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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思凡》 90-100(第7/16页)
同样带着困倦的鼻音:“宁绥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在养伤吗?”
夷微没反应过来他问话的用意,谨慎说:“是在养伤,怎么了?”
“他凌晨四点突然给我发消息,问之前那些案子的判决,这段时间望海市有没有出现新的恶性案件,跟领导视察似的,还问了些别的奇奇怪怪的问题。你确定他没事吧?”
“目前应该大概是没事,就是被吓到了,缺了点记忆,问题不大。”夷微选择了相对严谨的措辞,“不对,你为什么凌晨四点还醒着?”
“我要写论文啊,今天下午就要交了,政治部急着要。”应泊打了个哈欠,“不说了,我得再去睡一会儿。”
夷微难得睡了个懒觉,观里没人掌勺,弟子们只好自己生火做饭吃。宁绥蹙着眉头掀开锅盖,灶里色香味俱缺的饭菜登时把他的食欲压了回去:
“……看着就不好吃。”
“嘿,景行师兄。”捧着碗蹲在角落里的弟子们冲他扬了扬下巴,“我问你,师父把掌门的位子传给景齐师兄了,你心里什么滋味?”
宁绥一脸莫名其妙:“能有什么滋味?他是大师兄,论能力论资历都应该传给他,你有异议?”
“哎哟,这里又没别人,你打什么官腔呢?沐霞观都不肯给你,那人家老邓家的家产,跟你更没有关系了吧?演了这么久父子情深,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宁绥很清楚,他们倒未必是真的关心邓家的家产分配问题,只是不事生产闲得难受,单纯想拿自己找乐子。毕竟宁绥常年在外工作,在观里除了师父师兄和郝思宸,几乎不与其他人往来,眼下那三位都不在山上,他们自然盯上了重伤初愈又没靠山的自己。
再加上前些天自己一直是呆呆傻傻的,衣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顾,更是“好欺负”了。
想到这一层,宁绥旋即摆出了一副冷戾的脸色:“我是师兄,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了?”
“师父的家产我一分都不会拿,别说他现在还活着,钱都在他自己名下,要是他有一天没了,我会自愿放弃遗产继承。”他说得慢条斯理,摆明了态度,“而且,我是师父的拟制血亲,在法律上与邓若淳享有同等的继承权,我们才是一家人。不管我拿不拿他的家产,都轮不到你个外人评头论足,听懂了吗?”
挑事的弟子自讨了个没趣,面向墙角埋头扒饭。宁绥嫌恶地盖上锅盖,暗自嘀嘀咕咕:
“饭做得不怎么样,嘴倒是够碎的。”
虽然话说得有理有据,不落人口舌,他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对了,我正好要下山去找掌门师兄,不如让他和师父评评理,说三道四挑拨离间,你就是这么侍奉祖师爷的?张嘴就是造口业,看来早晚课的净口神咒都白念了,吃完饭把八大神咒各抄十遍,我回来之后验收。”
厨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夷微在院里寻寻觅觅:
“阿绥,你在厨房吗?”
“我在这里!”宁绥直接一个大变脸,故意掐出一副温柔甜美的嗓音,“师兄,这里饭都是冷的,我们去山下吃吧。”
“也好。”夷微掀开门帘,淡淡地扫了灶台边的几个弟子一眼,牵上宁绥的手,“走吧,穿厚一点。”
待二人手挽手走远,几个弟子都懊悔地抹了把脸:“操,我们都被这小子演了。”
“师兄,你怎么不说说,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夷微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他,“怎么突然想起来打扮了?”
“跟你一起出门,当然要重视。”
虽然身无分文,但一路上不论经过什么店面,宁绥都要进去看看,再把账单丢给跟在后面的夷微。路过一家小学门口的小卖铺,宁绥的两条腿粘在了冰柜前:
“师兄,我想吃冰棍。”
“太冷了,不行。”夷微一口回绝。
重活一回的宁绥再一次认识到了经济实力的重要性,钱就是底气。他干脆抱臂靠在小卖铺的门上,赖着不走了。
可惜夷微并没有当初的他那么心软,坚决不肯退让。两个人对峙了五分钟后,夷微把他托付给店老板,自己小跑着到了马路对面,买了一杯热奶茶回来。
“这个可以,冰棍不行。”
好吧,退而求其次也还算不错。宁绥捧着奶茶,小声嘟囔:
“我以前好歹也能赚钱,那我的钱和手机呢?不会被你独吞了吧?”
钱还在,手机变成废铁了,夷微沉默以对,艰难地把话头咽下去。他特地挖了个地洞,把准备的礼物都藏了进去,新手机也迟迟没有拿出来,以防宁绥在鱼龙混杂的信息中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精神上受刺激。
此行的第一站是邓向松所在的医院,两人拎了一大袋子水果走进病房。邓向松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先前瘦削的脸颊也有了发胖都痕迹。宁绥
“爸,好点了吗?”
一声“爸”叫得邓向松心花怒放。他拉着宁绥的手腕,一个劲儿向他使眼神:
“早就好了,你哥非不让我出院,烦死我了。”
“你当他是故意给你找不痛快,非要把你关在医院里吗?他不也是希望你不要留下后遗症么。”宁绥坐在他旁边。邓若淳却绕到夷微旁边,一把揽住对方肩头:
“走吧哥们儿,他们俩在这儿聊着,咱俩出去转转。”
由于夷微个子太高,邓若淳不甘心地踮了踮脚尖。
穿过医院走廊,他们来到天台。邓若淳叼了根棒棒糖,问:
“准备好了吗?”
“嗯,我没算错的话,就在明天。”夷微谢绝了他递来的糖,“你和师父可以今晚回山,准备收网。”
“我们就是打算今天回去。”邓若淳心下了然,点了点头,岔开话题,“小绥还是很黏你。”
“算是一种……生活的惯性吧。他忘了我,但没忘记爱我。”
听出他话里隐约有些示威和炫耀的意思,邓若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说:
“我是偏印人,不想跟你们这些每天爱来爱去的俗人为伍。老头不一定是想拆散你们两个,我猜啊,他是想把掌门的位置让给我,再把小绥留下陪他颐养天年,但小绥的综合实力不在我之下,他必须想个办法让人心向我。至于你,之前中期考核大家都看出你实力在我之上,他怕有你在我没法服众。”
夷微面上没有显出半分惊讶,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我起初不明白,既然是‘以命换命’,为什么师父能安然无恙。听到观里的风言风语后,我才想明白了个中缘由。师父从一开始就知道,以他的修为,所谓的‘以命换命’不会伤及自己命脉,那他故意夸大自己的牺牲,更多是为了演给所有人看,为了让阿绥愧疚,对不对?”
做父亲的把命都给了没有半点血缘的孩子,难道孩子还有理由再同哥哥争权夺利吗?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倒是安排好了,小绥未必愿意在山上待一辈子啊。”邓若淳幽幽地叹了一声,“你能懂我意思吗?”
“所以,我要怎么做?”夷微直入主题。
“在老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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