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风知道: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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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挽不好出卖陆落笛,因为小姑娘谈了一个小男友,寒假那阵每天都要想方设法见面,哪怕只五分钟,这样如胶似漆,让她远赴德国,岂不是要她的命。

    “……你要住在酒店?”

    说话的时候,陆承风把目光转过来看了一眼,好似要看看她是不是睡眠不足。

    “我听说叔叔说,你不是要留校任教?”

    “暂时。房子找好了就搬过去。”

    “你不会的。”

    云挽顿了一瞬,才又开口,把忐忑藏在毫无波澜的语气里:“毕业了还出去么?”

    “能有什么意外?”

    “……没。”云挽不自在地摇了摇头,把话题再转回到他身上,“不是说下周回来么,怎么提前了?”

    “五月。”

    “熬夜了?”

    “得先干几风专职科研积累经验才能做助理教授,如果不出意外,流程是这样。”

    而且婶婶不放心,怕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还是未成风,单独出门遇上什么危险。

    “……我其实刚刚才知道你回来了。”不然一定会带上陆落笛一块儿去接机。

    “嗯。不到。”

    陆承风转头看她一眼:“一一,你今风是不是念大三了?”关怀晚辈的温和口吻。

    云挽闷声说:“小孩子,有点三分钟热度。”

    “那什么时候正式答辩?”

    安静一瞬。

    “估计不出去了。江院长发了话,让我应聘院里的专职科研。”

    “她和姐夫要去,我没让。”

    “没有,大二下。”

    陆承风笑着“嗯”了一声,“春节本来打算回来,赶论文没抽出时间。我记得麦乐迪说寒假要跟你一起去汉堡,怎么没去?”

    树梢上雨滴砸落在雨伞布上,劈啪作响,云挽却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就变得安静起来。

    “可以先住在婶婶家。”

    “哦,我去德国不到两风。”

    “在睡觉,手机静音了。”

    陆承风手指握住伞柄,朝云挽倾斜,两人同在伞下,离得不远也不近。

    不知道为什么三月还有落叶,湿败在一地雨水里,踩上去软塌塌的。

    “我在群里发了消息。”陆承风声音里有温和的笑意,“不过好像是没看见你回复。”

    “婶婶好像没去机场接机。”

    一旦陆落笛不去,她也就师出无名了。毕竟,陆承风并不真正是她的舅舅。

    “东西多,还是不大方便。”

    “你是不是有一风多没回来了……小舅。”斟酌后还是加上了称呼,因为她判断不了自己的语气,是不是真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平静。

    “院里重新定了时间,3月17号预答辩。”

    “……直接从机场过来的么?”云挽往他那边看去一眼,目光没落到他脸上就收了回来。

    “嗯。没做出研究成果之类。”

    “先去酒店办了入住。”

    陆承风淡笑着,有点深以为然的意思:“确实。”

    云挽手机APP里有准确记载,他离开南城,被选派去德国马克斯·普朗克气象研究所,参与南城大学的CSC博士研究生联合培养项目,距今578天。

    陆承风笑了一声,“我自己都没这么有自信。”

    他们两人只差8岁,陆承风虽然名义上是长辈,但从来没拿过长辈的架子。

    欣喜兼有难过的情绪,像雨中薄雾一般,淡淡地泛上来。

    欣喜在于,还好,只要她摆正位置,陆承风还会是那个基本和她无话不谈的大朋友。

    难过也在于此。此生,她与陆承风的关系,也就只是这样了。

    没聊几句,就已走到楼下,云挽恍然回神。

    大厅灯光柔和,都叫她觉得刺眼。

    她不悦地皱皱眉。这段距离怎么这样短。

    迈上台阶,陆承风等云挽从伞底走出去,收伞。这长柄伞很重,不是自动的,收起撑开都不大灵活,陆承风手指稍顿,略作用力才收了起来。

    云挽望一眼他的手,修长苍白,像折扇的玉质扇骨。

    云挽刷卡开门,先一步进去,掌住厚重的玻璃门扇,陆承风将伞抖了抖,这才走进门。

    一楼电梯门口排了其他住户,一大家子人,还牵了一条威风凛凛的金毛。云挽和陆承风后进去,空间就显得挤了。

    两人并肩而立,就站在靠门位置,云挽不自在,她是乘电梯总习惯靠着厢轿四壁的那种人。

    忽略这种感受,云挽伸手去按18层的按钮。

    没曾想陆承风同时伸手。

    两只手一上一下,悬空停滞,陆承风收回去,笑说:“你按。”

    云挽揿下按钮,飞速地把手揣回外套口袋里,捏住了冰凉的可乐罐。

    许是屋里的人听见了说话声,云挽和陆承风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了。

    “小舅!”

    陆落笛不顾脚上穿着室内拖鞋,两步跑过来,伸手要去帮忙接陆承风背上的背包,陆承风稍侧身摇头笑说不用,包不重。

    陆落笛语气夸张:“小舅你终终终于回来了!”

    “等饿了?你们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

    陆缨风也站在门口热情招呼,“路上堵吧?”

    “有点。”

    “她明风才毕业。”

    陆缨风则更关心弟弟的私人生活:“所以,你俩怎么说?”

    云挽有些吃不下了。

    陆缨风一手递过干净拖鞋,一手接过陆承风手里的长柄伞,“可巧一一下去买东西,不然你不得淋一身雨。”

    相较于在做律师的陆缨风,他工作清闲得多,因此家中事务,多为他在打理。

    云挽还记得自己十岁那风,陆承风高考结束,录取通知书收到以后,陆父设宴,请江家吃饭。

    至于江澄,是陆承风的青梅竹马。

    云正均问:“江澄不打算跟你一起回国?”

    养父是南城理工大学大气科学学院的副院长,养母是中院的法官,退休之后又被其他单位返聘做法律专家。

    皮肤有种鼓胀刺挠的痛,一般这种痛是发烧的预兆。

    云挽应了一声,赶紧换鞋走进厨房。

    “在德国那地方,毕业不容易。”云正均感慨。

    云正均张罗酒水:“喝点什么,承风?冰了清酒,啤酒也有。”

    “我们能怎么说?不都听父母安排。”

    听见“江澄”这个名字时,云挽就不自觉地停了筷子,抬眼悄悄打量陆承风。

    温和知礼是陆承风公认的标签,可就在那顿饭后,云挽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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