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青雀(重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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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江氏了。

    “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她念道。看上去还有余力,还能再说上几十句。①

    “这诗寓意虽好,可也太悲了。”柳莹道。

    “悲又怎么样?”张孺人笑道,“再悲的诗,今日也要应上‘团圆’。况且,什么是‘悲’?说不上来还要吃酒,那才是悲呢!”

    “快数吧快数吧!”乔娘子紧张地握住手,“我看不是我——我真说不上来了!”

    “一、二、三、四、五、六……”

    所有人一齐数着,只有袁珍珍不能开口。她能怎么开口?她怎么能开口?她什么都不会……不会诗文,不会音乐,不会射箭,连个酒令都不会行!

    ——什么是‘悲’?

    说不上来还要吃酒,那才是悲!

    悲愤盈满了袁珍珍的胸腔。握紧了酒杯,她想把自己藏起来,又觉得她凭什么要藏!

    于是,她抬起头,视线扫过席上的每一个人。

    似是无意,李侧妃托着腮,含笑向她睇了一眼。

    许是因为醉了,这一眼是比平常还明显的可怜与鄙夷,还有些许的疑惑,好像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得袁珍珍耳朵里“轰”的一声,立刻躲开,双眼去寻找这席上身份最低的,出身比她还低的人——

    “江氏、江氏……江娘子!”

    她举杯,抬高声音:“弹琴,读书,你什么都会,都说你是个丫鬟出身,怎么竟这么厉害,什么都会?”

    月满堂中霎时寂静,李嬷嬷和赵女史已离坐向她奔过来,她却什么也看不见了,眼里只有青雀一个人,只有她那张比明月还皎洁的,恨不能让人用刀划烂的脸:

    “听说你给人做过妾,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唔!唔!!”

    第49章 她要活“可有母才有子,无母,子亦不……

    袁珍珍的“妾”字一出口,青雀瞬时心中通透,终于明白了霍玥和宋檀找上袁家的真正目的。

    原来,是为散播出她曾经给人做过妾的消息。

    这一招的确直击要害。

    她和宋家已成死仇,在楚王府和世间都别无依恃,母亲妹妹还需她的庇护,杀了她就等于杀了阿娘和逾白,就等于为她要走阿娘和逾白的事报了仇,更是彻底铲除了她这个对宋家、霍家怀恨的隐患。

    而她怀孕的时机的确太巧。若非她已求得楚王暂时的宽容和承诺,若非她和楚王都知道对方对这个孩子的想法,袁珍珍说出她曾是别人的妾,必会让人随之疑心她腹中孩子的血脉,再延伸下去——

    疑似混淆了皇室血脉的孩子,只怕必死无疑。

    而怀上了这个孩子的女人,又会是什么下场?

    就算楚王还愿意“宠”她,宫中的圣人、贵妃,又能不能容得下她?王府里其他妃妾和所有的侍女、仆从,又会怎么看她?

    言语能杀人。

    若她求生的意愿没有这么强烈,若她的性情再软弱些许……只怕现在,此刻,她已经起了自挂枝头的死志。

    可惜,她要活。

    “我是什么来历,殿下尽知。袁孺人既有疑问,既听到了风言风语,若为殿下着想,为什么不早些写信去问殿下、回禀殿下?”

    在满堂的寂静里,在袁珍珍清明、惊恐起来的眼神下,青雀安稳坐在原处,面上甚至还带着从容的笑意。

    “袁孺人比我早入府一年七个月,不当不知宋家曾对殿下做过的罪孽呀。”她轻叹,“连我尚不再与宋家有一分一毫的瓜葛,袁孺人却把有心人有意搅乱王府的话当成真的挂在心里……”

    凝视着袁珍珍的双目,她又忽似恍然:“你总不会说,你不知给你爹娘送钱的是康国公府的人?”

    刘女史在她身旁,赵女史已钳住袁珍珍的嘴,她们都是云贵妃的人,也就是宫里的人。楚王不在,没有人能说服她们隐瞒,她们会把此时、此地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如实上报。所以,她决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犹疑。

    她没有错。错的是袁珍珍,或许还有宋家。

    她对楚王无愧,楚王知晓她的一切。

    “是殿下接我进府,也是殿下请来嬷嬷们和两位女史教导我、照顾我,袁孺人却偏在中秋夜拿这没有根据的‘听说’出来质疑我的身份,究竟是在疑心我,还是在疑心殿下?你故意在中秋夜搅乱王府、诋毁殿下,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对你身后的人有好处?”

    她一连五问,一问比一问尖刻。袁珍珍的酒已经全醒,化作冷汗浸湿了里衣。

    而不仅是她,在座谁不冷汗如雨。

    既惊惧于袁孺人的酒后狂言,亦心惊于江娘子的从容自若。

    李侧妃更是吓得脊背贴紧了紫檀椅。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袁氏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是——谁知道宋家找袁家是为说这个!她怎么知道宋家恨自家出来的人恨到这般地步,一出手就是杀招,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袁孺人酒后狂乱,怕是疯了。”

    镇定下来,李嬷嬷扫视诸人,先给这一事故下了结论,便对赵女史说:“先把她送回静雅堂,明日请个太医来看。”又转向刘女史:“我会送江娘子回房,还请刘女史立刻同去静雅堂,查验冯女史和袁孺人今日的饮食。”

    云起堂的几名女护卫早围过来,听得这一声,立刻同赵女史一起,把袁珍珍的手脚捆住,押送出去。

    她的几个侍女慌乱要跟上,却被李嬷嬷命人拦下。

    “今日的宴,只能先到这里了。”这次,她只看李侧妃:“殿下离京巡边,既将内宅交给了我,出了这样的事,我只能请诸位夫人娘子先在这里静候片刻,待静雅堂排查完毕,再回房中。如此,都去了嫌疑,才免得将来说不清楚麻烦。”

    “正该如此!”李侧妃当即便说,“该查,都该查!偏是今日冯女史身体不适。她若在,袁氏也不至于这般的狂悖。若真是有人暗害宫中女史,此人留在府里,谁能安心!”

    即便她说得坚定有力,不见半点心虚,青雀也没有减少对她的怀疑。

    就算冯女史身体不适并非她所设计,袁氏突然狂怒失控,也少不了她推波助澜。

    “侧妃这样想,正是顾全大局。”李嬷嬷亦只道,“那便等一等详查的结果吧。”

    席上所有人早已放下杯筷,张孺人更是早在袁孺人问出第一句话时,就捂住了大郎的耳朵,既恐让孩子受到惊吓,也怕小孩子不懂事,把这些狂言记在心里,将来乱说惹祸。

    怕惹嫌疑,她不敢离席,只与薛、乔对了几个眼神。

    看李嬷嬷的态度,果然,她们没料错,就算江娘子的这一胎有不妥,殿下应也会护住她。可还不知宫中娘娘和圣人的心意。她们是该暂时和云起堂疏远些,还是暂且一如往常不变?

    柳莹也端坐椅上,担忧地望着青雀。

    其实,对江娘子的来历,这府里谁没有些猜测?这个孩子来的时间太巧,殿下又迟迟未给她请封,起疑心的当然不止袁孺人一个。可疑心只是疑心,只要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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