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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秉烛游》 110-120(第8/14页)
嵇燃归京得授西北兵权一事,邓翼也早收到了讯息。拆开京城奏报那一刻,邓翼的心便安下了一半。
有嵇燃在,此后不仅谟城关,西北一线均能心安了。
老将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
既然后继有人,边防无需他愁,老将军便盼着尽早请辞归乡去了。
谁料几月过去,边关还未收到新将与虎符同回西北的消息。邓翼等得心急,干脆自己撰信一封,从边境辗转送来李敬案上。
李敬笑道:“你们西北军这位老师傅,如今是等不及要你回去替他坐镇了。”分明是他自己有心致仕已久,却要先拍一拍他李敬的马屁,又故作感叹边境安好却荒凉,使人倍加思亲望团圆,言下之意叫李敬哭笑不得。
嵇燃抱拳:“臣与邓老,全凭圣上安排。”他看了那内容也觉好笑,又替邓翼高兴。
看圣上的态度,大约是乐于同意让老将安度晚年去的。
“遒劲粗放,倒是一手好字。这点比你是强多了。”李敬道,“怎么他当初只教你拳脚?”
嵇燃毫不意外圣上会知自己与邓翼的渊源,闻言答:“圣上莫怪,实在是昔日军中忙碌顾不得。微臣受教习武,得了邓老将军颇多照拂,已十分难得。”
何况,军中哪来那许多纸笔去练?连兵书都是他从先前的将领处捡得别人看完的,自己才有机会读。
如今竟被圣上指点,说字丑……嵇燃略感不好意思。
他的手,舞刀弄枪不成问题,为妻梳妆也还凑合,唯有这写字……
“有空同你夫人多练练。”李敬将手上另一份奏折放下,“朕宫里好些名家字帖,都教她好姨母拿去给她了,总归不能白给了去。”
嵇燃认真答应。他夫人的书法确实不错。
“先前命武德司唤你来,所为何事你也知情。”李敬道,“京郊排兵布阵的情况,唯你知晓得最细致,朕也对太子说,朕替他留了几个忠实可用的人,叫他只管对你放心。只是你与旁人将格外不同些,不在他身边,却要时时刻刻惦着这里。”
西北边境距上京最为遥远,也最是重要。若边境不宁,大朔怎能安然?
嵇燃躬身:“臣必不负圣上所托。”
“如今已做了排布,倒不必拖着你在此逗留。”李敬沉吟,“只是叫你现在回去……”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嵇燃的夫人若跟着他一起回西北,宫里刚哄好的那位恐怕又要郁郁寡欢了。
李敬无奈。这便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将你的人安置好,从京中另带一队人马去罢。”李敬最后道,“恰好里头有几个得力的,适合去外头历练一回。”
栽培成材,也可成西北军后继之力。
嵇燃亦答应。
*
待从宫中出来,日光已渐昏暗。
一路上,嵇燃都在思索如何同冯芷凌商量回西北之事。
若若回来上京,应是待得挺开心罢,不知她能否舍下京中的亲人……这次回去,可就再难像先前那般,离京一载便奉命归来了。
非说起,他夫人自己归京倒是可以,只有他一人……掌西北虎符后不能再随意离开边城。
想到这,嵇燃面色已沉下去一半。
早在谟城时,他夫人便一直想外出游历,以此为心愿久久不能实现。
如今夫人与镖行生意通达四处,若她想随着车队外出游览个两三月倒是方便,他亦不好拦阻。
何况,万一夫人舍不得贵妃,说想在此多留一阵呢?
他答应还是不答应?
罢了,这些毕竟是还没发生的事儿。嵇燃沉沉叹气,还是等回去看若若怎么说罢。
只是这夜他等到月上梢头,也没见期盼的人回来。
“主君,咱们使人去许宅找了,那边儿一个人也没有。”阿木来报,“那处宅子又僻静,周边少人经过,竟没人知道主人家何时搬走。”
嵇燃:“再寻。”
府中能动用的兵卫,他尽量都派了去找人。不仅如此,也立即叫暗哨给陆川传信。
武德司各处有暗线,擅探听,或许比他茫然无绪地四处寻人来得利索些。
到后半夜,陆川带着消息急匆匆来了。
“深夜实在难以寻觅白日踪迹,好在闹市那边有下线偶然看见过嫂夫人。”陆川道,“可那人说,只见嫂夫人进了酒楼,却没留意她是否出来。”
嵇燃坐不住了:“我现在去。”
“我已派人去搜查了。”陆川按住他紧绷的肩,“酒楼里没有你府上的人。”
“如今我正设法追查与嫂夫人同进酒楼的那些人。”陆川道,“他们十分可疑,个个都戴了斗笠叫人无法看清面目,且看身材便知是习武之人。”
斗笠。
“遮遮掩掩,必有诡计。”嵇燃心中不安,“若若那时或许已被挟持。”
“要是挟持,对方又何苦带人去闹市之中?”陆川道,“总觉有些蹊跷。”那些人行事未免太过大胆。
“若若回来上京不久时,便有人暗中跟随她踪迹,甚至还试图隐瞒情报,杀了我几个暗哨。”嵇燃冷声道,“看来,亦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寻常人家,哪有那等精干武士?看来还需从宫中下手。”
第117章 寻踪:宵烛隐夫人被人带走了
匆匆商定后,两人各自行动去也。而此时失去踪影、叫嵇燃担忧不已的冯芷凌,却才昏沉地从眩晕中醒来。
睁眼所见处,是一间精致干净的陌生卧房。房内布置紧凑,五脏俱全,但明显比寻常格局狭小许多。
这儿并无他人。冯芷凌忍着头部不适,踉跄走到门口伸手,紧阖的门扇却纹丝不动。
门外挂着锁。
她环顾四周,试探着再去推窗。手才轻轻用力,微凉的夜风便从外面透了进来。
冯芷凌不由一喜。
这喜悦却来得太早。
待窗牖大开,她才发现此处竟是一高阁,推窗后借着室内烛光,能隐约看见窗外姿态生动的脊兽与扇状相折的檐影。
自己如今所处的房间,便在这楼阁高处。本应视野开阔,正好能叫冯芷凌眺望周边情况。偏生这晚月隐云幕,夜空黢黑,房中这丁点火光全然无法照清远处景象。
稍远些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冯芷凌唯有放弃打探周遭的想法。
正欲四处找寻线索,门外窸窣动静响起。冯芷凌急忙奔至桌边,将上头茶壶的盖子捏在手中。
这儿实在没有能当防身之用的武器,冯芷凌又不知外面来者何人。她寻思着,壶盖顶部细长突出,若趁人不备戳中他眼睛,或许能给自己争取一两息冲出门的机会。
门外那人却并未进来,只隔门道:“夫人醒了?方才看见您推窗。”
“你是谁?”冯芷凌沉声问,“为何将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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