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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30-40(第14/34页)
对慕成封宠爱有加,连带着也纵容他的父亲,给了他们许多赏赐。而慕成封,也在这种娘疼爹爱的氛围里面长大,自幼便目中无人、妄自尊大。
慕成封同他的父亲一样幸运,都成了乾元,这样,本来就在锦绣膏梁堆里面长大的公子哥,更是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目标:慕家家主之位。
嘿,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听说,慕家这一系的继承人听说是个坤泽!
这俩人一直在慕湄为他们所设的宅邸里面嬉笑怒骂个不停。
慕成封最后敲定了主意:“我看慕湄就是过得太轻松了些,居然连这种事都敢做,这样吧,雅集之前,我们去赴个小宴,我便审问审问这兰时丫头。”
慕老爷子道:“这兰时丫头乳臭未干,不值得忌惮;只是慕湄不是什么善茬,你审问她女儿,她难道不会护雏?”
这倒也是。
慕成封沉吟片刻,道:“这事也不一定……她可以护雏,但是这雅集主持人到底应该由谁来主持,几乎是定死了的规矩。”
慕湄是家主又如何?她把这主持雅集的权力移交给慕兰时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是不对!
欺负不了慕湄,他难道还欺负不了那个死丫头吗?上次启序宴他便看她不爽了。族中的小辈都觉得他厉害,启序宴的时候纷纷来找他敬酒。
可偏偏就是这个启序宴的主角慕兰时,根本不见影,看都没看他一眼!
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骂完了慕兰时,慕成封便和他爹,两个人一起细数慕湄的过错,最后,讥诮的声音再传出宅邸:
“除非慕湄她要死了,我就认这谷雨雅集由那臭丫头主持!”
第35章 035(修)
“你是说,让我抱病休养一段时间?”慕湄诧异地看着慕兰时。
母女俩人对坐,烛火明明灭灭地织在两人肖似的长眉凤眸间。
只不过在慕湄的眼中,她的女儿要更为出挑:
发如漆池,唇薄而下颌瘦削,端坐之间,又有一股由世家风骨浸透的凛丽。
目光也是清涧如雪,一副笃定模样。
慕湄不可自抑地想起自己做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中,她汲汲营营的一切尽数化作东流水。
“正是,”慕兰时言辞同样笃定,忽而菱唇漫上一丝鄙薄的笑意,“母亲,您应该记得,在您年轻的时候,给了某些人好多方便,但是他们从不领情。”
“现在不正是到了收拾他们的机会了么?”
——其实世家大族,多有阴私之事。亲亲相隐,也就得过且过了。但是,这家主的令牌到了她的手上,便由不得旁人了。
母亲作为族长,常常为人所诟病“惨刻寡恩”,但其实她只是治家严厉。倘若她真的处理了什么,那慕成封父子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但没有关系,现在死也来得及。
前世作为孤魂野鬼所看到的一切俱在眼前。
那对父子在屏风后面嬉笑着饮酒,一屏之隔,是母亲跪在祠堂前,冒着病痛为她求情。
这么喜欢喝酒,那她定然要让他们喝个够;而母亲是如何跪的,她也定然要让他们偿还。
看慕兰时的眼神并不是作假。
烛芯爆出个灯花,映得慕湄眼睫轻颤。她将茶盏往酸枝几上轻轻一磕,只轻轻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打算在谷雨宴上收拾他们……”
“谷雨宴上要收拾的人更多。”慕兰时倏然站起身来,本来还明灭的烛火霎时间被她的颀长黑影倾倒,“母亲可知,当年您施恩的那些蛇虫,如今正蛀着祠堂梁柱。”
她倾身向前时,霜白的衣袖扫过案上族谱,“清明将至,该请祖宗们看看——”指尖又不经意地划过慕成封的名字,“这杯鸩酒,是要浇在坟头还是喉头?”
先是慕成封父子。再是慕严、慕迭,还有更多,在暗处、尚不明确的人。
什么兄长姑姑,感情俱淡薄成这样,不值一提。
慕兰时冷笑一声。
慕湄再抬眸,怔怔地看着女儿,她忽然明了,这场清明祭扫不过是飓风前掀起的第一片瓦。
女儿眼中翻涌着不属于十九岁少女的寒潮,那分明是浸过黄泉水的眸光。记忆突然割开一道裂隙,梦里祠堂的穿堂风裹着药味扑面而来——而此刻烛火正将慕兰时的轮廓镀成错金利刃。
静默须臾,她忽然笑了,道:“你今日怎的只挽了个墨簪?”
莫非是因为要收拾这些亲族,所以才这么开心么?
如此说来,她倒是暴戾。
慕兰时倏然一滞,方才还冷寂的的面容上忽然出现了几分温柔小意。
“这样更方便。”她仓促说下这句话,便辞去了。
只余下慕湄一个人坐在圈椅上,烛火也灭了。她喃喃道:“更方便?”
更方便做什么事?她不明白。她知道这女儿心情好时,会只挽个簪子。
***
明明已经将后续事情安排定了,却因为母亲一句闲谈般的“为何戴簪”而乱了心跳。
慕兰时忽而停了,摸了摸自己的腮。
哈,竟然有几分烫。
为什么今日只戴簪子呢?她并非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只戴个簪子。
方便。这话说得对。她一边叹着,一边往自己的丘园走。
月色凝成霜雾,漫过重檐歇山的琉璃顶,将九曲回廊雕成玉色琼枝。慕兰时踏足碾过青砖时,惊起两三流萤,一切似乎如往常一般静谧悄然。
却在转瞬间被某种异样声响钉在原地。
万籁俱寂的夜里,那声音虽隐隐约约,却显得格外突兀。
循声而去,只见花丛之间,枝叶在月色下微微颤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声音于她而言,实属陌生——她五感通明,其次丘园也有人把守,若有什么意外,她第一时间便能知晓。
那窸窣声像银针坠入雪地,在她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慕兰时敛了心神,屏气敛*息,缓缓靠近。
素手按上袖中匕首的刹那,忽见西府海棠簌簌摇曳,抖落满地碎银——竟是个蜷作团子的小人儿。
粗麻短褐裹着单薄身躯,倒衬得那双葡萄似的眼愈发明亮。小脸上泥印纵横交错,偏生睫毛沾着星子般的光,随颤抖的幅度簌簌扑闪。慕兰时眉峰微挑,借着花枝筛落的月华,终于看清那张挂着薄霜的小脸。
不就是嘉嘉么!
霜白广袖翻飞间,小丫头已被拎着后领悬在半空。软薄花瓣扫过冻红的鼻尖,惹得对方猛吸溜鼻涕:“大、大小姐……阿嚏!”
嘉嘉穿得有些薄,还吸溜着鼻涕,似是冻着了。
慕兰时皱眉,这可不行,于是她先压下心头的疑惑,将人带到避风的游廊下。
她将人转到靠里避风处,又弯下腰耐心地问嘉嘉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府里面的宵禁时间忘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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