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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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吧。

    你我的今生缘,便是前世纠葛的延续。

    沈澈听了,若有所思的半晌没吱声。

    赵煜问:“殿下是否要入宫去?”

    太子殿下这才露出丝笑意,点头道:“不仅如此,还需你跟我一起去,”说着,他笑容瞬间隐没了,捂着肚子,皱眉,“阿煜,孤受伤了,须得你随侍在侧。”

    话音落,歪起身子,病猫一样,装模作样的往赵煜身边蹭。

    想也知道,赵煜想躲。

    太子殿下当然心知肚明。

    可此时屋里没别人,沈澈就格外没了节制——躲是你的事儿,狗皮膏药上身是我的事儿。

    他一面往人家身上赖,让对方扶着往外走,一面有气无力的道:“阿煜,其实你骨子里,待我挺亲近的吧?”

    “殿下胡说什么?”

    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一把给沈澈扔出去三丈远这种事儿,赵煜绝对做得出来。

    太子殿下似笑非笑:“那当初城郊雨夜,你在枪口下救我,为何不是把我推开,反而扑到我怀里来了?”

    ……

    下意识,往往暴露真心。

    赵煜想解释,可怎么解释,都苍白,反倒越描越黑。终于又一口闷气窝在心口。

    他对沈澈的感情就是这么拧巴,一面想对他敬而远之,一面又不切实际的盼望着今生能够弥补了前世的意难平。

    人呐……

    果然,有时候只疼一次,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赵大人,陪太子殿下入宫“告状”。

    状告皇帝老子的宠妃白氏,自多年前,就暗通通古斯族,设计郡君阻碍和亲,更致使廉王郡主丧命,冤屈被一个倒霉人一背就近二十年。

    回想翟瑞冤案近二十年,鸣冤一路受阻,这其中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只怕白氏,仅仅是其中的一环。

    如今太子殿下敢查敢告,想来皇上也是默许的。

    入宫门,太子坐在舆车上,赵煜跟在一旁。

    抬眸看他,见他额头上还时不时往外冒汗,心下不忍。

    正想拿帕子递过去,忽然见前方御道上一人快步而来,看清容貌——正是皇上的贴身总管,寿明公公。

    寿明年纪不小了,一通小跑让他气喘。

    他在太子驾前行礼,道:“殿下,殿下不必向前了,”说着,他到舆车近前,以只有沈澈能听清的音调道,“殿下受伤的因果,陛下知晓了,但祸头在宫内暴毙,陛下让转告殿下‘千丝万缕,从长计议’。”

    白氏,死了。

    一切,死无对证,渐明又骤转暗。

    作者有话要说:

    赵煜:今天总吃瘪,哼。

    沈澈:还不是因为你不坦荡?

    第49章 江山

    初夏,炎华的陛下死了宠妃。

    然而,事件背后的纠葛却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上朝时,赵煜犯了职业病,总是想从皇上的眉梢眼角处,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悲伤。可几乎没有收效。

    相传,这宠妃白氏二十余年前小产之后,坏了身子,可即便如此,皇上依旧专宠二十载。

    赵煜不知道陛下,在初次怀疑她用心深沉之后,心有没有痛,有多痛。

    又或者,那些宠爱,也是假的。

    再说常襄郡君,她精神还是时不时的恍惚。

    她对廉王的爱恋,因幼时的经历在内心扭曲,又因为廉王的拒绝,为她扭曲的爱意浇水施肥,终于酿成恶果,被有心之人利用。

    如今有心之人暴毙,诸多细节,一时半会儿查不清,便也就只能告一段落。

    时至此时,皇上对江南穹川白家的揪扯,将由暗转明,非要有一日摆到桌面上来,掰扯出个子丑寅卯才能算完。

    经这一遭,陛下旧疾犯了。一连数日头痛,最开始是小朝还坚持坐个把时辰,后来索性称病,连大朝会也免了。

    皇上称病,苦了太子沈澈。

    身上的伤刚见起色,便担起暂代日常事务的职责,虽然不比监国,却也每日忙得脚打后脑勺。

    好在太子殿下年轻,受得是皮肉伤,脑子又好使得不得了。

    每日有人将一摞摞的折子送到东宫。

    日理万机,丝毫不夸张。

    人一忙起来,自然也就没空招惹赵煜了。

    赵大人乐不叠的按部就班,拟好翟瑞冤案的陈情折子上奏,本以为照这架势,要等个三五天才会有批复,不想一早递上去的折子,傍晚,太子殿下的蓝批便来了——即刻放人,给予抚慰。

    试问多少抚恤能换回近二十年的好光景?

    归根结底,翟恪二十年的坚持,换来儿子昭雪是好事,赵煜反思,自己不该总往消极的方向去想,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想到这,他稍作休整,到府衙的别苑,去接了翟恪。

    数日前,翟恪便得知事情有转机,案件尚在办理中,赵煜不能与他多做交代,今日,他见赵煜亲自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

    出乎赵煜的预料,翟老先生没有喜极而泣,脸上只是展露出一抹尘埃落定的笑,默默的跟着赵煜,到内牢里把翟瑞接出来。

    父子相见,已经恍如隔世。

    翟瑞年少的任性、突然听闻郡主要和他私奔时的犹豫,为郡主痴情、歉疚付出的代价,都由岁月刻印在父子二人的脸颊上。

    他们都老了。

    没有人落泪,相顾半晌,翟瑞跪在父亲脚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翟大哥博学心细,我内衙的卷宗繁杂,没人打点,来帮我可好?”赵煜并没一上来就提抚慰的事情。

    太子殿下应承的抚慰金,足够父子二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但赵煜知道,翟家这父子二人,骨子里有读书人的执拗和气节,用二十年的冤狱换钱财,只怕在他们看来,才是侮辱。

    提议言罢,赵煜见翟瑞眼光一亮,似是心动,却还有犹疑,便又补充道:“本官想要好好修订刑律的举证条例,只盼以后,能减少含冤受屈的人。”

    翟瑞看向父亲。

    毕竟是父子,翟恪知道儿子的心思,二十年的牢狱苦,乍一恢复自由,他不适应。

    别说让他像从前那般心性儿高傲的考官入仕,单说生活日常琐事,他怕是都无法即刻习惯。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意气风发的二十年呢?

    赵煜的好意,对于儿子来说,再适时不过了。

    于是翟恪道:“赵大人想做的事情有意义,你该去帮他,至于你娘,过几日,我去把她接回都城来,咱们一家三口,也就能团圆了。”

    赵煜见此情形,麻利儿的命衡辛给父子二人在府衙附近找了一所小院住下。

    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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