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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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求变,方才有机会在南方站稳脚跟。

    “可是淮安王求稳,宁愿偏居一隅,也不愿冒险寻求出路。他是无心者,而陈九娘这个有心者,与他有着血脉亲缘,总有机会引起淮安王的警醒。”

    吴应中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扶稳了陈九娘,用她说服淮安王,惠州才有从泥潭里挣脱出来的机会,是这样吗?”

    崔珏点头,“吴主记心怀惠州百姓,想来是盼着惠州好的。”

    吴应中无奈道:“老夫是惠州人,自然盼着家乡能得太平,不受战火侵害。”

    崔珏拱手道:“惠州有吴老这样深明大义之人,是百姓的福气。”

    吴应中摆手,“崔别驾莫要给老夫戴高帽,老夫已经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行事只 求问心无愧。”

    崔珏微微一笑,“问心无愧,甚好。”

    吴应中细细打量他,意味深长道:“崔别驾这样的青年才俊,窝在惠州,倒是委屈你了。”顿了顿,善意提醒道,“怕就怕你与九娘子不是一路人。”

    崔珏装傻道:“吴老何出此言?”

    吴应中直言道:“惠州若要求变,九娘子第一个要下屠刀的就是士绅大族,你崔氏一族,首当其冲。”

    崔珏没有说话。

    吴应中继续道:“老夫不知崔别驾是否与清河崔氏有关联,但见你学识俱佳,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见南逃前家中背景雄厚。

    “如若九娘子扒出你的底细来,以她亦正亦邪的行事做派,恐怕难逃一死。”

    崔珏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只轻轻摩挲拇指上的刀疤,“多谢吴老提醒,你多虑了,崔家的子弟,还不至于沦落到我这样的处境。”

    吴应中:“最好如此。”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深交,皆为改变惠州而统一战线。

    一个渴望有朝一日能北伐收复中原,一个期盼家乡能得安宁,都盼着惠州能在乱世中苟活下来,有一席之地。

    这是他们共同的理想,也愿意为之而努力奋斗。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崔珏忽然从梦中惊醒。

    他看到一位妇人,脸上带血,疯狂喊他快逃。

    他站在风雪中,妇人的脸越来越模糊,只是一遍又一遍喊他快逃。

    紧接着耳边传来胡人的喊杀声,他再也听不到妇人唤他狸奴。

    狸奴,猫,好养活。

    内心似受到冲击,崔珏再也无法入眠。他摸黑下床倒水喝,丝丝凉意入喉,令他混沌的大脑清醒许多。

    在黑暗中站了许久,他才重新回到床榻上,有一瞬间的恍惚。

    今夕是何年?

    想起白日陈皎试探他的底细,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子嘲弄。

    清河崔氏,那样的高门世家,他可高攀不起。

    闭上眼躺到床上,胸中思绪翻飞,有幼时折断双腿的憎恨,也有贪恋母亲怀里的温暖。

    最后的所有都化为战火纷飞的硝烟弥漫,焚烧掉了不愿忆起的过往。

    皆因太痛。

    抵达魏县才仅仅只过了一日,崔珏就沾上了一条人命。

    那王震荣跟郑县令被单独关押在单间里,晚上郑县令睡得死沉,凌晨迷迷糊糊醒来,猝不及防见到窗户上挂着的王震荣,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当时王震荣已经气绝多时,应是半夜就自缢而亡,尸体悬挂在窗户上,委实瘆人。

    郑县令的鬼叫声惊动了狱里的官兵,忙过来看情形。

    那官兵被吓得够呛,赶紧找人来把王震荣放到地上。

    郑县令似乎被唬住了,他跟王震荣一间牢房,但对方是什么时候死的他并不清楚。

    这简直匪夷所思。

    看着王震荣的尸体,郑县令仿佛看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稍后于二毛过来看现场,随后去请吴应中。

    很快王震荣在狱中自缢的消息传了出去,经过仵作验尸,确认是自缢而亡。

    这事陈皎心知肚明,不想插手。现在人死在牢里,结案后尸体得交给家属。

    市井里议论纷纷,有说是报应,有人说是何月的魂来索命了,各种说法都有。

    王家人自然不信冤魂索命。

    长房王震凤已经跟州府那边联系了,本以为老四很快就能放回来,不曾想竟然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王震荣夫人娄氏只觉天都塌了,以泪洗面。

    她泪眼婆娑,喉头哽咽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自缢了?儿啊,我不信,不信你爹会自我了断。”

    长子王晋心乱如麻,安抚道:“阿娘保住身子要紧,父亲死得冤枉,定要叫大伯替他讨回公道!”

    娄氏抹泪道:“那陈九娘着实欺人,你五叔不是舍了钱银与她的吗,为何还下此毒手?”

    王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王震荣的死出人意料,令长房大为懊恼,面对底下兄弟们的义愤填膺,王震凤阴沉着脸难堪至极。

    现在王震荣的尸体还在衙门里,需他们把遗体领回来安葬。

    前去领尸的人是老五王震秋,见自家兄长死得不明不白,暗暗拽紧了拳头。

    把遗体领回王家祠堂,娄氏哭得晕厥过去,王家人聚到一起,个个垂首不语。

    王震凤拄着拐杖,阴鸷地盯着王震荣的遗颜,恨得刻骨。

    王震荣的死,是王家的耻辱。

    他们请了仵作验尸,确实是缢亡,但尸体上没有其他伤痕,推测应是在睡梦中缢亡。

    王晋哭道:“爹死得冤枉啊,他死得冤枉。”

    针没有扎到自己身上,永远也不晓得痛。现在何家丧女的悲痛转嫁到王家,报应不爽。

    王震荣的妻儿们小声呜咽,替他鸣不平。所有人都看向族长王震凤,他沉默了许久,才道:“差人走一趟娄家和钟家。”

    家丁得了吩咐,连忙下去办差。

    在王家一片愁云惨淡时,薛良岳私下里跟商玠见了一面。

    商玠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同他细叙一番,提醒道:“家主近些日小心为上,那陈九娘不曾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可没有郑县令仁慈。”

    薛良岳皱眉道:“听说崔珏也来了?”

    商玠点头,“此人有活阎罗的称号,也不是个善茬儿,多半会生出事端来。”

    薛良岳问:“王家的事,你可曾听到风声?”

    商玠:“不曾,不过王震荣之死实在蹊跷,应是出自陈九娘的手笔。”

    薛良岳“唔”了一声,“此女不可小觑,你能近她的身吗?”

    商玠道:“小的无能,她非常警惕,应是知晓家主把我安插到她那里的目的。”

    “她会用你送去的东西么?”

    “甚少。”

    “若寻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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