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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90-100(第16/29页)
半幅松雪图。
***
“啊!”随着一声啸叫,梁识终于从这恐怖惊人的梦境里面转醒得救。
入眼所见的,正是自己的一个仆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老爷:“老爷,老爷,您这是魇住了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梁识缓缓地拍着自己的胸,“是,又做噩梦了。”
仆役低下头,默默想着老爷已经梦魇过许多次了,这次似乎已经是第八次了。
而这平津巷里面,一些流言也渐渐地甚嚣尘上,捕风捉影得让人害怕。
但是仆役却不怎么相信,他家老爷那么正派的一个人,连他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家丁,都可以将那些人夸赞老爷的话背几个出来!
世家清流、当世名臣、书法大家!
这种人私底下怎么会去做什么仿造赝品的生意?未免也太瞧不起梁家了吧?
思及此,仆役还主动安抚梁识说:“老爷,您别心急,厨房那边炖了汤给您补身子……”
“至于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流言,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到了最后,仆役还是多嘴说了一句。
然而就是这多说的一嘴,忽然点着了梁识。
——他前所未见的场面出现了。
梁识复又尖叫一声,嚷嚷着“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扯开帘帐,赤着脚全然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老爷、老爷您等等!”
仆役尖声叫着,他想收拾一下残局再追过去找老爷,可是等他到的时候,老爷已经不在人世。
***
梁识赤脚冲到了祠堂,双目昏沉地四处逡巡——蒙着层灰翳的眼珠,扫过供案上摇曳的长明灯,最终拔出了一把祭祀用的青铜长剑。
他像是魇住了一般喃喃自语:“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不要躲了……你在这里,对不对?”
房梁上面发出细细簌簌的响动声音,恰恰迎合长剑磕地的脆响声音。
“好,”梁识似乎如愿以偿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就是看上了这尊金像是不是?”
梁识痴痴地笑了起来,长剑指向那尊天师的泥像。
倘若这场面还有第二人在场,一定会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这阴森肃穆的祠堂,哪里会有金像呢?
倏尔长剑铿然一响,梁识挥剑砍向了那尊天师泥像的肩头。
陶片迸裂的脆响中,金箔如蝶群惊飞。
接着,泥像应声而倒,露出里面灿灿的金子!
原来,这个天师泥像,只有外面一层才是烧制的泥土状,里面却是一沉甸甸的金像!
“满意了吗?我问你满意了吗?”梁识忽然仰天长啸,对着四面八方所有都有可能的地方呼号,“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了?”
是的,这么多天来,他已经做了八次噩梦。
每一次噩梦都是以他的尖叫结尾。
而且他每一次冲出来,那暗中的主使总会给他丢置下自己手稿的一页来引诱他。
他已经做出了很多让步。
现在梁家的账已然是笔糊涂账。
那个人莫非是想要他的命吗?
……可是梁识最害怕的不是要他的命。
他最担心的是他的名声。
他做的那些事情,不知道具体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四下皆是。
尤是那些垂髫的黄口小儿,编了一堆的顺口溜来嘲讽他!梁识现在去上朝,饶是坐在车驾里面,都会觉得人们的目光会穿透帘帐,直直地杀死他。
他的一世清誉!
虽说做了就不要怕,但是梁识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明明将一切都藏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被发现呢?
那个泥像的秘密,知情者已经全部死了!
……那个泥像,还是他的父亲彼时收受贿赂时,那些官员灵机一动这么做的。
怎么会呢?梁识不明白。
可惜现在容不得她明白还是不明白了。
梁识痛苦地想着。
“够了吗?现在这个也是你的了,前七次你要卖多高的价格我都买了,这下你总能如愿了吧?”梁识喉间淌着血,“这些东西,换我梁识、换我梁家的清誉够不够?”
他只求这一个。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发生事情时,梁识都不甘心,费尽心机反制,可是线索寥寥。而皇帝那边的压力还在……他几乎惶惶不可终日。
本来这些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却一处都应付不过来。
而后,梁识终于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
至于那个设套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能知晓。
他不是没有带过精壮家丁护院来抓人。
只是每一次都抓不到,而每次抓不到付出的代价又极为可怖。
不是他不作为,他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房梁间细细簌簌的响动忽然又起。
梁识听见自己喉咙间翻腾的水声。
或许事情有转机,是吗?
然而,他预料错了——
待他带有冀望地抬起头,房梁间却砸下一本纸册。
“结束了么?”梁识喃喃地念叨着,颤颤地拾起那个纸册。
这一刻,他心里面所有的希望尽数熄灭。
……哈。这纸册的封面是空白的,但是细细一翻,而后全是密密麻麻的“死”字。
——偏生这“死”字还是他的手笔!
那恶鬼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竟拓印了他的“死”字那么多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害我,你也不会好过的!我诅咒你,我将永远诅咒你!”梁识意识到自己的绝境之后,再也不回避,而是狂笑起来,“你等着,我下了地狱之后,也永远不会放过你!”
“天道好轮回!”
梁识怆然,忽然再度捧起那柄青铜长剑,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觉得自己应该死。
再这么被这个恶鬼玩弄下去,保不住的便不是他自己了。
可就在鲜血迸发的一瞬间,房梁之上雪片纷飞,那些写满了他淫词秽语的手稿,一篇篇地落下来。
血色同房梁震落的雪霰撞个满怀。
那些誊着“帐底香肌”的纸笺忽地活了,化作万千白蝶扑向猩红,最艳的那页《玉楼春》正正覆在梁识半阖的眼睑上。
“老、老、老爷——”姗姗来迟的仆役撞开祠堂的门,却看见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碎雪纷扬如戏台上抛洒的纸钱,却裹不住漫天飘旋的淫辞。
他怔愣了片刻,上去仓促地翻着东西,最后终于大叫一声,“来人啊!”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祠堂,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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