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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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也没说话,仰头靠在头枕上,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手心里传来羽毛般的挠意,那点笑终于出了声。

    “干吗?”她瞪他一眼。

    “你说呢?”他眸光熠亮。

    那天晚上,南屿下雪了,是初雪。

    两人跑过大街,跑过灯火,雪花轻柔地扑在脸上,落进眼里,瞬间化成水儿,晶莹剔透。

    宋清礼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剥橙子的照片,配文:

    【我有橙子了,他人勿扰。】

    说来也怪,明明自己也是做着新闻的人,却在面对豪门时露了怯,打心眼里把自己也瞧扁了。

    孟知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一概无视,反正背后说她闲话,又不敢当面给她难看。

    她之所以高调,也是因为之前她在台内太过低调,导致一些人觉得她好拿捏,有些不把她当一会儿事的样子。

    还因为她虽然是常驻女主持,但是很多人还觉得她是谢义伟的跟班,谢义伟才是他们的台柱子,让孟知有些心里不爽。

    如果一开始,栏目有谢义伟的功劳,但是后来谢义伟不知道是不是不满电视台对他的怠慢,居然在直播的时候出现了不少次低级失误,都是她一一救的场。

    她听到一些口风说,谢义伟似乎想转台,只是牵线的几条路,他都模棱两可,于是他的前程就不太明朗起来,便一直保持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游离态度。

    孟知是觉得,谢义伟既然这么想走,那她就不能再这么安分地等着上头的安排。

    如果谢义伟都走了,上面一看,重新给她再找第二个“谢义伟”来,那她不成了笑话?

    所以,这个头她是必须挣的。

    议论纷纷中,当一封印着宋氏集团标志的请帖送到电视台,经过层层传递,到达孟知办公室的桌子上时。

    关于孟知的后台是否已倒,她是否能成为既谢义伟之后的第二个台柱的吵嚷,霎时有了结果。

    第 67 章   结婚宝石

    孟知收到这封请帖,比其他人的意外,她本人倒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先前宋清礼就跟她提过,只是她拒绝了。

    她以为这是宋清礼来一个先斩后奏给她的,所以看到的时候,比起意外,她心里更多的是对宋清礼生气。

    为了让他参加他家的寿宴,就如此大张旗鼓,她心里冷笑,看看,她不过花钱请人吃饭,就被人说太高调,而这手段换了宋氏,别人就一点也不觉得高调,反而艳羡她了。

    世人势利起来,直白得可怕,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她拆都没拆开看,只转而把宋清礼拉黑了。下班的时候,不出意外出了电梯就看到他在大厅里等她,孟知转回电梯,去了地下车库,打算走车库那边离开。

    宋清礼却眼尖,瞥见她进电梯的身影,立刻追了过来。

    李唯已经将车开到大楼前,两人先后上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路上,孟知单手撑在扶手箱上,目光落在车窗外,一眼不看宋清礼。

    宋清礼却敞着双腿,一瞬不落地盯着她。

    他有猜到孟知的情绪从哪来,无非就是他出差去了云城,和方雨柔沾点关系。

    多大点事?那天晚上,宋清礼是跪着向孟知交代问题的。

    回到家,孟知没沉住气,直接发难了,宋清礼将她扶到沙发上,双膝一折,就跪在她面前了。

    这个“跪”原本是想办她。

    以往的经验,两人再吵再闹,只要做一场爱,他就能把她哄好。

    可是孟知这回动了真怒,眼皮一掀,抬腿就踹他一脚,看他跪下来,敢情好,直接叫他跪到下面去。

    宋清礼也没反驳,膝盖往下一滑,就顺从地跪到地毯上了。

    也没觉得丢人。

    毕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跪自己心爱的人,是投诚,讨好,表白,是增进感情的机会。

    再说旁边又没有别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宋清礼姿态摆得很低,后颈折下,灯影里弯起的弧像一张琴弓,额前发老老实实地垂落在眉眼上,眼睑下拓出一片小心翼翼的阴翳。

    “橙。”

    男人低声哀求,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像一对殷切的小人,越过两人之间的地毯,爬上孟知的拖鞋,又摸到她长裤的裤管,轻轻扯了扯,往里面探去。

    孟知脚指头蜷缩,脚背一抖,将那只作乱的手踢开,提高音量:“老实点。”

    宋清礼只好收手,重新低头垂眼,双膝并拢地跪好。

    与之相反,孟知坐在法式宽阔的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清亮的眼聚起一簇怒火,手里捏着从男人身上扒下来的罪证——那只腕表。

    按说,她是审判者,高高在上,底下跪着的是罪人,可是她除了生气,却还有一丝难以消除的紧张,因为男人太淡定从容了,太游刃有余了。

    她感觉两人之间的气场,还是被宋清礼掌控着,她很难争夺过来。

    孟知双手抱臂,暗暗调整呼吸,将腕表丢到男人面前,要他说个清楚。

    这只表,不是孟知买的那只,是方知衍的。

    就是宋清礼偷偷藏在家里的那只。

    宋清礼今天出差回来,先回家戴上这只表,才去接孟知的,本想瞒天过海,谁知弄巧成拙,他才知道孟知早就发现端倪了。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起因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宋清礼和朋友一起出海海钓,不小心将孟知那只表掉进海里,那是公海,几千米深,根本没法打捞。

    如果是别的表也就算了,宋清礼并不在意,可那是孟知送的。

    宋清礼知道孟知为了送他这只表,拿出了全部积蓄,还背上了贷款,可以说是倾家荡产。

    表丢了,他很自责,也怕孟知不开心。

    于是他决定再买一只,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件事掩盖掉。

    可是这款表是限量款,品牌商推出来的时候,就全球售罄了,唯一的办法只能买二手。

    宋清礼不是能将就二手货的人,找来找去,只能找收藏级别的卖家。

    最后找到了方知衍。

    方知衍有收藏腕表的爱好,名下正好有一只同款,但他并没有转售的意图。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方雨柔听说了此事,自告奋勇包下这件事,原来方知衍是她堂兄。

    后来事情就简单了,方知衍同意割爱,不过提了一个额外条件,想和臻邦集团合作一个新项目。

    宋清礼答应了。

    这次他出差去云城,就是为这件事。

    但他不想受制于人,让人觉得他很在乎这只表,所以去的时候没戴,将之留在家里了。

    为这个闹脾气,还不是因为太爱他?

    宋清礼抬手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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