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 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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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所有物质高度密集,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此后物质向外膨胀,逐渐形成了今天的世界。”

    宁绥听了他的话,感觉实在荒谬得可笑:“你在给我讲科学?你?给我?科学?”

    夷微倚在河道的栏杆上,眼底竟有一种天真的喜悦:“这是我从人类拍摄的纪录片里看来的。我觉得这个解释很浪漫,毁灭即是新生。”

    他金色的瞳孔在灯光映照下格外明亮。宁绥看着他,忽然就有了跟他一起不着边际地坐而论道的冲动:“那在这之前呢,你是怎么理解世界起源的?”

    “我没想过。”夷微坦率说,“母亲讲经的时候也许会提到吧,可我不喜欢听经,每次都听到一半就跑去玩了。“

    “母亲?”

    “对,母亲。看你们的一些艺术作品,感觉你们好像不是很喜欢她,但是她很喜欢你们,一直都是。”

    “艺术作品大多会因为作者个人的情感而有所偏向,塑造出的人物形象不能当真的。”

    虽然不清楚夷微所说的“母亲”是哪位神明,出于关心,宁绥还是想方设法开解他。

    “可是,不是一个人说她有错,是一群人都说她有错,甚至把她从没做过的事强加在她头上。如果只能以恶的形象呈现在世人眼前,那她为世人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宁绥站在他身边,转了转眼睛,说:

    “你知道,我的职业是刑辩律师。从进入法学系的那一天,老师就告诉我们,法律人既然要超越民众的偏见,就得承受得住民众的诘问。”

    “我22岁毕业参加工作,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我被骂过冷血、自私、见钱眼开、衣冠禽兽,检察官会嫌我多事,法官很多时候也没耐心听我的意见,靠走关系办案的同行会嘲笑排挤我。我的委托人往往也不会完全信任我,他们会在法庭上当庭翻供,把我辛辛苦苦准备几个月的辩护意见全部推翻。”

    如果这时候有一支烟就好了,更能彰显自己阅尽沧桑后的淡然,虽然他不抽烟。宁绥眺望着湾河支流上斑驳陆离的光影,接着说:

    “他们都说做律师惨过做鸭,刑辩律师尤其是。我很多时候就在想,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我甚至不敢跟家人解释我的工作性质,除了我自己,好像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没有人承认我是在为公平正义而战。我明明是为了理想选择了这条路,为什么反倒成了被戳脊梁骨的那个?”

    明明是在思辨和质问,却听不出有半点愤怒,他冷静得好似个局外人,随即话锋一转:

    “后来我遇到一个小伙子,他为了一点钱把银行卡卖给了朋友,朋友拿着他的卡实施了电信诈骗。就算他并不知情,卖卡的行为也同样属于犯罪。我问他为什么要卖卡,他说,弟弟白血病,化疗急着用钱,他没办法,再加上不知道这是犯罪,误入歧途。”

    “他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平时为了赚钱在外地做最危险的工种,如果他进去了,一家老小全都要饿死。我帮他争取来了不起诉决定,这样他就不用坐牢了。开春临出发去打工的时候,他拎着一提鸡蛋、一袋米来律所跟我告别,说有缘一定会重逢。东西我没收,事我一直记到现在。”

    他的眼中洋溢着自豪的光亮,语调也轻快了许多,仿佛变回了一腔热血的少年。

    “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只要有一个人在乎,哪怕只有一个人,我所做的也都是值得的。”

    夷微没有发表意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阿绥,实话说,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对你是有设想的。但现在看来,你跟我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宁绥心里一紧,又不想被他看出异样,故作轻松道:

    “哦?你不喜欢?”

    他不敢听夷微的回答,自顾自圆场说: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我自己很喜欢,我的师父师兄也很喜欢。”

    夷微哑然失笑:“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以为的。”

    微凉的夜风中,夷微发烫的呼吸扑上耳畔:“阿绥,你试探我的同时,我也在试探你。”

    细密的、电流一般的酥麻感自耳廓传至发丝,宁绥侧过脸,那双定定注视他的眼瞳全无笑意,带着执着的认真,试图从他眼底搜寻出什么。

    他慌忙错开目光,用看风景作为掩饰:

    “谁试探你了,自作多情。”

    第28章 交易 所以,你也不抵触在人间展开一场……

    洗完澡躺在床上, 宁绥还是觉得耳朵痒痒的,仿佛夷微气息的余温尚未散去。他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却因为动作太大, 带起的风吹掉了床头上祈赠与的断发。

    宁绥捡起断发,若有所思。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同样是非人的存在,既然夷微的尾翎可以用来召唤,这缕断发可不可以呢?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宁绥起身打开窗户,把断发攥在手心,合眼冥想。

    “祈?”

    没有任何反应。

    “祈哥?”

    还是没有反应。

    “小祈?”

    依然没有反应。

    是方式有问题?宁绥心一横,不情不愿地换称呼:

    “妈?”

    一阵风掠过, 刮得窗外树叶窸窣作响。宁绥转头看去,一个人影挂在他大敞的窗户上, 手脚扒住墙,费力地往屋里爬。

    “快, 拉我一把……”祈抬头换了口气,“伤还没好, 飞不了太高……”

    “你这样真的很吓人。”宁绥两手揽在他肋骨两侧,一把将他抄起, 放在地上。祈没想到自己的“好大儿”有如此大的力气, 傻傻地盘腿坐了好久才想起来问:

    “说吧,叫我来什么事啊?”

    宁绥掀开他的广袖, 指尖拂过伤口上密密麻麻的冰晶:“这谁干的?”

    祈吊儿郎当地问:“怎么, 想替我报仇?”

    “你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是大鸟这么说,我会很感激他愿意为我讨回公道,但你不行,你打不过。”祈也不客气, 径直躺上宁绥的床,“好软啊,还很香,我喜欢你的床,就像喜欢你一样。 ”

    “下来。”宁绥毫不留情。

    祈把胳膊高高举起来,伤口朝向宁绥,硬挤出两声痛苦的呻/吟:“哎哟——”

    要不是有事相求,真想给他一剑,宁绥心里暗骂,他抱臂站在窗前,冷冷道:

    “你们早就清楚那个‘觋先生’的底细了,对吗?他、斗氏一族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哟呵,你都查到这里了?”戏瘾来得快去得也快,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应该比我更想知道蠡罗山在哪儿吧?”宁绥悠悠道。

    这句话果真引起了祈的兴趣,他语气变得郑重:“有线索了?”

    “暂时还没有,如果你有意的话,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原来是想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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