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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穿书作者翻车录》 102、第 102 章(第1/2页)
七日后,江北。
许多年后的故地重回并不像沈修远想象中的那样令人感伤,街市依旧是多年前的街市,行人也依然匆匆忙忙,各人自有各人的前程要奔,处处都是萍水相逢,又或许都是久别重逢。
但那些相逢与离别都不再与沈修远有任何的干系,正如人人都识得沈氏的少爷,却无人记得沈氏本有两位少爷。
无忧一进到江北就浑身不自在,才刚找了个茶楼的二楼歇脚就忍不住催促道:“我说咱们还是去下一个城镇留宿吧,江北太吵了,还人多眼杂。”
温琅是知晓内情的,并不揭穿无忧真正的心思。
百里浪则不清楚无忧与温琅曾在江北发生过什么,反驳道:“咱们不过只停一夜而已,夜里总不吵吧,再说明日早些启程就是了,直接往下一个城镇走才叫人起疑呢。况且修远兄弟都没嫌什么,你怎么先抱怨上了?”
无忧真是恨死百里浪这偏要瞧瞧你真心话是什么的脾气了,可沈修远还在这儿,他总不能和人说,真不好意思,上次经过江北我不小心和你弟结了点仇,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里毕竟是你弟弟家的地盘,我怕他拿麻袋把我捆了?这多不好啊。
“我无妨,”沈修远处事洒脱,十多年前就走过虚境的人并不在意这些小节,“不过师兄先前似乎也途径江北,是那时在此地与何人起了冲突吗?”
“……”无忧一时梗住,被三双眼睛同时盯住的感觉实在微妙至极,他僵硬地喝了半杯茶,不情不愿地说:
“就你弟,沈修桓,上回我和温琅路过的时候,那小子离家出走,还要我俩带他回门派里找你……我看他态度不好,还想动手!就把他撂翻了。”
“那后来呢?”沈修远问。
无忧皱着眉头:“后来让他自生自灭呗,他又不说明白找你做什么,我还带他回山,那不得被师叔教训成什么样子!而且咱们几个,除了小师妹,谁不是入门的时候就和以前一刀两断了,就算带他回去了,他也不可能得到想要的。”
百里浪面露惊讶:“你们门派竟然还有这规矩,当真不是全门派都修无情道?”
“滚滚滚,你又不入门,我懒得和你解释。”无忧赶紧摆手,他能记住五种道是什么就很了不起了,再具体的东西他又没必要研究,自然知道的没那么清楚。
温琅的眼神暗了暗,低头望着琥珀色的茶汤,下一刻却又抬起头来。
四人皆有所感,齐齐往茶楼的楼梯看去,只听小二的招呼声越来越近:
“欸,沈少爷,您请这边走。”
无忧立刻扶额哀嚎:“说什么来什么,咱们现在跳楼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随机应变吧。”温琅安抚道。无忧可怜兮兮地望向温琅,借着桌子的遮掩悄悄勾了勾温琅的手。
有热闹可看,百里浪就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挪到一侧,不挡住沈修远的视线,沈修远十分无奈,却已没了多说一句的时机。
“兄长,别来无恙。”
完了完了完了。无忧心里不住地喊,叫你们走你们不走,还没一个时辰呢就追过来了,这人又是个记仇的,我可怎么办啊?
无忧尽可能缩减了自己的存在感,能避开沈修桓的视野就避开,且让那兄弟俩自己斗法去。
沈修桓来的突然,今日并未带任何下人,神态却比论道大会时要泰然几分,见人站在桌前不走,显然一时半刻不会离开,沈修远只得站起身行了同辈的礼:“来者是客,沈少爷请坐。”
茶楼小二极有眼色地给这一桌添了张椅子。
沈修桓得了兄长一个生疏至极的礼,回礼不是,不回礼也不是,只得憋住一口气坐下,还接了一杯沈修远亲自沏的茶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兄长非要与我如此生疏吗?”沈修桓直视着沈修远,随后十分不友善地睨了一眼无忧,无忧一惊,咂摸咂摸刚才那句话,果断扯扯温琅的袖子:“那什么我刚才看见隔壁街有人拉了一车矿挺不错的,四师弟陪我去瞧瞧,百里你也一起!”
百里浪不是第一次围观这对兄弟,而且现下正要进入正题,他哪里肯走,刚要反驳便被无忧提着领子给拽了起来,没一会儿便被带走清场了,沈修远连一句“走好”都来不及说。
沈修远摇头笑笑,重新对上沈修桓的眼睛:“你我如今各走阳关道,若是还同从前一样,少不得有人恶意揣测你我,我虽并不在意外人,可若你得了个良善心软的评价……我想沈家又该多一两口人了。”
话说到这,茶楼角落的黑袍人果然动作一顿,沈修远只当自己没看见,顺手给沈修桓添茶。
沈修桓垂眸,神色不明,并没有像沈修远预料的那般怒由心起。
沈修远只好主动换了个话题:“听师兄说你曾欲往千山派寻我,是所为何事?”
“……”沈修桓沉默良久,挥手扬起一个隔音屏障,才对沈修远说:“我只是想问问你,要是今后沈家归我了,你会不会回家。”
“……”这回轮到沈修远沉默了,他想沈修桓并不希望听到他的回答。
可他又猜错了。
沈修桓动了动茶杯:“但后来我想通了,如若当年离开沈家的人是我,我也不愿回去……是我在沈家活了太多年,早忘了设身处地四个字怎么写了。”
“所以我想换个问题问你。”
沈修桓眼神坚定,即便他的兄长早已与前尘一刀两断,他也不肯退却。
沈修远听到沈修桓问他:“如有一日我身陷囹圄,众人皆袖手旁观,你会怎么做?”
面容相似的两人相对而坐,少年模样的公子难得收敛了戾气,青年模样的修士也甚少陷入长考,直到杯中茶都凉透,沈修远才开口:
“我会去救你。”
像是年幼的孩童终于得到了兄长的夸奖,沈修桓心满意足地笑了。
可惜沈修远并不想和沈修桓谈陈年旧事,或是陈年旧事的后来,只好再次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想通的?论道大会时你似乎并未放下执念。”
沈修桓这时笑得神秘兮兮,他晃了晃茶杯,只留给沈修远两个字:“秘密。”
饮尽了杯中凉茶,沈修桓抬起杯子示意沈修远给他添上,他似乎终于放松了些,转而同沈修远聊起了别的:
“说实话我并不明白沈家延续数百年究竟所求为何,血脉,还是修为?总之不可能是大道。父亲一生都执着于修为,千山派收你为徒之后他气得差点吐血,还想打我,你都不知道吧。”
“他打你了?”“他能吗,修真之人,修为越是深厚子嗣就越是艰难,打我之前他总得掂量掂量,你说是吧。”“那就好。”
沈修桓絮絮叨叨说了些这些年的事情,沈修远听着,不时应上两句,兄弟俩竟也能融洽地聊上一会儿。
自己的事说的差不多了,沈修桓便问起了沈修远的事:“你在千山派这些年……过得还好吗?那个成玉长老待你怎么样?”
沈修远低头笑笑,忍住不往那边黑袍人的方向看,抬头时神色却异常认真:“师父待我很好,比起师徒,我更希望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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