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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40-50(第23/30页)
是一簇从山壁间生长出来的野菊花。
裴溪亭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停下来了,认真记录完素材后自然地迈步向前,说:“您怎么不走了?”
太子收回目光,折身向上走,说:“我不停一停,此时你我已经隔着十万八千里了。”
这句话显然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裴溪亭“嘿”一声,说:“您有要紧事的话,不用等我,我丢不了。”
“没有要紧事,上山烧柱香罢了。”太子说。
裴溪亭没问不信神佛的太子殿下要给谁烧香,上山后,他隐隐听见整齐的诵经声,不由得望过去。
“今日是中元节,前山在办盂兰盆会。”太子说,“你若想去,从你眼前这条小路就能过去。”
裴溪亭说:“我想找小大王玩儿。”
太子抬手指了下左侧小径,说:“去吧。”
裴溪亭行礼,转身走入小径,那拐弯处半垂的树枝一晃,人就没了影。
俞梢云不知从哪儿蹿出来,好奇地张望了一眼裴溪亭离去的方向,跟着太子走了。
路上,他说:“殿下,您为什么觉得裴文书和瞿蓁小姐不合适?”
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太子说:“你真的很关心裴溪亭的婚事。”
前几天俞梢云自然不敢问,可这会儿殿下又和裴文书走在一块儿了,他不答反问:“您真的觉得他们不合适吗?”
太子反问:“你觉得合适?”
这话俞梢云可不敢答,说:“殿下眼光精准,您说不合适,那自然是不合适。卑职就是好奇啊,您觉得什么样的姑娘才和裴文书合适?”
这个问题,太子没有想过,此时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说:“瞿蓁千娇万宠,自然要配个真心待他的好郎君,裴溪亭心中没有她,自然不合适。”
“可是裴文书并不认识瞿蓁小姐,更遑论相处,他今日心中没有瞿蓁小姐,来日未必没有。”俞梢云玩笑般的说,“殿下此时便笃定他二人不合适,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裴文书吗?”
靠近长生殿,诵经声愈发模糊,太子淡声说:“裴溪亭有喜欢的人,哪怕少年人的喜欢如晨间朝露,转瞬即逝,此时也不宜与瞿蓁谈婚论嫁。”
裴溪亭有喜欢的人——俞梢云抓住了关键。
俞梢云虽说是个单身汉子,但也是常出入花楼听曲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谈过风月但也具备些许此间学问,此时,他终于顿悟了。
“采莲节那日,裴文书是不是向您袒露心意了?”
太子脚步一顿,侧身看向站在石阶下的俞梢云。
“但您拒绝了他。”俞梢云又说。
那日回来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殿下冷淡疏离,却没有将裴文书彻底断绝在外,裴文书谈笑如常,但却大有收敛,这的确不是因为谁惹恼了谁,而是避嫌。
可裴文书有了喜欢的人,殿下何必避嫌?除非,这个人就是殿下自己。
其实这段时间,俞梢云多少琢磨出了味儿,只是不敢肯定,而太子此时的沉默,便是默认了。
长生殿是独立的一座佛殿,四周种着石榴树,从远处望去如一路火烧,艳丽至极。这里没有念经的沙弥,里头供奉的也不是佛像,而是太子的亡母,琬妃。
树梢被风吹得簌簌的响,太子袖摆微扬,语气中也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他说:“你觉得我太无情了?”
“殿下若不喜欢谁,自然要直言拒绝,毕竟您不是风流浪子,处处留情。”俞梢云摩挲着刀柄,斟酌着说,“可殿下心中并非毫无波澜,为何还要拒绝裴文书?”
太子说:“你怎知我不是毫无波澜?”
“这个问题,那颗被您在无知无觉中捏碎了的念珠更有资格回答。”俞梢云笑了笑,“至少当时您一定有些不忍心。”
太子眼前再度浮现出那双微红的瑞凤眼,说:“他看起来很可怜。”
“这个‘怜’是同情,还是爱怜?”俞梢云问。
太子说:“我想,一定不是同情。”
俞梢云惊讶地说:“卑职以为殿下不会承认。”
太子转身进入长生殿,供台上的画卷未染毫尘,年轻美艳的女人凤眼微扬,笑盈盈地看着他。他垂下眼睛,燃香三拜,去了一旁的斗室。
小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太子落座,说:“是否承认,是否存在都没有意义,我与他没有缘分。”
俞梢云上前研墨,说:“只要殿下当日点头,缘分不就来了吗?就算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可以把裴文书留在身边当个知心人,如此还能全了娘娘的心思。”
太子书笺,说:“他若是年轻人春心萌动,要图个一时畅快,我自不必与他玩闹。他若是个痴心肠,我又何必将他拴在身旁,不如早日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去碰个真心实意的人。”
俞梢云说:“殿下,您是不是把风月之事想得太郑重了些?情之一字,大多都是没有章法的,哪怕今日爱得要死要活,明日也极有可能怨憎相对。裴文书今日喜欢您,您也并非无动于衷,那今日便聚在一起,改日没了心思,散了就是了。”
太子眉尖微蹙,“说来就来,说散就散,只图一时畅快,你当是出去寻花问柳么?”
“……”俞梢云盯着太子,忍不住嘶了一声,“殿下,假如啊,假如某日您要纳妃,您想纳什么样的太子妃?”
太子抬笔蘸墨,说:“约莫是端庄大方,聪慧懂事的。”
这的确是太子妃的标准之一,俞梢云想了想,又说:“太子妃若符合这个要求,多半是有礼节、有分寸、有尊卑,是不敢与您太亲近的。”
太子说:“如此才好。”
“那若是某日太子妃不愿做太子妃了呢?”俞梢云问。
“自有别人来做。”太子抬眼看向俞梢云,“你到底想问什么?”
“很奇怪啊!”俞梢云微微俯身看着自家殿下,“太子妃,东宫主母,未来的中宫皇后啊,稍有变动便会牵扯前朝后宫,您都可以说换就换,那怎么就非得要求裴文书来了就不许走了呢?”
太子愣了愣,“我何时这般要求过?”
“您方才那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不能图一时畅快,那不就是要一生长久吗!”俞梢云抓耳挠腮,“殿下,这么想也没有不对,您当日若是答应了,裴文书来日是走是留不都是您说了算吗?”
太子没有反驳,只问:“他若决心要走,你要如何强留,打断他的腿吗?”
俞梢云拍桌,说:“关起来,让他失忆,永远留在您身边!”
太子难言地看了眼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肚子坏学问的属下,薄唇微启,“滚。”
“好嘞。”俞梢云滚出去了,又滚了回来,坐在门口哼哼唧唧,“您好容易有朵桃花了,就这么吹飞了,卑职简直是抓心挠肝!”
太子冷漠地说:“把心肝剜出来,一了百了。”
俞梢云抱着弱小的自己,说:“跟您说啊,自从裴文书进了笼鹤司,看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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