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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死遁后攻略对象他疯了》 8、训狗(第2/2页)
不知谢姜芨正在观察他的眼球颜色。
血丝蔓延,金光浮现,戾气仍未消退。
谢姜芨心中却将毕生所学脏话骂了个遍。
——还真得从大动脉上放血才行啊?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在山洞的那一次。
谢姜芨:“……”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傅堪的嘴唇泛着病态的白色,亟待着鲜血染红。
“我是造了什么大孽……”
谢姜芨长叹一口气。
就当是这一巴掌的补偿吧。
“低头。”
她松了松手,命令道。
傅堪闻言低下头,嘴唇立刻覆盖上一层温热的柔软。
他所需求的解药被温和地渡过来,全身上下的温度都由此传递。
熟悉却恐惧的黑暗中骤然挤入一缕熹微的光线,女孩紧闭的眼睛与微颤的睫毛像打了一层薄光,模糊地展现在眼前。他迫切地想要留住这一缕光明,妄图更进一步,却被后者轻飘飘地避开,一切的温暖与光明在那一刻彻底消散。
世界重回黑暗。
却又嘈杂、刺鼻。
他低头还要凑过去,却被温暖的掌心推开,就听见谢姜芨嫌弃道:“差不多行了啊,没完没了了还。”
傅堪僵硬地被她推开,谢姜芨擦了擦嘴,大发慈悲地松开他,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坐好。
他这毒发的频率……未免太快了些。
像是戒断的人重新上瘾,她以血喂养,会不会是另一种饮鸩止渴?
正这么思考着,她拂袖点燃了一盏烛火,抬头看向傅堪。
他瞳孔里的血色与金光退散,留下如墨的深黑,摇曳的火苗在他瞳色的点缀下显得分外妖娆。梳好的长发凌乱散开,衣服上水渍斑驳,向来平静的面孔上浮现复杂的神色,手背青筋暴起,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谢姜芨又觉得他可怜了。
这次她没有拒绝自己的同情心,难得地分了一点怜悯给他。
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世家公子,莫名其妙被人毒害,瞎了眼失了忆,要靠着仇人的血才能恢复神志,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裹挟,他不崩溃才怪。
这样可怜的人,突破他的心防也许最困难,也许最容易。
等任务完成,若他表现好的话,她不介意在回到现实世界之前告诉他真相。
傅堪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此刻的思绪混沌一片,周身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要得到谢姜芨的血液。
他想去抚摸一下脸上的掌印,大概是觉得这动作太没面子,又停住了手。
他饮她的血,他将她作为自己的眼睛,他想靠她恢复记忆……
她对他太好了。
好到尚未索求过什么回报,这份好太过虚假。
——直到那记耳光响起,他才稍稍堪破了一点她的真实面目。
女孩的虚无的形象在他心中略微鲜明了一点。
而且,就在刚才,他尝到她血的那刻,恢复了短暂的光明。
这是之前都不曾有过的。
若是汲取到一定的标准……他是不是就能复明,甚至恢复记忆?
小伤口不行,她的伤口似乎愈合得很快。
如果啖其血、食其肉呢?
将她整个人吞下会更好吗?
失去了她,他所要寻找的真相能不能靠自己探查?
一丝血红无声无息地蜿蜒盘上他的眼角,缓缓占据了一点眼白。
女孩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这怎么处理?”
血红的杀意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他转头面对她,只听谢姜芨说:“菜撒了。”
那只断手在方才的缠斗中可怜兮兮地再次断了,十分干脆地又断了两节,几处指甲盖破碎脱落,皮肤碎片黏在地上,慢慢融化。
在新断裂的横截面处,有几只蛆宝宝正在摇头晃脑地想要钻出来。
谢姜芨捂着嘴看着这一场景,顿觉前途一片渺茫。
*
后厨,剁菜声此起彼伏。
一个厨子打扮的人跪在地上,身体抖得不成样子,阵阵骚味与铁锈的血腥味混在一起,透明的液体从他身下流出,染深了地面。
刘掌柜一皱眉,身边的小厮立刻上道地一脚踹翻了那厨子。
厨子捂着侧腰倒在地上,脸庞贴着刚才漏出的尿液,硬生生将痛呼憋了下去,不敢发出一声喊叫。
“偷吃,啊?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那小厮一脚又一脚地踢在厨子身上,一边踢一边根据刘掌柜的表情来调整脚力,“掌柜的待你还不够好吗?是平时少你吃了?”
他一脚踢在厨子的下巴,半截牙齿脱落飞出,不知落在了哪里。
那小厮一愣,刚一抬眼,就是一记带着凌厉掌风的耳光。
他也和那厨子一样不敢出声,十分熟练地跪了下去,连磕好几个响头:“掌柜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重复了许多遍,一边说着一边磕头,身上也沾满了尿渍,他却浑然不觉似的。
刘掌柜嫌恶地用衣袖遮住脸:“罢了,去把食材清理干净。还有这个,处理了吧。”
那厨子听到这话,身体瞬间不抖了。
他面上泛着心如死灰的惨白,任凭别人像是拎牲口一样将他抬上了屠宰台。
铡刀上血迹、锈迹密布,甚至没有给人喘息的时间,锋利的刀口笔直落下。
刘掌柜惺惺作态地叹息,麻木地举刀砍肉的伙计们纷纷转身跪下,大气也不敢出。
“我早说过啦,莲舫开着一天,就有你们一口饭吃,何必偷吃呢?”他的语气充满了惋惜,“每日的食材几斤几两都是称好算好的,为什么总有人偷吃,以为不会被发现呢?”
面前跪着的人们寂静无声。
刘掌柜很满意地享受着他们的恐惧,正要继续他的长篇大论,一个侍女从外走了进来。
他一脸受宠若惊:“松月姑娘,您怎么来了?这腌臜地方……”
“主人唤你。”
松月皱了皱眉,刘掌柜立刻噤若寒蝉。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松月的脸色问道:“敢问主人是有什么吩咐?”
松月冷淡地看他一眼:“一去便知。”
她不愿再和他多言,转身便走。淡紫色素雅柔和的长裙没有被这里的污秽玷污分毫。
刘掌柜想到“主人”,顿时汗如雨下,心跳如鼓。
咬了咬牙,狠心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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