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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春夜沦陷[京圈]》 74-84(第33/48页)
,说:“你待会有事吗?”他刚才听她说要去东门。
“有事,和人约好一起吃饭。”应缇一想到晚上的吃饭,不禁无声叹气。
景鸣探试性问道:“和室友?”阳光静静地铺满工作桌台旁的空地。
应缇和楼淮站在工作桌台里侧,廊檐布下一片微凉,缓解了空地传过来的炙热温度。
刮了七八片左右,轻缓的气息慢慢从身侧抽离,楼淮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往左边挪移几步,以悠闲的姿势看着应缇独自操作。
应缇稳了稳心神,轻轻地刮了一片。呲呲略略的声音很是悦耳。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这是什么木头?木质很软。”
楼淮目光落在桌案的木头上:“巴尔沙木。”
“巴尔沙木?”她对木头的了解少之又少。
“它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轻木。”他和煦向她说明。
应缇歪头看过去,嘴角抿着点点笑意:“是个好名字。”
楼淮受她感染,也笑道:“现在这个可以用来做个杯子,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这下,应缇是震惊又好奇。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手里的半圆条形道具轻放在一旁,望向楼淮。
半晌,指着挖了半个槽的木头,问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它待会做杯子?”
见她如临大敌,楼淮略略失笑:“不会,不用紧张。”
闻言,应缇缓缓地松了口气。
楼淮拾起她放在桌上的道具:“不超出边上那条线就没问题。”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边看那条线,一边心不在焉。
他的手实在好看。
除了常常形容的“修长匀称”,还有一种叫“分寸的力量感”的东西。
比如他刚刚手把手教她时。
应缇略微迟疑一会,别转目光看向他,接过他手里的刀具。
“你好像对木工很熟悉。”
楼淮将先前应缇刮落的木片,一块块地叠起收好。
他低头瞧着手里的木片,微地抬眼:“以前常常过来找齐远,他忙不过来我会帮着打下手,学了点皮毛。”
他的语调很是温润,如同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丝毫不见里面的卖弄,他只是很如实地平诉。
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他无时不刻透着一股谦逊。这种谦逊似是刻在他的骨子里,不止存于一时。
应缇接触过的几位长辈,尤其她的母亲,一再说:一个人最可贵的品质之一是谦逊。
她不禁想:母亲会喜欢楼淮吗?
念头甫一浮现,脸上笑意随即凝住。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答案。
日光烈烈,她低头望向手里的刀具,再侧过脸看看楼淮。
他也看向她。
相视几秒,忽地,应缇放下手里的刀具。
“这里有点凉,我去太阳底下站一会。”
临城九月底的时节,气温丝毫没有降下的趋势,仍是闷热异常。虽然他们所处的位置阳光晒不到,但要说凉意,明眼人都知道是个借口。
还是最差最没有说服力的借口。
楼淮静了一瞬,看着应缇立在阳光之下,侧脸温柔。
他没再言语。
许是刚从阴凉处挪到太阳底下,应缇的手臂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抱紧双臂,来回搓了搓。
这倒像足了她刚刚说的,真的有点凉了。
楼淮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他低头沉吟片刻。
“我离开一会。”
应缇想着别的事,没怎么在意:“好,我在这里等你。”
楼淮转身的动作一顿,他回过头看她。
“我不会乱走。”她以为自己没说明白,将没说完的后半句补上。
他脸上闪过刹那古怪,转瞬之间,又恢复常态。
“你可以到处看看,”他轻声,“后山景色还可以。”
说完,他转身长腿一迈离开。
应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的还是刚才的事,至于后山景色,无暇楼及。
心里惘惘的,竟是前所未有的空落。
楼淮离开的时间有些长,长到应缇感到照在地上的阳光都有了声音。
母亲,南城,以及一周后的长假,还有徐风林。
它们幻化成满地的阳光,此时映在她的眼里,格外的扎眼。
她立在榕树下,微微仰头,望着清澈蓝空,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楼淮双手端着茶具,看见榕树下仰望天空的应缇,他在门口停住脚步,静寂无声地端凝。
此情此景,脑海里跳过一幕,是两人在医院三楼皮肤科偶遇的那次。
那天,她偶然撞见他的尴尬与狼狈,他与她短暂对视,彼此快速地达成默契。
各走各的。
后来,他待在地下停车场良久。
一方面是往事纷纷扰扰朝他不由分说地涌来,将他灌得密不透风。
一方面是他在等待,至于等待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甚至不清楚为何有把握他能等到。
此时此刻,她仰望晴空,而他站在走廊的尽头凝视她。
两人无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互不干扰。
最后率先打破这份沉寂的是前院的一声机器声响,刺耳的木板锯齿声隐约传来。
应缇转过脸。
与此同时,楼淮拾阶而下。
一切都是这么刚刚好。
谁也没有撞见谁的秘密。
几步的距离,楼淮走到应缇身旁的石桌,将手里的茶具搁在石桌上。
两个木质杯子,一张小型迷你托盘。
托盘再不熟悉不过,她见过它们两次,这次前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它。
应缇轻声:“齐先生很喜欢托盘。”
她记得,刚刚一路走过来,墙上放置的很多工具和装饰物无一不是用小型托盘做垫底物。
楼淮点点头:“齐远有个朋友很喜欢用托盘装东西。”
“爱屋及乌?”她稍微不解。
对面的人怔住,指尖掂量着:“可以这么说。”
应缇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石桌占用面积不大,两人离得不远不近,加上后院实在安静,这句话很清晰地传进了楼淮耳里。
楼淮声音低低:“是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他话里似有无限的惋惜,在热烈的阳光下,显出了一种郁郁之情。
应缇隐约意识到,她触到了楼淮不太快乐的回忆,像行驶在海面上的船触到了礁石。
沉默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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