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9、设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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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闻人约初来南亭县时,陈员外的确有心请一请这位县太爷,和他修好。

    然而这位太爷实在是年轻又不中用,刚一来便被架空了个彻彻底底,本地事务都是孙县丞说了算。

    自己既是选了孙县丞那一队,便要一站到底,才最稳妥。

    乐无涯笑:“好说。陈员外不必太过自责,人老了,总难免病痛,身体最是要紧。”

    他来此的意图,是想拖拖时间,和这位陈员外打一打太极。

    官场那些你来我往的客气话,他腹内装了一箩筐。

    更何况,他方才在楼外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按常理而言,他必得收敛些,探听好对面的虚实才是。

    然而,客套话一出口,他就发觉不对了。

    ……他有些咬字不清。

    滚烫的热意直直向乐无涯面颊涌来,冲得他一阵接着一阵的头晕眼花。

    乐无涯:“……”这是怎么了?

    由于酒量一流,他从无此等体验,反应了片刻才想到,陈员外不至于蠢到能干出实名请客、然后在酒菜里给自己下毒的事情。

    ……自己八成是醉了。

    闻人约本尊不止不会喝酒,酒量简直烂透了。

    好在他喝得少。

    陈员外未觉察出他的异样,不要钱的好话信手拈来:“多谢太爷体恤草民。草民在本地做些微末生意,发些小财,全仰赖太爷庇佑。太爷出身商户,蒙受圣恩,身负大才,才能做到这七品官职;我原先一心做官,但实在力有不及,如今倒是做了生意人。这样看来,风水轮流转,这话着实不错。我做生意的种种苦处、难处,想来太爷必能体谅了……”

    陈员外一席话说得十分漂亮,在停顿间隙,他行云流水地朝帘外打了个手势,便有一名小厮端着一方蒙有红布的木质托盘,快步趋近,衔接可谓完美。

    托盘上的红布撤走,露出一片乱人眼的灿金光芒。

    乐无涯眯着眼睛点了点数。

    足足二十两黄金。

    “员外出手阔绰啊。”乐无涯由衷赞叹,“朝廷一品大员,一月俸米九十二石,折算下来,一季的俸银也就这么多了。陈员外真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陈员外轻声一叹,微黄的容长脸上恰到好处地现出愁容:“生意兴隆,有兴隆的代价,要耗费心血,还有数不尽的人要孝敬,更少不得您庇佑着。”

    他指一指盛金的盘子,动情道:“您两袖清风,草民无意玷污。这些金子,不过是暂存在您这里。生意想要更上一层楼,少不得上下打点,您用草民的钱替草民办事,实是辛苦了您。”

    乐无涯抿着嘴乐出了声。

    微醺的感觉着实陌生。

    他不适应地用手撑着头,直勾勾望着陈员外。

    陈员外本来以为自己这话说得很好,却没得到想象中的回应。

    他稍稍闪避开了乐无涯的视线,只觉浑身不舒服。

    陈员外不是没跟位高权重的人打过交道,然而眼前这个闻人约,并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一类人。

    ……硬要说的话,有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邪性。

    “有钱真好。”半晌后,乐无涯终于开口,懒洋洋地道,“只是,员外会花钱,却不是很会送礼啊。”

    乐无涯语调悠悠拖长,无端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隔壁房间正在听墙角的七皇子执杯的手陡然一僵。

    这语气他很是熟悉,仿佛是在哪里听过……

    六皇子倒是处之泰然,浅饮一杯,不置一言。

    陈员外心尖一突,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

    他强笑道:“……草民愚拙,望太爷指点一二。”

    既然他盼望自己指点,乐无涯也不客气了。

    “送礼有三忌。一忌钻。平时不下功夫,到了用人之际,才慌慌忙忙地钻营。”

    此话一出,陈员外的脸陡然黑了。

    “二忌直。不先同我的身边人打好关系,而是直直揣着钱找上我来,实是没有礼节可言。”

    “三忌猜。你压根儿连我的喜好都没摸透,便想着送金送银,万一我不喜这些黄白之物,喜欢点别的什么,您这礼啊,不就是白送了么。”

    “这些送礼的忌讳,你不是不知道,只是先前觉得我一个七品小县令,不配您多用心,事到临头,措手不及,才急急地捧了金子来孝敬……”

    乐无涯扶着桌子站起,微微打了个踉跄。

    “不过,爷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这些了。”

    乐无涯越说越醉,甚至带出了前世对待下位者的狂态。

    陈员外到底是一介文人,最擅长的是把真实意图包裹在华彩词章之下,结果乐无涯三下五除二,把他精心粉饰的小心思扒了个精光,他不禁红涨了一张脸:“你……您……”

    “陈员外说来说去,就是舍不得那煤矿。煤矿产煤,煤又换来了金子……”

    乐无涯信手拿起一个金锭,在掌心把玩了一圈,自言自语道:“金子确实是好东西,谁能不爱……您说,这么好的东西,它会说话吗?”

    他松开手,任金锭落回盘中:“……它会对我说,太爷,‘小人冤枉’吗?”

    那是明相照魂魄未消前,含血带泪地吼出的最后一句话。

    这不啻于是指着陈员外的鼻子在骂街了。

    陈员外到底是没浸淫过官场,又从没被人这样当场下过面子,强忍满心惊惧和难堪,对小厮道:“来扶一下,太爷吃醉了。”

    “是啊,我醉了。酒是好酒,是我吃不下。”

    乐无涯朦胧间高举起酒杯,细细端详。

    雪白的琉璃,鲜红的酒液,竟是有红梅映雪之态。

    一股意气在他胸臆间沸腾冲撞。

    他抬高了声音:“请员外独饮这生民血吧!”

    话音刚落,乐无涯便劈面将酒水泼了陈员外一头一脸!

    隔壁包间内一片沉寂。

    连向来淡然处事的六皇子都面露惊讶。

    这七品县官若只是拒收贿赂,倒也不算什么。

    但那番言论却足见此人着实有血性、有风骨,更有一颗真挚的为民之心。

    六皇子看向七皇子:“知是,你方才在想什么?”

    “无事。”

    七皇子早已恢复正常神色,拈了一块点心,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一开始,的确是有些像他。

    后来这番为国为民之辞,便不是他能说出来的了。

    ……

    无视了小厮的愕然和陈员外的羞恼,乐无涯拂袖出门,刚一踏上街道,便觉一阵冷风煞面而来,硬是将他吹醒了六成。

    乐无涯:“……”等等,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

    他抬手扶额,用力揉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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