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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咋办?我爹是奸臣!》 130-140(第11/16页)
因此来得迟一些。
陈琰作为上上届的老状元,要跟历科鼎甲一起去礼部衙门的大门口恭迎新贵,这是老传统了,为了表示朝廷求贤若渴的态度,以及前辈对后背的提携、勉励、关爱。
然后新老进士相携进入堂中就坐,礼乐声起,恩荣宴开始了。
众人恭迎圣驾,然后是吕阁老带领百官敬酒,新科状元带领众进士敬酒,皇帝满饮几杯,令众人不要拘束。
这一届的进士的平均年龄比往届年轻得多,最小纪莘才十七岁,最大的也只有三十三岁,三鼎甲也都未及而立,皇帝令他们不要拘束,他们就真的不拘束了,吟诗作赋传宫花,耍作一团,倒把往届的三鼎甲看得瞠目结舌。
因此皇帝本打算坐一会儿就走的,这下也不走了,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风华正茂的新科进士饮酒作耍——贤能辐辏,俊彦云集,哪个帝王不愿意看到?
珉王只吃了三分饱,嫌弃地看着眼前的丝瓜汤,丝瓜炖丝瓜,连一丝儿蛋花都没有:“晚上回去加餐算了。”
“这种宴席就是看个热闹,谁还想着吃饱。”平安道:“你看那个最年轻的,他叫纪莘,是我爹的门生。”
珉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纪莘正在给座师陆阁老敬酒,座师之后是房师,陈琰座次离陆昉很远,但许是出于对后辈的喜爱,陆昉竟起身来到了陈琰身边。
陈琰也站起身,纪莘则回头对恩师作揖。
“你可有台甫?”陆昉道。
纪莘道:“学生未及弱冠,还没有表字。”
这年头,平辈同僚之间互称表字,哪怕是上司,只要不是在骂人,也很少直呼下属的名字,更不会叫什么小王小李,没表字还是极不方便的。
陆昉道:“纪莘,我赐你表字怀勉,愿你勤心勉力,稳扎稳打,成就一番功业。”
纪莘一揖到底:“谢恩师赐字,恩师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陆昉回到自己的座位,纪莘继续给陈琰敬酒,还对他解释道:“会试放榜那日,学生被家事缠身,未能去府上拜见,望乞恕罪。”
陈琰喝了杯中的酒,笑道:“都是虚礼,无关紧要。”
就着羊角宫灯下黄澄澄的灯光,陈琰看到他左边下颚处一片淤青,纪莘在他的目光中略略侧头一躲,他便不再细问缘由,只说:“年轻人初涉官场,有什么困难只管向师长开口。”
纪莘再次向他道谢:“谢恩师照拂,学生日后怕少不得麻烦恩师提携关照。”
陈琰见他举止有度,谦逊有礼,赞许地点点头。所谓世事人情,一通百通,世人总猜想读书好的孩子是书呆子,其实当他们完成学业,也多是人情练达之辈。
平安倒觉得有点没意思,他还以为是个整顿官场的小刺头呢,这下没热闹可看了,只得跟珉王一起吐槽眼前的丝瓜汤。
皇帝摆手叫他们过去,将面前一动未动的锦绣神虾饭赐给他们分食,才离席而去。
徐谟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微微一叹,大庭广众之下,将御膳赐给幼子,却忽视璐王,此举容易令手足生隙,实在不妥。
又想到前几日请求立储的奏疏又被留中了,他是真心看不懂皇帝的做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从法理上讲,璐王殿下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何况璐王贤德仁厚,为什么陛下迟迟不肯迈出这一步?
璐王看出了徐师傅的不满,笑着开解道:“泊言还在长身体,陛下怜惜幼子也是人之常情,徐师傅也不要多心。”
徐谟压低声音道:“殿下纯孝友悌,实乃天下之楷模,但是殿下也要多为社稷万民考虑,不要太过温驯冲和。”
陛下为什么对珉王殿下越来越亲近?还不是因为这孩子带着点放纵不羁的叛逆——太医让皇帝静养,他敢以烧奏疏威胁;黄河水患,他敢亲自去豫州巡河,大力支持一个地方小官的谏言;皇帝优柔寡断险些贻误边事,他敢带头联名上书,现身说法……
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朝臣百官仍以为璐王是法理上的储君,只有他们这些天子近臣知道,其实在陛下心里,那杆秤早就偏了。
第138章 第 138 章 你为什么把圣人像带在……
百官以为珉王还是那个游手好闲、胆大妄为、四六不着调的皇子, 以为皇帝动辄对他吆五喝六是,是嫌他不争气,目无规矩体统, 怕他就藩后犯上作乱。
其实徐谟早就看出来了,如果只是培养一个好藩王,找几个饱学宿儒每日给他灌输忠君体国的思想,浸淫日久自然懂得安分守己。
可皇帝每日监督小儿子的功课, 几位近臣都是亲眼见过的,那真是拿命在教……所以只有一个解释,皇帝避免让珉王只听文官的教导,是为了培养他乾纲独断的能力。
这是看重之意。
璐王笑道:“一盘御膳而已,孤难道也要跟亲弟弟争吗?”
“殿下,这不是一盘膳食的问题……”
话音未落, 便听身后想起一个半大孩子的声音:“徐阁老,您的叆叇做好了,现银还是汇票?”
徐谟一回头, 竟是陈平安。
徐谟偏想逗他一逗, 顾左右而言他道:“平安, 见到璐王殿下怎么也不行礼?”
平安道:“我今天不方便。”
徐谟见他腿脚灵便得很, 奇怪地问:“哪里不方便?”
“我带着孔子像呢。”平安打开身上的大荷包——人家的荷包是悬在腰上的, 他的太大挂不住, 用一根绦带斜挎在肩上——从中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卷轴展开, 睿智谦恭的孔夫子在金光闪闪的祥云中叉手笑看世人。
虽然很违和, 徐谟还是起身, 恭恭敬敬地对着画像行了一礼。
璐王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把圣人像带在身上?”
平安将卷轴小心收好,放回包里:“回殿下,快到端午了, 带着它诛邪避害。”
徐谟半口气差点没上来,耐心解释:“子不语怪力乱神,他老人家不管这个。”
“他老人家虽然不能应对外邪,但能消解心邪。”平安道。
“心邪?”
平安话未说完,珉王过来找他:“聊什么呢?”
“聊心邪。”平安继续对徐谟道:“带着圣人的画像,可以常常自省: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别乎了菜都凉了。”珉王将平安拉开,朝着三哥行了个礼,又朝徐谟微微颔首,拉着他回去吃饭了。
对着两个半大的背影,璐王和徐谟沉默良久,总觉得这家伙意有所指,又没有证据……
……
“怎么跟他们搭上话了?”珉王有点担心地问。
他也不是傻的,早看出三哥和他的讲官们开始忌惮他了,可以理解,毕竟皇位只有一个。他本人倒没什么非争不可的执念,整天看着父皇日理万机地处理国事,原本强健的体魄日益衰减,实在觉得当皇帝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如让他长大就藩,做好藩王的分内之事,反正三哥在意名声,只要自己不闹事,应该不会做出戕害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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