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在永夜世界当火烛: 5、不堪回首的禁塔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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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冷的梦境里,兰秋年恍若走索,一步一步踏在锐如尖刀的山脊之上,罡风像锋刃割来,稍有不慎就会摔成肉泥。大雨倾盆,批面打头地倒灌而下,将他一身都淋到湿透。

    他手里空空,不知道怎么走过大夜弥天中的无尽长路。

    阒寂的黑暗中,几道称得上嘈杂的人语声窸窸窣窣地传来,令兰秋年不由得四下环看。

    他一低头,人就醒过来了。

    “我怎么知道他能莽成这样,一个译使还真打上火轮了?”

    “他今天差一点就受伤了,哪怕我晚去一秒他都会被火轮砸到,的确我们说过要把他弄走,但这种方式太冒进,我不认可。”

    “老子就认可了?今天这档子事儿是我办的不对,我也认,等他醒了我想法子补偿他。但问题在于等到了009那咱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来的功夫顾着他?”

    “贺春...”

    “你别叫我原名,老子看不上你这种口口声声为大局考虑的人。”

    好吵...

    兰秋年鸦羽一样堆叠的眼睫在微颤,艰难地撑开眼皮,眼珠疲惫地转了转。

    “他心跳声变了!”

    正背对着他斜歪站着的贺句芒突然嘟囔了声,快速转过头看向他,语气迅疾地说。

    贺句芒太高,将他病床上的阳光遮得一干二净,兰秋年只能看见对方隐没在阴影里的凌锐五官。

    “兰秋年。”贺句芒第一次完整地念出他的姓名,嘴里咂摸一通再道出来,觉着是个平仄合韵的好名字。

    “你怎么搞的?”方才气焰熏天的人对上兰秋年的眼睛,语气稍微一缓,但显然没缓太多,“之前没人教过你控制精神力?”

    顿了顿,他又说:“昨天我不应当激你。”

    “跟你没关系,别烦我了。”兰秋年刚醒过来就被这几个人吵得头都涨了一圈,面对贺大少迂回的歉意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是,贺句芒是贺家的大少爷,自小就万众瞩目未来又要引领一段风云的s级斥候,能说出句似是而非的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兰秋年就是想,为什么他要接受所有人施加给他的所有东西?无论恶意、善意、歉意,都只是对方自顾自的自我感动。

    问过他需要与否了吗?

    贺句芒被拂了面子,先是难以置信地扬起眉,指着卧在床上的兰秋年,舌尖顶着牙膛冷笑出一口气,又凉凉笑着说:“行,你很可以。确实跟我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

    谁见了他不想伏低做小地巴结?贺句芒从没遇着过这种给了台阶下对方还一根筋地站着不动的情况。

    他一字一句重得像口中嚼铁,随即衣摆一甩,大步离开病房。

    在最远处站着、闭口无话的聂舍抬起头看向贺句芒猖狂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赞同。他深深看了兰秋年一眼,说:“作为s01寝的宿长而没有及时关注宿舍成员的情况,是我的疏忽,我会自行去塔委会领处分。”

    兰秋年不怎么讨厌他,或者说与贺句芒相比,其他所有人都被衬得可亲了许多。

    但不妨碍兰秋年觉得他确实应该挨罚。

    “嗯。”兰秋年对聂舍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表示。在纯白被子里埋了一半的下颔更显得稚弱,病中美人身上总有种慑人的残缺美感。

    “...”聂舍本身也是寡讷的人,不擅和人攀谈,阐述完了自己的补偿措施就没什么再待下去的理由,也示意了一下,便往门口走。

    兰秋年双手平放在小腹上,像古时妃子一样躺得很端庄,却总有道不加掩饰的视线令他的神经警觉。

    狄敬章已经站在他的床头看着他好久了。

    他敛着眉眼,刚想抬头问狄敬章要做什么,走到门口的聂舍却忽地大转身,漆明的眼落向他,又快速说:“休息好了通知我。”

    兰秋年被他突然的发难吓得头发一抖,刚要说什么,那人却已疾步离开了,这回是真的离开。

    感觉这些人都神戳戳的。

    兰秋年无从置喙地收回眼神,察觉到身边的人身体动了动,似要开口说些什么。他有所感触一般转动眼球,看向狄敬章。

    “你的分数是六。”狄敬章给出客观的、不带情感色彩的评价,向来温冷的眼里浮起一丝疑虑:“是用精神触须做到的,对吗?”

    兰秋年记得最后关头是这人救了自己,他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决定暂时给狄敬章一些笑脸,况且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于是说:“我尝试那样做,但没想过对我自己的负荷有这样大。”

    狄敬章沉吟片刻,还有话想说,最终却被蓄在他的喉口抑而不发。末了他只点一下头,说:“你是译使,不必强求自己和斥候做相同的训练,昨天贺句芒对你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见兰秋年情致不高地转过头不听他讲话,话头便只能就此截住。他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茶色玻璃盒塞到兰秋年手里,叮嘱道:“我还有体能训练,你休息好了就回寝室,你的虹膜我录到识别系统里了。”

    兰秋年捧着温热的小盒子点头:“谢谢你,我知道了。”

    狄敬章的脸上露出“又说多了”的微妙的懊丧,他板紧脸色,从门口走出去。

    兰秋年懒得想对方的未尽之语,鼻尖耸动,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他舔了一下唇角,掀开盒盖,满盛着的奶油蘑菇蛤蜊汤就映进他的眼帘,盖子内部还别了一把小勺子。

    狄敬章是半个好人。兰秋年一勺一勺地将浓汤往嘴里舀,这样想着。状若杏子的眼睛都微微眯起来,柔白的面颊也因热度摄取而泛起浅红。

    他第一次喝有肉的汤呢。甜得他牙酸。

    ----

    左右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张枢监没对他进行任何额外要求,兰秋年就在床上又磨磨蹭蹭好久。他脑子里记着聂舍前番“休息好了告诉我”的话,但对这种麻烦事非常抵触,不免有些逃避之心。

    大胆面对,激流勇进。兰秋年微攥了一下拳,眼里投出很容易被和困意搞混的、显得平淡如纸的斗志。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将自己因躺卧而略生皱褶的衣服细致地打理了一番,决定先回寝室吃一包学弟送的糖渍脆笋,随后就给聂舍发消息。

    但很快他就后悔自己馋虫爬心而做出的决定了,糖渍脆笋在他最雀跃的时候害了他。

    ----

    “兰秋年。”

    贺句芒抱着手拦在寝室门前,比兰秋年长出一头的身高有些震人,两人离得太近,兰秋年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高档烟草味。

    “你想做什么?”兰秋年觉得仰头看人会使自己很占下风,就后退了一步,学着贺句芒的姿势和他对峙。

    贺句芒抵着牙关笑,一手捋在自己发间,暗赤色的头发穿插在骨节微隆的五指中,像蜿蜒着一条暗火。他被眼前人的动作搞得啼笑皆非,是觉得动作很隐蔽他发现不了?

    像个怕被鹰抓了就使劲往草里藏的羊羔。

    兰秋年被他笑得心里发瘆,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

    “我很不明白,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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