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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秉烛游》 90-100(第11/14页)
房中寂静无声。隔着纱帘隐约望见一双长腿曲在床上,想必是嵇燃等她等得困乏,先歇下了。
冯芷凌便放轻些脚步,悄悄去侧间洗浴。夜深了,外头的风尤其寒凉,不过是从书房回来这一小段路途,就将冯芷凌身上好不容易聚集的热气都吹散了。
直到整个人缩进热气蒸腾的浴桶,冯芷凌才觉被吹冷的手脚又恢复了温度。待适应后,又嫌水太温和,她悄声吩咐婢子:“去加两盆烫水来,我再暖会儿身子。”
婢子领命而去,冯芷凌便靠着桶壁候着,闭目养神。
一日折腾下来,到这个时辰也疲乏得紧。
没察觉婢子脚步,耳边却响起来小股水流缓缓注入浴桶的声音,同时裹着浑身的水温度上升不少。冯芷凌闭着眼,正想说水热得够了,还没开口,那注水声便停了。
“替我揉揉肩。”脖颈与肩膀都有些僵硬,冯芷凌开口吩咐婢子道。
身边人依言伸手来服侍,贴上来的却不是冯芷凌所以为的、婢女细柔乏力的手指,而是男人的粗糙指腹。
冯芷凌意外睁眼回头:“谨炎哥哥?”
她还以为他是睡了。
“嗯。”男人应一声,“我替你按按。”
他殷勤至此,打着什么主意不言而喻。冯芷凌不置可否转回头,脸色却比被热水浸泡得粉红的浑身更烫起来。
连沐浴一会的时间也等不及……
这么想着,背后那人却当真老老实实地在替她疏松筋骨。先前肆意妄为的大掌如今本本分分,丝毫没有探去多余的地方。
不仅如此,手法还
老道得很。按到几处格外僵疼处,叫冯芷凌忍不住闷哼出声。嵇燃也知在这处使力不会爽快,只能安慰她道:“这儿尤其硬结,要揉开些明儿肩臂才舒畅。”
说完,又尽心尽力给她揉了一炷香有余的时间。中途还不忘加回热水,免得冯芷凌着凉。
冯芷凌:“……”
谨炎哥哥还真是以她的身体为重……
伺候着人按完,嵇燃这才出了浴房。外头候着的婢女红着脸进来伺候夫人,显然是将方才隐约暧昧的声音误会成了旁的举动。
冯芷凌:这回当着下人面宣淫的名声是逃不掉了。
中衣外裹了件袄子,冯芷凌这才舍得从热气犹在的浴房出来。回内间时,果然见嵇燃还在外沿躺着,见她回来,还起身让了个地方。
“我平素醒得也早,就睡外头罢。”男人低声道,“你畏寒,里面暖和些刚好。”
直到舒舒服服躺进用汤婆子暖好的被窝里头,冯芷凌都没明白今晚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心里都做好准备了,少不得又要像上回她生病,被嵇燃按在床上厮磨不舍。没想到今夜这人一反常态,倒有几分才成婚那时的样子,格外君子端方起来。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同嵇燃的羁绊着实三言两语交待不够,何况冯芷凌也不是一味忸怩的性子。见男人甚至略背向她,拉拢被子就要睡似的,她忍不住伸手轻推一下男人手臂,问:
“谨炎哥哥,是不是因等我太久,怨我没留意你?”
这模样怎么看,也像是有些赌气。
嵇燃:“我没。”
“真话么?”冯芷凌才不信。
见嵇燃没转身,根本瞧不着脸上神情,冯芷凌就干脆趴着他胳膊上探身去看,“你这样我可睡不着,有事儿便同我说一声呀?”
她声音婉转动听,平时特地端庄些才显沉稳,如今在耳边黏糊糊撒娇似的,嵇燃哪里招架得住。
心里叹气,转过身来,将人搂在自己胸口,任她压着趴好。
“白日里问你了,是不是为难,你又没说是。”嵇燃闷声道,“你知道我脸皮是厚的,既然不是拿刀架着不许我来,那我可就主动上门了。”
难道还是为这句问钻了牛角尖?冯芷凌哭笑不得:“那时同谨炎哥哥打趣,我也没说旁的话罢。”
她这会子才有些害羞,自暴自弃地坦诚道,“要是不许你在主房睡,先前也早给你两耳光了。”
哪还能由着他亲来摸去的……
有半句话也能当定心丸了。男人这才主动了一分,伸手轻抱着身上的人:“那你……枕边备着短剑,难道不是防备我?”
冯芷凌这才知道他究竟误会成什么意思,一时啼笑皆非。
她撑在他胸膛上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怪罪:“那柄剑!是我想学些近身可用的招式,才拿出来想着有朝一日找你讨教的!你当我拿来对付你么?”
第99章 长久:酝春宵只能张口去咬他的肩膀……
谨炎哥哥竟以为自己前几日顺手放在枕边的短剑,是今夜为掣肘他而备,难怪忽然一副郁闷不已的样子。
冯芷凌抿嘴想笑。幸亏这乌龙只在自家床帏内发生,传不去外头。否则,嵇将军要被上京众人嘲好一阵罢。
听了冯芷凌解释的嵇燃:“……”
当真不怪他误会!今儿才说要搬去主房,夜间就发现若若枕边放着利刃。将军府里哪需女眷舞刀动枪去防备坏人,嵇燃自然就误会成她不允自己妄动,才作此举来警示。
心里头重担总算卸了,男人面上神情松懈下来:“原来如此。害我心里好一番争斗。”
“争斗甚么?”冯芷凌不解,“谨炎哥哥不知我拿这物何用,尽管问就是,咱家一向是有话直说的。”
咱家。
这说法嵇燃喜欢。
他孤寡大半生,要说从没想有个家,那绝对是假话。只是他一向想得也实际,自己身为武将出生入死,一不图功名二不擅逢迎,又没个好出身,想稳稳当当叫家室富贵安然,难如登天。
也没遇过什么令他动念的女子,成家的事儿便一年复一年拖沓下来。
幸好圣上有意留他在京,给他和若若赐婚。如今他也算有个家了。
“我一时灰心丧气的,哪里提得起这个脸面问你。”嵇燃答。
好在若若是个敏锐的,察觉他情绪,今夜硬是主动讲开。
心结一解,嵇燃如今心思便活络了些。只是夫人才好声好气来安慰他,动作亲密地在同他说话。气氛温馨得恰好,嵇燃又不肯显得自己急色。
成婚多日才得这一幕,他怎么忍心破坏?
听嵇燃如此说,冯芷凌不由好笑:“将军大人连这点气魄也没有么?”
原本担心嵇燃会如前几日那般急躁强势,叫她没有推拒余地,冯芷凌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料这误会一出,反而能更让她安心。
许久之前,金姑姑曾带着画像来与她相看儿郎,那时还说“武人心思粗放,唯恐不会疼人”。谨炎哥哥也是武人的出身,脾性却同那刻板的印象大不一样。
冯芷凌说话时,手还撑在嵇燃胸膛,时间长了才觉这动作有些暧昧。手底下硬邦邦的肌肉触感倒不算硌手,却免不了叫女子面红耳赤……
冯芷凌悄悄将手劲收回:“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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