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在永夜世界当火烛: 3、你来何处去何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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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张枢监寒暄过一通,对方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小兰同志,我知道这三个小子不好相处,又浑身是刺儿。你过去的经历,我也略微知道一点。是哇,受了好多苦,但没办法嘛,你太特殊了,十亿人里有多少译使你知道吗?上月末为止在录的准确数据是一千四百二十六个,万里挑一呀!而这一千四百二十六个译使里,像你这样的也是独一无二了。上头做不到放手,你注定要活得很不平凡。我能做的就是跟你保证,只要你不提走的事,啥要求我都给你申报上去。”

    “也没那么多的痛苦,”兰秋年淡淡地说,脸上确实也没什么愤恨的神色,“这是我的命,我照着往下活就行。何况事已至此,就算不平也用处不大了。”

    张枢监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眼前这位分外秀气单薄的小辈,仿佛一尊由苦痛塑出形态的玉像。他长叹了声,又拍了拍兰秋年的肩膀:“行了,你先在薪塔住几天看看,不要求和那仨玩意培养什么感情,他们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和我说。”

    兰秋年觉得对方只是在说场面话,心想如果真有人要对他做什么--比方说贺句芒。如果贺句芒打算跟他来硬的,等张枢监迟迟赶来估计只能看见一个画面:站在他的尸身上叉腰狂笑的贺句芒的大脸。

    他就只是敷衍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趁张枢监没注意又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没听进去。

    “张、张枢监!东西送来了--”

    兰秋年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个戴着一年级袖标的新生斥候,急匆匆地扛着一个透明箱跑过来。等到了近前站定,也没把箱子放到地上,连呼吸都没乱地对着他龇牙笑:“小兰学长您好!”

    新生脸很红,眼珠滴溜溜地四处乱瞟,笑容里有种忸怩的羞涩。

    好白,像雪一样...纯金色的眼睛啊,新生聊天室里说什么“阿波罗的太阳车”,一点都没夸张...睫毛好长脖子好细脸好小,漂亮得吓我一跳...

    “滚边儿去!”张枢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骂道:“薪塔里那么多运输装具是干嘛用的?轮得着你巴巴凑过来?东西放下,赶紧回你地方去。”

    兰秋年摸不着头脑地抿了一下唇,从新生手里将盒子接过,顿时被突然的坠力弄得腰一垮。新生小心翼翼地托了他一把,他感觉对方的手很烫、而且在抖。

    “我回去了。”他小声对两人说。然后捧着箱子往回走。

    他抱着一个大箱,艰苦跋涉到寝室门口时,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兰秋年刚垫起脚想将眼睛对准识别孔,才猛然想起他的虹膜还未录入信息库。

    这不是故意的吧…?兰秋年默了默,用鞋尖踢了两下门。

    出乎他意料地,不到一秒门就被拉开,狄敬章目光平平地看了他一眼,终究一言未发地侧身让路。

    兰秋年进门的动作肉眼可见地有些费力,然而屋里的其他人都只当他不存在,一个个的特悠闲。兰秋年对此接受良好,他本来也没想着从这群人身上得到任何帮助。

    他将箱子一放,掀开盖子,便见床单、枕头上工工整整地排了好几层零食,甜口的居多,零星儿几包酸的和辣的,糖渍脆笋占了半壁江山。

    ...都是给我的吗?

    兰秋年不敢这样畅想,但最顶上还放着一张淡黄色的小卡片,字迹歪歪扭扭的:小兰学长请吃,我们这些新生都好喜欢你,听说我要来给你送东西就赶紧凑了这些零食过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兰秋年飞快地将小卡片塞进上衣兜里,忍不住翘起一点笑,受宠若惊地把零食都摆进自己的小柜里。

    然后没让别人帮忙,他自己床上床下地倒腾了十来分钟,将自己的床位收拾得很整齐。兰秋年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控制不住剧烈的喘气。

    正当他要回身把箱子搬走时,冷不丁一只骨节明显的手伸过来、两根手指轻巧地一提,就把大箱拎起来。

    兰秋年从方才开始就感觉到有几注若隐若现的目光,他只是逼着自己忽略掉,但此刻这都已经晃悠到他面前了,他就很难装作没看见。

    “怎么了?”兰秋年凝起眼,秀致的细眉微微下皱。他看向刚才一直在对面坐着、免得被他上下床的动作蹭到的狄敬章,对方手里提着箱子,表情不深,也没在看他。

    狄敬章改成用小指勾着箱子,翻过手腕点了点,呼叫了一个运输机器人。他低下头,神色无奈:“你这样子怎么去009?你连明天的晨课都完成不了。”

    他用眼神点了一下兰秋年的锁骨处,“你的抑制环程度调小了?”他注意到兰秋年的瞳孔略散,这是译使的肉.体承受不住过强精神力的表现之一,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就代表必须要提高抑制环的程度了。

    这时门前的地面划开一块地砖,耳朵长长身子胖胖的椭圆形机器人从其中冉冉升起,电子屏上闪烁着“工作状态”的蓝色字样。狄敬章转身把箱子放到它伸出来的大耳朵上,它屏幕骤亮,欢快地“滴答”一声,转着圈缩了回去。

    兰秋年将恋恋不舍的视线从已然消失的机器人身上收回,莫名地看着狄敬章的脸,含糊其辞:“我会自己调试的,谢谢你。”

    他从来没听说过抑制环,他需要戴这个东西吗?

    狄敬章沉吐出一口气,暂且忽略对方的身体状况,重复提醒道:“木曜休之后只有今天一天的归塔自由活动日,明天你要和我们一起进行晨课和模拟演练。”

    兰秋年也沉默了。

    他很想问一句“是跑操和跳操吗”,但看这三人满脸煞意的模样,就料想绝非这么简单。这句话又被他险险地吞回去,预感如果说了会被大肆嘲笑。

    贺句芒终于忍不住再装聋,张嘴就讥笑道:“不是说来之前都了解过了吗?敢情你这是光寻摸我们仨了,薪塔的事你是一概不知?”

    还特夸张地挑起唇角啧了声。

    --又来了,又是这种夹枪带棒的话术。

    兰秋年被说得有点烦,一回两回还好,也不用处处作对生怕赶不走他吧?这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那他偏不让看:“抗干扰训练、抗异化训练、异常数值修正、大逃型追缉...哪一件是译使需要做的?操课种类我是知道,但晨课是哪一种?”

    他的瞳仁在轻微的愤怒里洇染、扩散,金晖迭映,像吐光的曒日。

    贺句芒被他嘀里嘟噜一串儿话搞得无言以对,更没料到这人是真能说出个所以然。心里给对方难堪的念头落了空,就没劲儿地别开头:“这么稀罕这新来的,快把明儿的晨课内容也告诉他。”

    这话一百分之一千是对着狄敬章说的,就差把他带拼音标注的大名说出来了。狄敬章当然能听懂,他耷下眉,生怕被什么东西沾上一样:“别乱说。”又转过头,语气淡淡地对兰秋年道出三个字:“打火轮。”

    兰秋年在记忆里检索了半秒。随后,燃烧的、跳跃的、翻滚的黑铁轮圈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这是顶级斥候独有的训练,对反应力、肢体控制力和力气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烧伤或撞击伤。

    --而译使与斥候在肉.体上的天生差距,比之猛虎与幼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脸色不明显地一变。

    仿佛看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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