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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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穗迅速扭头,她又喊了声,没回音。

    摔晕了?

    这个念头刚产生她就站到门前了,拧了两下门把,喃句锁了,皱眉低眼脑子转弯,说:“你等会儿我去前台叫——”

    眼前门板倏然张开了,很快,带起阵风,在她抬头的瞬间就被迎面的氤氲热气吞噬,眼前一糊,先迎下的唇齿软热,再是游移到腰间、后颈的大掌触感。

    梁穗有瞬间的脱力,被他用一只手吻带进去,舌腔里濡湿的搅动依然重,他也没闭眼,浴室弥漫散不开的热雾,好一会儿梁穗才描清他的面目,病态,沉醉,欲念深重的。

    察觉这的当即梁穗两手并用掐住他肩膀,微微分离,哑着音:“你洗澡了?现在怎么洗?”

    他亲得正爽,被打断,蹙了眉,但还是答她:“想换件衣服,穿久了有药味儿,我就擦擦,不洗。”

    “那——”

    陈既白不想听她说,只想亲够,她的语言组织还没发挥,就在他加深的吻吮里渐渐发散,发晕。

    他的脊背为了迎合她的身高躬得很低,这样是很疼的,但就是亲到她舌腔层层往里舔润个遍罢休。

    五指扎入发丛,迫使她仰起颈,最后一次深入,他轻吮分离,贴在她额头,眼皮紧紧压着,声息却难忍地低颤。

    梁穗刚迷离着眼疑惑,就听见他万分恳切地说:“穗穗,你能不能舔我一下?”

    ……?

    舔……什么?

    梁穗在他毫不收敛的话音里提取出不可思议的字词,神经思维就懵顿了,耳朵也渐渐红了,本来就有点站不稳,一听,双手并用地再去推他。

    这回他再叫疼,她也只抬头瞪一个:“活该!”

    给点好就得寸进尺。

    他笑得胸腔震,梁穗退出去后才重新审视到现在的陈既白。

    懒散疲沓垂着脊,刚换上的白衬衫的扣子一粒没系,若隐若现的冷白肤从根扎的锁骨顺延到硬感很强的腹肌,随便套上的长裤拉地很低,能清晰看见倒三角沿爬上来的鼓胀经脉。

    他在轻轻地呼吸,也在静静地看她。

    “梁穗。”

    他叫她的时候,她的脸已经侧开了,缓和着一些不知所云的情绪。

    “穗穗。”

    她不听。

    他轻扬唇,还敢提要求:“帮我系个扣子吧。”

    “你自己系。”

    “疼。”

    “疼死你算了。”梁穗还没缓过来他那句狂言,甩下这话就转身出去了。

    很快听见脚步跟出来。

    一起停在沙发边。

    陈既白以为她要坐下,主动给她弯腰拾开了沙发上的杂物,却又心机甚多地重吸口气。

    梁穗也闭眼,很无语地做了个心理建设,一转身就看见陈既白睁着双毫无他意的纯良眸子。

    他又来了。

    他就是会用眼睛勾人的。

    “你少来。”梁穗很凶,装不吃这套,不情不愿扯了下他的衣领,把人拉近,闷声不吭地抬手系扣。

    本想逼迫自己只盯着扣子本身,但随着呼吸浮动的肌群似乎刻意地挺起挺落。

    她没法无感知,忍了一秒不到,抬目警告他:“你、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他很无辜:“我也没碰你。”

    姑娘就在他腹处推蹭了一下,他嘶疼,其实没有很疼。

    梁穗就看向了他的肋骨处,被衣料隐约罩住,露出了心口那抹刺青的一角。

    觉着熟悉,却也只在记忆里频频窥见不清晰的边角。

    她这样保持停顿,陈既白刚好睨盯着她,浅浅吸气,说:“那里原来有块胎记。”

    “纹身是为了遮盖。”

    梁穗一怔,扣

    了两颗,“我没问。”

    “我想说。”

    他这么说,梁穗就又停住了。

    在她抬眼而四目相觑的那一刻,他直接说了:“因为纹的时候,我可能想的是你。”

    梁穗彻底僵冻了。

    那是他们重逢的第一年,他还在她的世界充当不为人知的窥伺者的那年,不懂感情,不懂分寸,只觉得看着她世界就很安静,会因为害怕看不到了就决定抢过来的,最莽撞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他母亲的关系就在慢慢往瓦解的方向崩,那年圣诞节他们因为陈年旧事大吵一架,他连夜回国,第一件事是想幼稚地遮掉胸前有关于血亲的胎记。

    去朋友介绍的的工作室,当时老板在设计的图稿就是这副徽章样式的刺青。

    像图腾,又是某种象征性的勋章。

    可当他问到这是什么,老板只说两串穗子而已。

    最简单朴实的物质,最复杂难懂的图案,他跟人说要这个的时候,可能也只是“吸引”“新奇”,各种出于懵懂而抉择的念头。

    只是后来频频想起,那个时候他最想见的是她。

    陈既白看着她迷顿沉思的表情,提醒了另一件事:“你忘记了,那条项链。”

    是了。

    也是这个样式的。

    梁穗眼孔微微睁大,终于记起来,当时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她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无知觉地垂下去,眼睛一时没法聚焦。

    陈既白不觉得这事儿能让她多挂心,连这两年不翼而飞的项链所在,他也没问过,哪怕现在提及,也只是提及而已。

    他知道,就算梁穗说扔了,卖了,他都没法儿回半个字的。

    所以就不问。

    他懒得给自己找无趣。

    陈既白看她走神,就自己接过了活,单手扣着,低头随口问她:“你不是要晚点才来?”

    梁穗眼前还是散的,听见了,答得也有些迷糊,声音很低:“刚好在这儿出采访,你的案子也得到了一点消息,过来问问你。”

    陈既白没觉察,系好扣子往沙发一坐,挺没趣地应声:“真是工作?”

    梁穗仍低着头,心绪恍惚。

    “行。”他点头,往后懒散一靠,接受了梁穗只有工作才来找自己的事实,“想问什么?小梁记者。”

    从小老师,到小记者,这个细小的,怎么听都是逗弄调戏的语气和称呼,梁穗却无法集中注意去在乎了。

    短短那么一会儿,从门外到门内,从这个人到那个人,她有点被打击过头了。

    伦敦,纹身,项链,喜欢。

    “你怎么那么喜欢我?”她怔然脱口。

    ……

    ……

    世界在那一刻起了鼓动的噪音,她正对窗,刺烈的阳光从她的额间到鼻梁镀下一层金绒,那一帧的画面就显得有些失真,虚幻。

    她把陈既白都问懵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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