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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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如果刚才陈既白没有及时亮出本性,她或许真会那么干。

    所以梁穗还是带着点气的,她踩到3号排练室的脚步都放得很重,很没耐心,仿佛一个不得意马上就能转头离开。

    隔着紧闭的厚

    门板,梁穗酝酿了一下敲门的力度,抱着坚决不让陈既白顺意的心态,脑细胞忽然就活跃起来。

    尚在陷入沉思,啪嗒一声打断。

    面前的门板缓缓挪动,让出一道缝,梁穗冷不防地同门后的陈既白对上视线,穿着矮领的黑色打底衫,同她设想的一样,颓萎的面部表情作不得假。他像是突然就这么累了,随时都要睡过去了,分明不久之前还乖乖的,好好的。

    却仍旧在触及她的那一秒,眉眼间自觉放柔。

    梁穗酝酿的气发不出去了。

    “你……”

    话未说完,她被陈既白一把扯入灰暗的房间,再推向门板带上锁,接吻,充实的暖气侵袭,流动在唇齿间,梁穗扯了下他的衣袖稳固脚下,便没有再使力,她几乎是被陈既白托着的。

    那一瞬间就像第一次窥见他不为人知的幽闭的总是拉着窗帘的暗沉卧室,整个房间都充斥他的气息,他的阴影,严丝合缝地将她围剿。

    只是他们的开始太过复杂,感情也不纯粹,让习惯了回避与蜷缩起来的刺猬想当然地用同样的方式将自己保护起来,以至她无法感知他跳动的心脏,以及她同频率下的呼吸。

    顶上只有几盏氛围灯,区域性地打光,室内明暗交汇,偏偏入口处是极亮的,陈既白一路吻到她颈肩,气息越来越重,却吮得很轻,最后斜着颈虚虚地倚在她肩窝,低声地哄,或者说是乞求:“别跟我生气好不好?”

    梁穗低眸就看见他颈处映亮的青筋脉络,眸光被晃的晕眩,稍微别开了一下,“那你还诓我。”

    陈既白笑起来:“我哪个字诓你了?你又没有门锁钥匙,脸皮厚点儿不就能偷溜进来,你非要说参观,谁能把你逮出去?”

    梁穗不跟他掰扯:“你就是故意的。”

    他很无奈:“那也只有你那么可爱了。”

    梁穗觉得他在说自己蠢,不悦地推了他一把,太重了没推动,还是他自己起来,牵住她的手心,五指交扣地把她带进去。

    这里每间排练室的设施都非常齐全,除了基本乐器,还有完整的录歌设备。地面绞结着设备与设备间的黑色长线,走过去要特别注意,但梁穗一看陈既白挺随意地逐步踩过去了,拉她坐到沙发一侧的魔方凳上,让她看周围:“挑一样。”

    梁穗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让自己挑什么,但这里的乐器看得她头晕眼花了,“你都会吗?”

    “都玩过一点。”

    他甚至不是用“学”,天才在各方面的天赋都那么奇特吗?梁穗不禁好奇,到底还有没有他不会的。

    所以天才飘飘然跟她细数起来了:“吉他,贝斯,架子鼓,键盘,或者对面琴房?”

    “……”

    真奇特,这人居然是实打实的全面发展,不过转眼一想,大概他们这样的家庭的培养模式就是如此,包括九方现在的兴趣班也很多,总是能听他讲起母亲送他去各种机构培训,不过那小鼻嘎就对乐器不感兴趣,经常缠着他哥教击剑。

    梁穗就对乐器更没有概念了,最后实在挑不出来,陈既白索性替她决定了一把吉他,坐在沙发上问她想听什么,她还是思考许久,但她确实有在实心筛选,陈既白好像被她磨得没耐心了。

    他今天的耐心一阵好一阵坏。

    梁穗不知道致使他转变的是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事,试图理解,所以反问他:“你会弹什么?”

    “……”

    陈既白架好吉他等半天,听完这笑了,满眼都是“你想半天就想出来这”,梁穗不悦他没理解自己的善解人意,刚凝起脸,他就弹拨琴弦,干脆利落地起了灰色轨迹的尾奏solo。

    没有前调和酝酿,上来就飙高,甚至没有垫伴奏,梁穗上身僵在兀然的律动乐声中,俨然没心理准备,是直接被带入他紧迫的弹奏和不加掩饰的躁郁中。

    他不高兴,现在最明显。

    而陈既白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他一向如此,好像只能让别人来拆解他,懂他。

    梁穗眨了眨眼,入神地看他近乎自我封闭地低头拨弦,清晰流畅的骨节线跃动在六根弦线上,挂一副黑框眼镜,聚精凝神,认真做起任何一样事情,都一副人模人样的清寂高雅。

    不自觉地,心跳有些鼓躁。

    “你跟那个乌昭很熟吗?”陈既白眼也未抬,神色平常。

    以至于梁穗都没意识到他在“秋后算账”,只是一顿,然后认真答:“也没有……他跟小田学姐比较熟。”

    “你们经常能见到?”乐声在拨动中缓慢降调,好似专门给她一个清楚回答的空间。

    追加第二句,梁穗就隐隐觉得他有些醋了,声音更放轻:“没有,我跟他不是一个部门的。”

    陈既白点了点头,梁穗看不懂意欲,是不生气的意思吗?

    但乐声下一秒就停了,陈既白把吉他搁放在地上,敞腿往沙发里一靠,眼皮下耷,全神贯注的对象成了她,“听完了?”

    梁穗僵直脖子与他相视,没回应,莫名警惕。

    “那我要收取一点观赏费了。”他说着,微抬腕,在自己大腿上拍了拍,“过来。”

    “坐我身上。”

    梁穗懵愣住了,搁在腿上的手指蜷了蜷。

    “快点儿,这里没有霸王歌听的。”他催。

    梁穗立即摆脸子说:“又不是我要听的。”

    “进了场入了座,你说不是就不是?”

    简直不讲道理。梁穗轻轻呼气,犹豫再三,还是在瞥见他虽满眼期待,却仍有一股散不开的郁气在身上时,起身挪蹭。

    到他身前时还有点踌躇不前,垂眼不敢看人。

    陈既白从她的脸庞往下打量,分明这副腼腆内敛都够不爽利了,他还要追加“费用”:“正着坐,像之前在车上那样。”

    梁穗双目瞠圆,一股热蹿红了脸。

    他的乖巧果然都是有时限的!

    那次怎么也算事出情急,她都没有反应机会,但此刻只是密闭房间几盏灯两个人,梁穗思想不免旖旎,整个人都躁了,碍口识羞地回不上话。

    “这……”

    她慢腾腾地像是又要说服自己一番才好,但陈既白等不了她扭扭捏捏了,直起身,伸臂绕到她身后拦腰一压,梁穗惊叫一声,就被他分开了腿跨坐好,双眼迷朦地看他,睫毛轻微抖动,敞开了怀,倒像只茫然纯真的小鹿,没有攻击力,真是少见。

    却在下一刻就瞪了他:“你干什么又突然?”

    “你太慢了。”

    选乐器开始就磨磨唧唧,这温吞的性格,还挺让人急。

    梁穗撇开脸了。

    不对视,反而可以细致地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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