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少爷被山匪掳走后: 6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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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月亮清亮,蟋蟀鸣笛,枝叶上了露水就回院子。

    封祁年道,“小谢别强撑着,酒意上头就先去休息吧。”

    霍刃黑眸有点朦胧的亮着,一字一句道,“无碍,我没事。”

    要是往常,这一斤多点的酒水压根不算事。

    但跪了三天三夜,此时酒意加持下脑袋有些昏涨。

    他这一睡怕就到天亮了。

    他还没哄小酒呢。

    自然也不愿意先走。

    “那正好,带小谢看看这园子,虽没京中富贵雅致,但一草一木都是小酒看着长大的。”

    封祁年这话说的,霍刃更加非去不可了。

    时有凤担心霍刃,原本和他娘姐姐并排走的,慢慢的挪腾到了霍刃身边。

    可他爹和霍刃走一起,他还没有胆子明目张胆的扶着霍刃。

    不过瞧霍刃脚步铿锵有力,言谈间清晰灵活,想来是没事的。

    花园占地很大,光是月亮拱门就无数个。

    要是白天游园定是看得应接不暇,可傍晚一切都掩映在暮色里,让人不自觉感受到它们清香的气息而不是争奇斗艳的色泽。

    迎面吹来的晚风里,花草的香气在此时最清雅沁人心脾。

    石板小路上织动着红霞,拉长着五个悠闲的身影。

    封祁年看着霍刃,那张脸半点没有小时候漂亮俊俏的影子。

    本以为会是如谢家男人一般俊美儒雅,二十几年后却变成了粗野的猛汉。

    封祁年笑道,“小谢怎么没走科举路?倒是你父亲没少说桃李满天下,苦瓜在自己家。”

    霍刃道,“常言攘外先安内,可当朝党争不断宦官当权,他们看不到边塞外部烽火四起,我想做那个亡羊补牢的人。”

    时有凤听着满脸崇拜,“霍大哥好厉害。”

    封祁年意味深长道,“仅是如此?”

    霍刃心头一拧,“不全是。”

    时有凤不知道为什么也紧张起来了。

    时有凤望着霍刃,封祁年问了他更喜欢的话题。

    “当年你几岁见的小酒?”

    霍刃实在记不清了, “七八岁?”

    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都是和他父亲作对,他父亲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打。

    至于其他的,像这种他不喜欢的娃娃亲,更不会放在心里。

    封祁年问道,“那你觉得你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对于家国他鞠躬尽瘁,忧民生之疾苦,刚直不屈。”

    “对小谢呢?”

    霍刃沉默了下。

    “喜欢打我。”

    这四个字简简单单也没掩心酸怨怼。

    九尺男儿,地上影子都威猛似蛰伏的狼,可那成熟的脸上谈及年幼,仍旧透出一丝无助的落寞。

    时有凤从来没挨过打,此时见霍刃有心理阴影,心疼了。

    同时对霍刃他爹有些发憷,感觉就是那种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拿藤条打人的。

    也对素未蒙面的公爹有些气恼。

    这是得打多狠,让一个二十六岁的大男人想起来还是无法释怀。

    “为什么打你呀。”时有凤问道。

    这时,封祁年先开口道,“小酒三岁时你们见面的,那时候你都十一岁了。”

    于是话头又顺着他这边来了。

    夕阳渐渐西沉,岁月变迁,转眼间孩子们都长大了。

    那年他们带一双儿女进京求医。暴雨,在京郊寺庙避雨。

    寺庙香火旺盛十分灵验,滞留香客多客房紧张。

    最后两家人阴差阳错的安排在一间通铺里。

    封祁年和时越男和谢家夫妇相见恨晚。

    四人聊了半宿,还没聊到家境是干什么的,已经一见如故了。

    那时候小酒感染风寒,哭闹不止,谁都哄不好。

    半夜惊扰的谢家人都睡不着。

    四个大人们轮流哄,孩子还是哭的厉害。

    最后一直睡在角落蒙着头的小少年,脾气发作了。

    十一岁的谢行悬一脚踢飞被子,凶狠狠的走到抱着孩子的时越男身边。

    “哭什么哭,烦死了!”

    凶的很。

    哭啼不止的孩子怕是吓到了,竟也没哭了。

    倒是睁大眼睛好奇的转溜,就在谢家夫妇道歉时,小酒还咬着小手指破涕为笑。

    “诶,小酒喜欢老三,老三哄哄。”谢大人道。

    “他喜欢我?怕我揍他吧,脾气都是你们惯的。”少年不屑道。

    可他刚一走,原本笑着的小酒一拧眉,一瘪嘴,又开始哇哇的哭。

    谢行悬那时候一身反骨,他爹要他哄孩子,他不情不愿的抱着娃,一脸怨气。

    小酒体质特殊痛觉异常,少年坐不住,经常抱着孩子乱转悠。不小心把孩子抱得不舒服的哭,时娘见状把孩子抱回,小酒哭得更厉害了。

    谢行悬最后被他爹揪着耳朵打坐似的抱着孩子,以至于谢行悬十分抵触。

    后面,一位高僧路过,说两个孩子有缘姻缘天定。

    两家人对信佛不虔诚,只以为拉香油钱。

    谁都没当真。

    但高僧一眼便看出小酒体质异常,说命里跟着谢行悬便能治病。

    还说谢行悬紫气东来又破军杀伐需要玲珑骨镇住。

    这话听的封祁年挑眉,怕不是命大想造反。

    结果谢大人听了一脸凝思,对高僧有种敬畏了。

    两家人就这样结了娃娃亲。

    得知这个消息的当事人如当头一棒,当夜就冲出雨夜跑回家了。

    还大骂疯和尚满口胡言到处造孽。

    封祁年道,“当时你知道那三岁哭包鼻涕鬼是你未婚妻了,连夜冒雨下山。”

    “后来,去了你们家才知道是丞相府,你还多次拦着门不让进,还把你二哥揍得鼻青脸肿抓来,说这个才是谢行悬。”

    “你真的一点都记不住了?”

    霍刃尴尬。

    真一点记忆都没有。

    只记得那段时间,他爹抽风似的动不动就打他。

    他夜里睡觉都梦见在习武,企图练就一身肌肉让他爹打不动。

    时有凤心里滋味有些奇怪,一种临界恼羞好笑又觉得理解同情的边缘。

    可他决定站在霍刃这边。

    因为他那时候才三岁压根儿没有伤害。而霍刃已经十一岁,正是叛逆反骨的年纪,对他是实打实的痛苦压抑吧。

    怕是觉得那会儿天都是黑的。

    见霍刃有些怕他生气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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