洗、就寝,她才起身入殿。

    守夜的宫人见她进来,动作迟疑,秦逸上前,询问她:“太傅,您要守夜吗?”

    “我来守夜,你们退下。”颜执安颔首。

    秦逸听她言语,大胆抬首看向她。世人都道左相颜执安年少成名,朝堂肱骨,说一句冰清玉洁也不过,前两年‘病逝’后,令人唏嘘。

    她顿了顿,徐徐退下去:“下官去安排。”

    颜执安抬脚往内寝走去,秦逸直起身子,望向面前的女子,着实奇怪,陛下对她冷冰冰的,甚至恶言相向,她却丝毫不生气。

    这两人的关系十分奇怪。

    皇帝饮了酒,又闻了安眠香,躺下后便睡了。颜执安缓步进去,走至榻前,俯身凝视皇帝的睡颜。

    睡着后,眉眼柔和,脸色也焐了几分红,看上去有几分健康。她坐下来,掀开被子,轻轻地卷起裤脚,露出纱布。

    纱布上沾着血水。颜执安凝着纱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了须臾,将裤脚放下,起身离开。

    原浮生也与皇帝住在一起,住在了西面的殿宇,从正殿过去,转个弯就进去了。

    原浮生还没歇,正拿着书,人走近后,对方直接问她:“陛下的伤可有后遗症?”

    “比如呢?”原浮生语气不善。

    颜执安睨她一眼:“可能行走如常?天气阴寒时会不会作痛?”

    “前者不会,后者会。”原浮生放下手,仰首看着面前的人,不免讥讽:“我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执迷不悟。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你怪得了谁?还有你那个徒弟,嘴上应该装个锁,今日五十杖都是便宜她的。归根究底,都是她惹出来的祸事。”

    “说伤势。”颜执安语气不耐。

    原浮生拍桌,站起身,与她对视:“你冲我吼什么?”

    颜执安头疼,低语一句:“三娘。”

    “别喊我三娘。”原浮生也有些烦躁,“我也想治好她,她昨晚喝酒了。”

    “嗯,今晚又喝了。”颜执安道。

    原浮生目瞪口呆,“颜执安,我想收拾包袱走人,我是教书的,不是大夫。都怪你,如今人人都说我是杏林高手。”

    颜执安迎着她的视线,微微一笑,道:“此事不归我管,我只管陛下的事情。”

    “你回来两日了,可曾派人去颜家?”原浮生收敛怒气,转而说起正经事,“颜家并无家主,小皇帝压着你大伯,你回颜家,也合适。”

    “时移世易,她们未必听我的,我也不想去管,就当我死了。”颜执安负手而立,姿态淡若无痕,两年来磨尽她心中的野心,颜家好坏与否,都看后人的,她帮扶至今,对得起祖父、父亲。

    总不能自己一辈子为家里操持,她也想要自由。

    原浮生睨她:“这是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罢了,我休息,你自便。”

    颜执安回正殿去了。

    殿内的灯火都熄了,她小心翼翼地入殿,皇帝睡得很好,没有做梦,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皇帝今夜很安稳,颜执安守到后半夜便走了。

    天亮时,皇帝梳洗,召见朝臣商议杜孟的事情。应殊亭也在列,左右看了一眼,看不见老师的身影,这是皇帝的寝殿,老师不在这里,去了哪里?

    杜孟犯错,可她并非有意,百姓也来求情,但律法不饶,确实误判了人死,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众人争执不下,你一言我一语,这时颜执安闻讯走来,站在殿外,听着群臣激昂的声音,迟迟没有听到皇帝说话。

    等了片刻,皇帝慢悠悠开口:“去请颜太傅。”

    门外的颜执安凝眸,她要干什么?这个时候请她入内,是想表演诈尸吗?

    颜执安迟疑,秦逸已出门,见到她站在门口,脚步一顿,俯身行礼:“太傅,陛下请您入殿说话。”

    “她……”颜执安想想说她胡闹,话到嘴边顿住,这一句话会折损皇帝的威仪。既然已下旨,她只能整理衣襟,迈步入殿。

    刚刚还吵得激烈的众人登时寂静下来,好奇‘颜太傅’是谁,当人进来后,个个瞪大了眼睛。

    已死之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左相……”

    “左相……”

    众人依旧称她为左相,有人皱眉,有人欣喜,一家欢喜一家忧愁。颜执安恍若未见,至殿内,如往日一般给皇帝行礼。

    皇帝见她步步走来,姿态优雅,轻轻弯了唇角,道:“杜孟是你的学生,你觉得该如何判处?”

    众人哪里还有心思讨论杜孟的判处,低头讨论颜执安为何在皇帝的寝殿。

    “不是说风寒去了吗?我记得颜家摆了三日灵堂,第四日回金陵,怎么又好端端站在这里?”

    “莫不是陛下将人囚禁于此?”

    “休要胡言乱语。”齐国公呵斥一句,小皇帝做不出这么禽兽的事情。

    众人惶惶不安,颜执安回朝,杜孟便有了依靠,如何惩处,自然是高高拿起,轻轻地放下。

    刚刚还吵着严惩的人都像哑巴一般,沉默下来。颜执安则开口:“回陛下,臣觉得功过相抵,理该罢黜。”

    两方吵的是罚与不罚,没人提及罢黜。皇帝沉默,默默思考,半晌才说:“朕还未曾见过杜孟,秦逸,将杜大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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