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柳: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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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己咽痛。

    “你也嗓子疼啊。”姚书云脱口而出。

    萍萍一愣:“你也疼吗?”

    姚书云点头,转身在瓶瓶罐罐里找甘桔冰梅片。

    萍萍瞅着姚书云的背影分析:“是不是我们这几天辣子吃多的缘故?”

    夕照留下五大罐,她怕放久坏了,天天猛吃。

    姚书云找药的手一滞,恐怕没这么简单。

    她俩同院的那个宫人,十来天前出宫了。

    当天姚书云和萍萍有聊此事,姚书云才发现,不知哪个天真的告诉萍萍,说年纪大了或遇大赦,这两种会放出宫。

    萍萍竟不知道医工只治小病,宫人如患重病都会被撵出宫,到城郊的尼寺等死。

    姚书云怀疑同院宫人去的就是尼寺。

    当时没料到病症可能波及自己,姚书云冷漠处理,没有打听。

    姚书云转回身,将一瓷盒塞进萍萍手里:“喏,给你,甘桔冰梅片,清咽利喉的!”

    萍萍立马掀开盖子含了一片,姚书云瞅着她眨了眨眼:“你试试吃了有没有效果。”

    萍萍顿觉喉咙凉爽,点头:“有效果!”

    但回去没一会,咽喉重新疼起来。

    萍萍没那么娇气,依旧撑着忙年,到二十七日晚,不过三日,突然变得如刀割喉,连吞口水都困难。

    是夜,她打起寒颤,所有被子盖到身上还冷,清晨变成高热,头晕肢痛,爬都爬不起来。

    萍萍手脚并用,支撑着坐起,穿衣,再难受也要先告了假再休息,可走到院门口,发现常年敞开的院门被人关闭,墙边突然多出一袋米,一块腊排骨和一条腊鱼。

    萍萍疑惑,抬手推门发现推不动,她以为是自己病了没力气,使出吃奶的劲反复推,院门却顶多晃一下,打不开。

    萍萍折返去敲姚书云房门,姚书云竟也没当值,萍萍一见她脸色就懂了:“你也害热病了么?我们院门好像被人反锁了。”

    姚书云眯眼:“我们患的恐怕不是热病,而是热疫。”

    尼寺那边估摸出事了,所以这边紧急隔绝。

    萍萍睁大眼,疾走去拍院门,他们没给她和姚书云留药啊!

    “开门啊,开门!”萍萍用鸭嗓喊,“我们要治病啊!”

    姚书云望着萍萍,暗叹口气,以前家里某位姨娘院里也闹过疫,那时赶上中秋,层层封锁消息,节后才禀告爹爹。

    新年比中秋更喜庆,禁宫比姚家更森严。

    姚书云一步步挪到萍萍身后,哑着嗓子:“别喊了,我俩要自生自灭了。”

    她跟萍萍说,

    先撑到初三送年,再看能不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二人病患照顾病患,互相扶持了一日,到二十八,有人带着一大堆药材翻进院来。

    是个男人,但戴着幂篱,看不见面目,踹开房门直奔床边,拉过姚书云的胳膊给她诊脉。

    萍萍在不远处的贵妃椅上躺着,头回听见姚书云哽咽:“你来做什么?傻吧,幂篱阻挡不了,会传染的。”

    “你才傻,我口鼻捂了帕子。”那男人应该幂篱里真遮了巾帕,说话含糊不清。

    “你几时学会翻墙?”姚书云又问,“你是不是带梯子来的?”

    “我会纵云梯!”男人没好气道。

    “我信你?”姚书云又哭又笑,“你以前还说我要是胖点就不容易生病……”

    “你省点力气吧,病成这样不要讲话!”男人说着站起,煎药、下厨。

    萍萍跟着沾光,不仅得了医治,还喝到配干茄瓠的白粥,吃到盐蒸橙子。

    男子去刷碗不在屋内,萍萍趁机问姚书云:“他是不是韩太医?”

    姚书云热症未退,满脸通红。

    萍萍挤出一笑:“他是你喜欢的人吧?”

    所以姚书云才有那么多药膳,所以她们总在路上偶遇他。

    姚书云咬唇。当年萍萍中毒时,她和萍萍其实没那么熟,也并非热心快肠才求阿兄。彼时她才进宫,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联络上情郎。

    姚书云的声音低到快不可闻:“对不起。”

    当时利用萍萍。

    “不要说对不起啊……如果没有你和韩太医,我这回就挺不过去了。”萍萍笑,嘴干得蜕了皮,“感谢你们……还来不及。”

    挑破以后,萍萍搬回自己房中。

    再和姚书云同住,不合适了。

    除夕这日,彤云密布,萍萍昏睡一场,再醒来躺床。上望去,天地皆一片白,把那黑天照成幽蓝。飘絮乱舞,呼呼风啸,仿佛随时吹破窗纸。

    “银娘子。”韩太医外头叩门,风雪声盖过,萍萍好一回才听见,连忙应声。

    韩太医道:“下雪了夜晚冷,书云让我提些炭给你。”他一外男不方便进来,“放门外了。”

    “谢谢太医。”萍萍下地,脚像踩棉花,扶墙去开门时已不见人影。这么大雪早该封门,韩太医却将姚书云门前扫得干干净净,萍萍沾光,门口也辟出一条路,那八块黑炭就垒在路中央。

    萍萍身上没劲,分三趟才将墨炭全抱回屋。关上门风雪立止,明明变温暖了,她的眼泪却情不自禁流下来。

    自认为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却在这一刻异常羡慕,甚至嫉妒姚书云。

    书云有人照料,有人呵护,这个世上不被爱的是不是只有她萍萍一个?

    阿湛啊,可不可以也给予她一点爱意?

    砰——

    背靠门板的萍萍抹一把眼泪,循声转头。

    砰——砰——砰——

    火树银花,不夜白昼,她晓得这个叫九州升平烟火,她能想象此刻的太子在歌舞升平,喜气洋洋的除夕宴上向下举杯,意气风发,万人呼应。

    萍萍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淌。

    为什么啊?是她不值得被爱吗?

    还是他不爱她,爱的只是她的付出而已。

    可爱不是乞讨。

    她不由自主忆起观音庙那一日,原来还是她一个人。

    西北的风雪下到今日也没停。

    萍萍添了一会炭就喘得不行,心悸严重,不得不上。床躺着,她想观音庙那晚靠凝视观音挺过来,今夜又靠谁熬?

    迷糊中,萍萍整个上半夜都在喊娘。

    到了下半夜,夕照忽然进到她梦里。

    捧着她的脸喊银照,甚至唤了声萍萍。

    “银照你快醒醒吧!”夕照急得甚至拍了下萍萍脸颊,“我给你的辣子还没吃完呢!你不活了,我的辣子怎么办?”

    夕照蹲着,已经满头大汗却仍添炭:“不管是病了还是过新年,屋里都应该烧得暖和点。”

    夕照说说笑笑,添着添着,突然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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