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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只有风知道》 30-40(第20/26页)
总不至于放着你不管。”
她当然知道,他对她有多担心。
八岁父母去世,云挽寄居叔叔婶婶家里,失语症持续半风,无从好转。
此前她成绩在班级前五,出事以后一落千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偏偏好朋友又因为父母职
他刚想出声把人喊住,又改变主意,静静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期间他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以后,手里多了一个软抄本和一支圆珠笔,是到附近的通宵便利店里买的。
那天冷得要死,她跑出来好歹是穿着棉服,而他仅着毛衣,冷风就这样灌进裤管里,冻得他说话都有点哆嗦:“……吃麦当劳吗?”
她抬起头来,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不说话。
云正均和陆缨风前往学校处理,代为赔礼道歉。
夜里照旧睡沙发,听见极其轻微的关门的声音,来自客厅大门,似乎是拿钥匙拧住了门锁之后,轻轻放开锁舌的声响。
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把脑袋更深地埋进臂弯。
河坝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段楼梯,通往下方河堤,她毫不犹豫地顺着那楼梯爬了下去。
小孩学精明了,赤脚出来,一点响动也没有。
她打的那个女生,就是她之前所说的,新交的好朋友。她对那个女生无话不谈,心态几乎将她视作彼时唯一的心灵慰藉,于是会在日记里写下对她的感激,肉麻诸如“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这样的期许……
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有一天家里来了电话,说云挽在学校里扇了那女生一巴掌。
走了好久,他们才回到有灯火的地方。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女生把她的日记在朋友之间传阅,嘲笑她“倒贴”的样子,还对外宣扬,
他立即跟上前,飞快跑下河堤,远远的,听见夜风里传来极其压抑、痛苦的哭声。
纸笔就放在一旁,他也不催促什么。
他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紧紧牵着她的手,沿着楼梯,又回到了河坝上。
那天陆承风正好也在,听姐姐姐夫商量了半宿,也没有达成共识。
他什么也没说,抱膝坐在她身旁,听见那哭声愈烈,好像要把父母去世以后连日的痛苦全部都发泄出来。在家里,她是不敢这样哭的,怕叔叔婶婶担心。
云正均和陆缨风不住叹气,两人极为自责,关上门来,云正均说可能确实要请心理医生介入,陆缨风却一力反对,说孩子敏感,这样她认定自己有病,情况只会更加恶化。
她脚步飞快,穿过公园,到了河边,沿着河坝闷头往前。
鹅卵石遍地的河堤上,一道身影抱臂蜷坐在那里,像一株芦草一样瘦弱瑟缩。
薯条吃到一半,她把本子拿过来,握住圆珠笔,一字一字书写,她打人的缘由:
持续许久,终于渐渐平息,变作时而的抽噎。
那时候云挽极为沉默,每天一声不吭,像道孤独的影子。
那老房子没有电梯,只有楼梯,也不知道一个小朋友怎么速度会这么快,他一直追到小区门口,才看见马路对面有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女生对她很好,会在班里男生嘲笑她哑巴的时候,帮她痛骂回去。两人那一阵同进同出,几乎形影不离,她还把女生邀请到家中来留宿。
他快吓懵,爬起来就往外追。
附近有家麦当劳,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但夜间餐食种类有限,只有汉堡、薯条与可乐。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走到她身边。
他骤然惊醒,发现云挽卧室门打开了,房里没人。
他不免觉得悲悯,说:一一,因为她在嫉妒,你在父母出事以前,成绩优秀,受父母宠爱,老师喜欢,只有你落魄了,她才有机会贬低你,只有将你贬得一文不值,她才觉得跟你平起平坐。
她那时还不能完全明白这样一种心态,只在纸上写:人会这么坏吗?
他说:不是人人都这样坏,但一定有这样坏的人。这不是你的错,一一,你不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从麦当劳离开,他们穿过公园回家。
经过公园的秋千,她停了下来,走过去坐下。
她两脚着地,抓住秋千绳,低头,很久没有动弹。
不知过去多久,她猛地“啊”了一声,而后双腿一蹬,闭上眼,把自己用力地甩向天空。
那之后,她的失语症就好了。
但因为许久没有开口,花了一段时间做复健,才恢复到正常的表达水平。
后来有一次,他们散步又经过河堤。
那天是在黄昏,风很大,但还有日光的余温。
她说:可能以后都没办法交到完全信任的好朋友了。
他说:在这之前,我可以先做你最好的朋友,直到你敢去认识新朋友为止。
梵音空杳,人潮都显得茫远了起来。
云挽骤然想到了那晚,陆承风牵着她从黑暗的河堤,回到灯火明亮的地方,他的手一直分外的温暖。
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你又不能管一辈子。”
陆承风抬眼看去,嘴唇微张,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句话。
她语气到表情,绝无怨怼,不如说平静至极,只在陈述一桩显然不过的事实。
她和陆承风,根本不再是从前那样。
他死死压着,在别人面前演得平静。
她也配合不拆穿。
他消失的第三天,暴雨将庭院的树淋倒,昏风呼啸。云挽在家关好门窗,准备找个时间将庭院清理,残枝都捡起来。
手机提示音响了下。
她摁开。
是一则短信,来自于他秘书:【云小姐,今晚八点,鲤跃轩宴会,请您一聚。】
第 38 章 承风
陆承风没派司机接她,云挽出门的时候,警卫倒是拦了下:“夫人,您不能出去。”
云挽直接将短信给他们看。
警卫对视一眼,看见穆丝遥名字,大概以为是陆承风意思,将门禁打开:“夫人请。”
云挽打了个出租来到鲤跃轩。
鲤跃轩依山傍水,也算是私人会所,通常都是举办名流宴会,只是场子更隐蔽。
她进去时有保安拦她,问她要包厢号。
她来时,穆丝遥就已经将号码发她,保安致电过去确认过,将她放行。
那晚云挽穿了条长裙,颜色很淡,裙身也没多少装饰。她没化妆,几天来没有休息好,脸色也稍许苍白,连带着脖颈锁骨一块,都白瘦得打眼。
侍应生带着她去了包厢。
“没大没小。”陆承风轻笑一声,把目光移过去瞧进站提示,没有否认她的拆穿,却似乎也不愿继续这般被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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