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他思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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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荀勒马停下,目光冷如刀刃,兵卒慌忙地翻下马,跪伏在地,惨白着一张脸解释,“是崔女公子身边的侍女命令我们过来,我们不敢违抗。”

    “她的命令不敢违抗,我的命令就能违抗了?”

    兵卒吓得浑身一颤,额头紧贴着地面,若不是还有最后一根弦绷着,只怕是要瘫软成一滩烂泥,正值胆战心惊时,却又传来一道女声,不来自楚荀,而来自崔竹喧。

    “下命令的,是我的侍女,都尉何苦为难这两个可怜侍从?”

    楚荀眉头轻动,当即了然,顺着话头佯怒道:“这么说,崔女公子要将那侍女交出来发落?”

    “到底是自幼陪着我的侍女,要是没了,实在不习惯,但都尉的军令也重要得很,”崔竹喧骑着马缓缓向前,端着一副苦恼的模样,不动神色地越过楚荀半个马身,而后挑衅地开口,“不如,都尉去平淅阁,让蓝青溪向你赔礼道歉?”

    话罢,也不管楚荀同意与否,便策马回去,端坐在马车里,吩咐众人启程。

    金缕朝外望了两眼,讷讷道:“楚都尉好像还没到,我们要不要等等她?”

    “不过是一个小小都尉罢了,也值得让我等?”崔竹喧丝毫未压着声,确保马车边上的侍从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就走,别误了我诵经拜佛的吉时!”

    *

    暮色苍茫,城外的官道之上,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正徐徐前行。

    “你要我去山里看什么东西?”

    男人带着一顶斗笠,笠沿压得极低,只能叫人看清一个冷硬的下颌,与女人并排走着,中间却生生隔出来能容三个人并行的空隙,好似生怕站近了一点,就会沾染回一身腐朽的狗官味。

    “不知道。”

    男人眉头一皱,忍不住又去摸刀鞘与刀柄的接口处,指腹在刀锷上绕了一圈,到底也只是在心里将人分尸,长叹一口气道:“什么都不知道,我进山做什么,赏花吗?”

    楚葹从包袱里摸出一个蒸饼,许是放的时间长了,又或是一路上磕磕碰碰,蒸饼干瘪着,微微泛黄,外头的一层面皱巴在一起,瞧着比道旁树皮还要显老,但还能吃,故而,她一边走一边吃着,只在咀嚼的空档,才让唇舌做些正事回话。

    “蓝氏年年都会派人来樊川,就算郡守是蓝氏门生,这来得也太频繁了,而到樊川后,不管来得是谁,蓝氏的管事也好,蓝氏的门生也罢,乃至蓝氏下任的家主,都会应邀前去秋猎,从无缺席。”

    寇骞眸色微沉,声音带了些冷意,“用人命来寻乐子,不是一贯是你们这些官员招待贵客之道么?下梁歪,定是上梁不正,这只能说明蓝氏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下任的家主。”

    “秋猎的传统由来已久,自成帝时便有了,本是用来给军中士卒一个展示的机会,倘若获得好名次,便有机会受到提拔重要,但是,”楚葹顿了下,将手中最后一小块蒸饼吞咽下去,这才继续道,“自秋猎的经办从永宁侯府变成郡守府,一切就变了。”

    “底层的士卒被派遣去开山清场,狩猎人成了各个世家的青年子弟,象征性地猎几只山鸡、几只野兔,便可吹捧成百步穿杨的神射,从而安插进军中当职,获一声青年才俊的美称。”

    “再后来,许是世家的人太多,空缺的职位不够分,秋猎便沦落成每年一度的聚众玩乐,但那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狩猎,至多是滥用职权,铺张浪费,比之其它令人发指的恶行,这些倒也不算什么。”

    寇骞轻嗤一声,“正因不算什么,所以玩腻了,便开始寻新花样,抓人猎。”

    “就是这人猎,不对劲。”楚葹凝眉道。

    “人的数量,对不上。”

    第58章 058 灵则心诚 希望你也能领会其中……

    红日已经西斜, 有风穿林而过,随着女郎的裙裾一并步入寺中,遮天蔽日的松柏被裹挟着长枝一抖,浓重的绿便晕染开来, 翻滚起层层叶浪, 巍峨的殿宇在一片枝与叶的喧声中,岿然不动, 殿内, 是一个个莲花宝座上, 俯视众生的佛。

    随行的侍从自院门四散分布,守卫严密, 将来祈福的香客尽数请离, 连算不上佛法高深的小沙弥都被驱到后院做功课了,整间寺庙静得便只剩下蝉鸣。

    “檀越要求些什么?”

    飘飘渺渺的香雾与半明半晦的火光里,着黄麻僧衣的僧人缓缓走出, 重眉敛目, 双手合十,掌中持一串乌木色的念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旁人求什么, 我亦求什么。”

    崔竹喧抬眸看向庄严的神像, 如寻常香客一般, 取了三支檀香, 于烛火中点燃, 合手俯身,拜上三遍,而后将檀香插进案上承载了无数痴念的炉中,白色的烟雾徐徐升起, 一圈又一圈,朝神像飘去,却不知神像后的神明,要多久才能瞧见。

    “你们这庙里,哪尊神最灵验?”崔竹喧忽然问。

    僧人微微低眉,将回答过千百遍的答案再次重复,“心诚则灵。”

    崔竹喧静静地观摩片刻,拿起案上的签桶,双手摇动,木片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清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求签人却神色如常,瞧不出信或是不信。

    声停,纤长的手指将地上的木签拾起,目光越过繁复的签文,在底下的黑漆上略停,下一瞬,木签就被扔回签桶中,女郎毫不留恋地走向下一尊神像。

    “灵,则心诚。”

    签桶再摇,木签再落。

    她并不在乎莲花座上的是哪位神佛,也不在乎木片上玄而又玄的字文,只是一遍遍摇签,直到掉落的那根,是合她心意的上上签。

    崔竹喧拾起刷着红漆的木片,这才正眼去看面前的佛像,比起主位被香火和贡品簇拥的佛祖,这位案前委实是寥落,小小的一方供台,其上只有一个积着陈灰的铜炉,连个摆放供果的位置都腾不出来。

    但没关系,祂若愿显灵,她自是有足够的诚心。

    “这尊佛与我有缘,便为祂塑金身吧。”

    *

    已是深夜,府衙的军械库内反是灯火通明,生铁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竟比白日还要热闹些许。

    一个个沉重的木箱被揭下封条,生了铜锈的锁芯被费劲打开,火把往下压,森寒的刀刃立时反射回耀目的红光,男人一箱箱挨个检验过去,这才点了点头。

    木箱被接到指令的兵卒抬出,偌大的库房顿时变得空荡起来,管事的目光从里追到外,又从外收到里,脸上的褶子一道比一道深重,好似个在藤上长了三年的苦瓜,“真打啊?”

    “那还能说笑吗?”男人眼也不抬,只不紧不慢地用布巾擦拭指腹沾染的尘灰,“蓝公子下了令,我们这种小喽啰,焉敢不从?”

    “可……”管事面上的愁苦之色更重,咬着牙左右扫过一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可那松荆河上的水匪不少都是我们的人啊,虽说上缴的银钱比不得城中商户,但多少也是块肥肉,只因为他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们自毁城墙吗?”

    许是怕这么三言两语说服力不够,管事竟是从桌案上摸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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