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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骨刺[破镜重圆]》 50-60(第15/26页)
“那种照片。”
“那种照片。”
这句话像一枚炸弹,早就炸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知道,被刺痛自尊心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李明德的事马上就要庭审了,她却脆弱到了极点,为了浅薄的自尊跟他在这里吵架。
她以为自己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原来她也不过如此。
她为这样差劲的自己感到难过。
然而,知行合一实在太难了。
满身疲惫的人,懂道理,却不想讲道理,一开口就是破罐破摔的姿态。
“陆祁溟,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但彼此也都是独立的个体,告诉你是情分,但不是义务,你也没有资格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抱歉,我要回家了。”说完这句话,她冷漠地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了。
她语气淡淡的,早没了刚才的失控,但那种平静到淡漠的样子,何尝不是在往陆祁溟心里扎刀子。
太阳穴突突跳着,陆祁溟皱眉望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眉骨。
待呼吸平复后,他抬腿跟上去,想起她的包还在包间里,他又折回去,拿了东西。
这一耽搁,他走出酒吧大门时,哪里还有她的半点影子。
从酒吧出来,梁舒音打了电话给陈可可,然后打车去了她所在的地方。
陈可可这会儿正在酒会现场帮忙,她表哥的活动公司承接了一个行业酒会,她想趁着空闲,去捞点经验,长长见识。
酒会在市中心某酒店的顶层,一半室内,一半露天。
梁舒音抵达时,直接被陈可可拉去喧闹的露天平台,现场有乐队在表演,前排身着华服的男女,正手持香槟,随着音乐节拍轻歌曼舞。
人都聚集在乐队那里,不少座位都空了下来,陈可可带她去了端头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
“怎么了,跟陆祁溟吵架啦?”
她从侍者手中拿了两盘小点心和果饮过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
梁舒音一怔。
这么明显吗?
她甚至在那个瞬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当真敏感过头,也任性过头了。
“嗯,杂志的事。”
她端起面前的果饮,抿了口,甜腻腻的,是平日里不太喜欢的味道,但却很适合现在心情不好的自己。
陈可可了然地道:“他生气也很正常啦。”
梁舒音险些被呛到,眼神埋怨地看向不站在自己这边的闺蜜。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可可咬了口甜品,急急吞下,解释说:“我的意思是,陆祁溟看起来就像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生气才怪呢。”
梁舒音沉默片刻,摇晃着杯子,问她:“那你也觉得我拍那种杂志不好吗?”
“什么叫那种杂志!”
陈可可猛拍桌子,“那明明就是正儿八经的杂志好嘛,陆祁溟自己患得患失关你什么事。”
“你又没错,凭什么要被他指责,而且男人嘛,就是该虐一虐,尤其是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
梁舒音终于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
纯粹是被陈可可这副戏精的表情逗笑的。
“哎音音。”
见她情绪转好,陈可可又找了其他话题给她转移注意力,“简兮学姐真的去英国读书了吗?”
她点头,用吸管戳着杯底:“嗯。”
简兮出国前请她吃过饭,她知道点简兮和陈东申的事。
陈东申被迫接受家族联姻,让简兮等他两三年。
但简兮觉得太冒险,不愿意拿青春去赌一个男人的心,更不想让自己在未来成为一个怨妇,便分了手,去英国读编剧专业了。
“学姐真酷啊。”
陈可可狠狠塞了口蛋糕进嘴里,“不过,我觉得我也挺酷的。”
梁舒音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你拒绝秦授了?”
过年的时候,秦授去了陈可可老家,正儿八经地跟她表白了,但她犹豫再三,最后却只给了个“还是做朋友比较好”的答案。
从顶层露天平台望出去,能俯瞰虞海的夜景。
城市璀璨,五光十色,流光随中轴线绵延,没有尽头。
“嗯。”
陈可可咽下食物,敛了笑,眼神定定地望着对面摩天大楼的天际线。
“我才不相信我有那种让他浪子回头的魅力,而且我也不想走简兮学姐的老路。”
梁舒音认真凝试着对面娇俏的女孩,有时她觉得陈可可是团棉花糖,软绵绵的,需要她保护。
但有时,她又像颗树,并不繁茂,却很坚韧,根须牢牢扎在土壤里,对外面的世界有足够清醒的认知。
豪言壮语后,陈可可扭头过来,见对面的人紧盯着自己,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音音咱们干一杯,让男人们都见鬼去吧。”
“好。”
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夜风渐渐吹散心底的不快,忽然,她就放松了下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前排的乐队散场,人群作鸟兽散回到座位上。
一个穿着白色一字肩长裙的女孩路过她们时,手机掉在梁舒音座位旁。
她弯腰捡起,递给对方。
“谢谢。”
女孩接过时,多看了她两眼,而后走到她背后的那桌坐下。
“那不是秦家的秦烁吗?”斜前方有人在八卦。
梁舒音知道他们谈论的,是她身后那个刚刚掉了手机的女孩。
她原本没怎么注意,只对这些八卦左耳进右耳出,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怔住了。
“听说她好像要和陆海集团的少爷联姻。”
指尖停在手机屏幕上。
片刻后,屏幕的光熄灭,梁舒音伸手去拿酒杯,发现已经空了,又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拿了杯过来。
陈可可也听到了这八卦,瞥她一眼,小心翼翼问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她抿了口酒,刚才没细看,拿错了,是杯香槟。酒精味在舌尖弥漫,她微微摇头。
“那肯定是谣言了,陆祁溟一看就不像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梁舒音握着酒杯,半晌,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无所谓,如果是真的…”
她也会像简兮学姐那样,绝不对他死缠烂打。
“反正。”
她低头,盯着有些模糊的酒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当初接近他,本来就目的不纯。”
陆祁溟接到陈可可的信息,赶过来时,酒会已经散场了,梁舒音醉得不省人事,正趴在桌上。
“她到底喝了多少?”他皱眉,问陈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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