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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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噩梦里,找到什么值得幸福的事。

    燕拂衣很小声地补充:“师兄……告诉我的。”

    是有师兄的。

    是有一个师兄,很厉害很厉害,会把他从没有尽头的折磨中救出来,会温柔地抚摸他的头,会用很珍贵的药草为他疗伤。

    师兄拍拍他的肩,说他会永远在。

    ……师兄说,不要说再见,他们,一定会再见。

    ……可为什么呢?

    好不容易连贯起来的思维,在这里好像突然踩空,一下子掉进冰窟窿里,被刺骨的冰水淹到没顶。

    燕拂衣很茫然地掉进水里,也忘记该怎么挣扎,他很用力地想,中间漏掉了什么东西。

    他们……为什么会再见?他们难道不应该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啪”的一下。

    就好像燃烧很久的蜡烛,突然间爆出一枚小小的火花,那枚火花让燕拂衣的意识的烛火被一下子吹灭了,他好不容易攒出的力气也被吹灭了,没能继续想下去,就又困倦地合上眼。

    神魂稍稍一歪,朝下倒去。

    李浮誉及时伸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后脑。

    他很敏捷地调整了自己,让燕拂衣可以很轻松地靠上他的臂膀,然后一点一点让他恢复成舒服的姿势。

    凉软的黑发散落下来,像一匹铺张开的锦缎。

    燕拂衣又睡着了。

    可若是一直以来都在很认真地、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便会发现一点微妙的不同。

    他掌心松松圈着李浮誉的一根手指,这一次似乎真的睡得安稳一些,胸口微微起伏,面颊甚至晕出一点珍贵的血色。

    就好像这只是太平常的一天,他也只是太平常地,因为过于疲惫,而睡得太熟。

    ……

    相阳秋走进变成一片废墟的乌毒牢狱。

    身为魔尊,他其实对这里算不上熟悉。

    魔界的诸多刑罚多由破房山负责,相阳秋不喜欢这些毫无美感的刑讯手段。

    通常落在他手里,需要被折磨的人,也根本没有品尝那些刑具的机会。

    之前的各种混乱,对无相宫中各种设施的破坏都极大,乌毒牢更是一直没有翻修。

    即使是破房山那样没有眼色的魔,也能看出来——或被百里神按住——尊上心里,把这里看做了禁地。

    相阳秋的脚步稍稍停住。

    他华贵的靴尖停在一块深红的污渍前,就像被无形的墙拦住,再也无法向前。

    没人说得清楚,乌毒到底关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类修士、妖族、和魔修在这里被折磨致死。

    除了魔尊的血海之外,这里是魔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炼狱。

    相阳秋的手指握紧,他想尽力保持冷静,可半跪下去时,仍然失去平衡,膝盖重重地嗑在地上。

    他让一个人先淌过血海,再又被丢进乌毒。

    是他发过誓,最想保护的人,是他最愧对的人的骨血,也是他的骨血。

    强大到不讲道理的魔尊,此时跪在那一片废墟里,全身都在颤抖。

    他不能不想起来,自己在燕拂衣身上做过的事,想起来他们共同在轮回幻境中经历的浮生。

    过往每一滴曾让他感到快意的血,如今都化作滚烫的岩浆,沿着皮与肉的缝隙,从头顶灌注进来,像要将假作人类的画皮剥离,露出被藏在最下面的,丑陋的魔骨。

    他都做了什么……

    相阳秋从前不愿承认,如今又不敢回想:他确确实实,是很喜欢过燕拂衣。

    不单是那种从他身上看到故人影子的喜欢,也不单是因为血脉相连的本能的喜欢。

    他很欣赏那个年轻的守夜人,即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若不是处于最为对立的立场,他也会很想将那样一个人收归麾下,让他成为自己最好的臣属。

    从那时相阳秋就从不怀疑,如果给燕拂衣机会,他未来的成就,一定比任何人都强大。

    可那棵还在茁壮成长的幼苗,被他用血腥狠辣的霜刃,从根处斩断了。

    相阳秋一时很惶惑起来,他想,燕拂衣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万一……万一他知道呢?万一从最开始,他就知道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要毁灭他孜孜以求保护的世界,在他身上施加那些惨无人道的伤害,给予他这世间最恐怖的噩梦呢?

    他会怎么想?

    在看到自己的面孔,听着自己的每一句威胁,又感受着自己亲手施加的折磨的时候,那双逐渐变得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究竟都装了什么?

    魔尊发出一声低沉可怖的怒吼,他一拳砸在地上,深深的沟壑从拳头与地面相接处飞快蔓延,远处又响起什么倒塌的声音,可相阳秋一点都不在意。

    他在一夜之间,似乎失去了所有曾为之要毁天灭地的意义。

    在做了所有那些可怕的事情之后,他还亲手……毁掉了燕然的魂魄。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即使天地仁慈,留下一点最微小不过的侥幸,相阳秋也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再出现在燕然面前。

    他对他们的孩子做了那些事,他对一个作为娘的女人最珍惜的宝贝,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燕然再也不会原谅他,再也不会等他了。

    相阳秋感觉喉咙里都出现了血腥气,他看着自己的手——区区被打裂的地面,根本不可能给那双素白干净的手上留下什么痕迹,既没有血,也没沾上一点尘土。

    可他看见无数狰狞腐臭的东西从手上滋生出来,像挥舞着腥臭的触|手、呲出带有黏腻涎液的牙。

    那东西要将他吞掉。

    相阳秋猛地一甩手,他素来喜爱洁净,从不能忍受自己的袍角沾染一丝污泥。

    可甩不掉,他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猩红的血雾升腾而起,像一只稠密的茧,将幻境的主人包裹其间。

    从那之中的深处,隐约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

    相阳秋浑身都在颤抖,他额上深处绵密的汗珠,鲜血不断从唇角流淌出来,滴落在污浊不堪的地上。

    原来——被他留在这里的时候,他的孩子,承受的竟然这样痛。

    原来那些曾被他不顾一切的乌毒刑罚,竟会给人带去这么深刻的疼痛,这么紧束的绝望。

    ……这些折磨,原本就该由他来承担才对。

    相阳秋不能不想起,最后那天之前,他就是在这个地方,拦下了要带走燕拂衣的相钧。

    那时,燕拂衣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他没什么生息地被相钧抱在怀里,湿淋淋的黑发遮住半张脸,身上到处是可怖的伤痕,血色浸透了衣衫,却隐没在漆黑的颜色之下,几乎看不出来。

    但从衣角处滴落的淡红色的血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将小小的一块地面,浸成更斑驳而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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