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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弄玉》 80-90(第10/19页)
“找掌院认错。”
江泠沉声道,走出阁楼,径直往掌院的值房走。
他打了人,犯了错,要去领罚。
掌院是非分明,听到江泠动手打人,吓了一跳。
中邪了!外面的疯狗冲进翰林院咬人江泠都不可能打人的。
掌院询问清楚缘由,知道事出有因,没有过多怪罪,扣光江泠本就少得可怜的月俸,罚洒扫阁楼两个月,抄公文一百篇。
另一个口出不逊的士子,被罚得更重。
今日的事叫人大开眼界,严琮也吓了一跳,确信,谁要是敢对江泠他妹妹不敬,江泠能和人拼命。
*
每隔一个月,士子们学写的公文要交给掌院查阅,接着再拿给官家过目,考察这近一年来新科进士们的表现,待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要对部分人进行授官了。
大半年来,有些人的身影很活跃,京师大大小小的诗会宴席都能看到他们,这些人目的性太明确,急功近利,心思不放在民生上,只顾着结交位高权重之人,掌院很不喜。
他将众人写好的公文拿给官家,官家见了,神色忽明忽暗。
“这是写公文,还是写诗赋?”
皇帝看几眼,将一张辞藻华丽的公文团成一团,扔废品一样丢出去。
公文这种东西,理应严肃求实,而有些人写的文章,徒有其表,空洞无物,皇帝眼底有微微的怒意,“公务之事,岂容他们这么胡闹,不知道在卖弄什么东西,这样的人,就是做了官,也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掌院垂着头,不敢应答。
官家励精图治,最是痛恨这样靡靡的风气。
掌院了然,这几个人怕是要被黜落了。
皇帝沉了沉气,继续翻阅其他的公文。
他取出一篇,仔细阅读,再看一看撰写者的名讳,“江泠……”
掌院立刻道:“启禀官家,此人就是那个有些跛足的士子。”
皇帝抬起头,细细询问起他在翰林院的情况。
掌院一一道来,这半年多,不管旁人怎么刻意轻慢,青年都不骄不躁,平日教年轻士子做官的礼仪、学问,也是他听的最认真,问的最多,他的文章有理有据,实事求是,无论寒冬酷暑,都不会偷懒,始终坚韧如一。
掌院知道,别的士子私下里都孤立排挤他,不让他有面圣的机会,掌院从来没有去出言制止这个现象,只想看看青年会如何应对,事实证明,江泠如一棵青松,毅然端立,面对诸多不平,泰然应之。
京中传言众多,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难以评判,耳闻不如目见,青年是什么人,见过他的文章也就明白了。
皇帝沉默,想起当日殿试,他本来想点那名士子为一甲,他文章写得好,样貌甚佳,做个探花,将来尚个宗室女也是够格的,可考虑到他足有隐疾,形象不佳,再加上那些传言,皇帝最终将他的名次往后推了几位。
可严敬渊极力担保,这让皇帝很动摇。
他放下纸张,沉思片刻,说:“儋州是不是缺个县令?”
“回禀官家,正是。”
儋州偏僻,穷乡僻壤,民生凋敝,未曾开化,被派去那里任职的官员都是叫苦连天。
掌院恨不得抹一把汗,官家提起这个地方,难道是想让江泠过去当县令吗?
不一会儿,皇帝说:“既如此,那就让江泠去儋州任县令一职,明日,召他入宫觐见。”
*
梅园一宴后,许多贵妇人来铺子光顾生意,叶秋水自知比名贵上乘她比不过京师其他富有底蕴的香铺,一开始,叶秋水觉得自己从小地方来是缺陷,可时间久了发现,这同样也是她的优点,闽地有太多神秘而特殊的香料,港口的海船经常带回番邦异香,这些都是其他铺子没有的,也是檀韵香榭区别于其他香铺的地方。
为了保证香料从海上运回时不会受潮损坏,叶秋水重新计算了路线,增加了成本,包了两艘船专门用来运送货物,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请了许多伙计帮忙,仓库、作坊都有专门的人轮流值守,来了京师,制作成本翻倍,租金也贵,掌柜推荐降低成本,保证盈利,叶秋水没有同意,宁愿减少产量也不能在成本上动手脚。
“京师的人都是见惯好东西的,你想以次充好,拿差的敷衍他们,客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样生意是做不长久的。”
叶秋水算好账目,拿钱给他们,“目光放长远些,打出名声,还怕以后赚不到钱吗?”
负责进货的伙计接过钱,颔首称是。
叶秋水常去参加宴会,不管是哪个夫人见了都要称赞,她的礼仪学得不比京师大户人家的小姐差,叶秋水肯下功夫,愿意吃苦,她打定主意要做什么,那就一定会做好,做到极致。
自然,在京师做生意也并非一帆风顺,官府的人来找过几次,要叶秋水交香税,京师规矩很多,不管是做买卖,还是其他什么,都要有门道,货物经过关口,也需要通行符牒,叶秋水打听官员夫人的喜好,制作合香,投其所好,好不容易才打通了关系,只是每次过关的货物数量都有限,还要交钱,不然官府就会将货物扣留,没法运到京师来。
一重重,一关关,远比叶秋水设想得困难许多,解决一个麻烦,前头总还有更大的难题等着。
京中若有什么宴会叶秋水能出席的都会出席,自然,也有些地方是绝对不允许她去的,京师不少人认为她身份低贱,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去了听到的也多是讥笑之语,叶秋水时常被冷落在一旁,没人同她说话。
京师贵人最是注重教条规矩,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让女儿出去抛头露面,惹人指指点点,叶秋水走南闯北,开铺子,做生意,她的许多行为在众人眼里已经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
开春后,京师的人喜欢去城郊踏青,郊外有座庄园叫做芳园,占地大,园内还有跑马场,每年无论哪个时节都有贵人喜欢聚在这里。
长公主在芳园设宴,请了许多人过来,还办了马球赛,到场多是勋贵。叶秋水是被吴靖舒拉过来的,论她的身份这样的场合是不配参加的,吴靖舒疼爱她,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不怕旁人乱说话,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让叶秋水和她一起看马球赛。
叶秋水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知道自己身份比不上在场的勋贵,因此只跟着吴靖舒身边,除了行礼外,低眉顺目,不发一言,生怕丢了吴靖舒的脸。
“你别担心,长公主殿下为人和善,不会为难你的。”吴靖舒拍了拍她的手,“其他人也不会没事找你麻烦,今日带你过来就是让你见见世面,你不用见什么人,就坐在我旁边,吃吃东西,看一看,玩一玩就好了。”
“好。”叶秋水小声道:“谢谢干娘。”
前方坐着长公主,她虽已年过四十,但看着却很年轻,她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莲步轻移,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吴靖舒带着叶秋水上前行礼。
长公主笑了笑。
叶秋水呼出一口气,与吴靖舒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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