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 萨克帝: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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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孵化”、“照顾幼崽”这几个关键词。

    在培育杂交种的巢穴中,他们听到最多的话语就是孵化和幼崽。所有雄虫被集中存放在巢穴中,作为可分配品和消耗品使用。

    于是他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阔翅很傻,但又不是那么的傻。这只虫不曾具体地学过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搞不清最基础的常识,但经验令他明白一件事:如果一只雌虫询问自己是否愿意孵化和照顾幼崽,并且以肢体触碰,无论其态度多么委婉,大概率意味着对方提出了一次交/配要求。

    卡拉其实不太喜欢孵卵。

    孵卵意味着痛苦。

    但面前高大的雌虫将他从孵化巢穴中带出来、喂给他甜甜的蜜露——他现在知道那以往不曾体验过的神奇甜浆叫蜜露,并且对方强悍到他无法拒绝,他需要遵从这一要求。

    雄虫温顺地伏下身体,并未多迟疑一秒,在克里曼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解除一大半遮盖身体的织物,自然而然地打开四肢、摆出了一个承受交/尾的姿势。

    从始至终阔翅种都没有发出声音,好像这是一件呼吸般正常的事情。他只是低垂头颅,让破烂的小尾巴摇晃着发出求欢的信号,却因为身体的干涸而释放不出什么信息素。

    卡拉替阔翅族群的雌虫孵化过很多很多的卵,面前的这只并非第一位提出如此要求的虫,但他小心地希望对方能够成为最后一个。

    起码这只虫对待自己一向都非常温柔。

    如果交/配的过程中也不那么粗暴就更好了,他可以尽量忍住痛苦的声音、不扫对方的兴。

    瘦削的身体看上去十分狰狞,拟态也不算成功,伤痕遍布。这令雄虫感到一点难过。

    他因为自己而伤心,却分不清这伤心因何而起。

    武装种领队愣了差不多十几秒。

    然后克里曼一骨碌爬起身,撞翻身边所有的座椅和物件,堆叠起来的书本光屏连同容器中的食物全都稀里哗啦地洒落一地。

    幸亏这是工作结束之后的授课,他们又身处于大信息巢的小隔间内,才不至于吸引到其他虫的注意力。

    已经退到门边、退无可退的雌虫脑袋砰地撞在门框上,伴随着巨响整个空间都在震动,力气之猛即便是直系也要头晕两秒。

    门当场留下一个脑壳形状的坑。

    这一撞让大脑宕机的虫回过神,又脚底打滑地冲回来,试图拉过萎顿在地的织物,将阔翅种重新裹起来。

    结果手抖心慌,核心基因雌虫的力气大到离谱,直接把柔软的遮蔽物扯出一道裂口,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克里曼差不多脑袋充血、头晕目眩,失了智一样拿着两片布在那里拼来拼去。

    “这……怎么安装不上呢。”

    武装种喃喃自语,尾巴在身后甩成大风车。

    卡拉呆呆地看着他,也渐渐害怕起来。

    他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

    没有达到期望会被打。

    雄虫静静地蜷缩在小角落中,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在他的认知里,面前的雌虫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一只了。

    无论是交/配还是殴打,他全都认命般地接受。

    然而下一秒,深灰色的虫一把扯下身上的武装带,又三两下甩掉外套。

    克里曼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身体已经陷入半异化状态,表面覆盖上大面积的鳞片。他将那只没什么重量的阔翅整个拎起来,塞进自己的外衣中去,再紧紧地将对方裹住。

    兵荒马乱。

    卡拉太轻了。

    即便最近丰沛的食物令他的身体变得不那么嶙峋可怕,但仍旧呈现出很不健康的瘦。

    武装种的外套完全把他埋在里面,克里曼的力气有些大,隔着又沉又重的材料压得他发出轻微的咯唧声。

    于是那双手臂陡然松懈了力道,小心地将被包裹的阔翅放在身边。

    疼痛并未到来。

    筋疲力尽的雌虫坐在一地狼藉中。

    他现在的状态,活像是同一群异兽种互殴了一整天。

    身形小小的雄虫紧紧地抓着宽大的武装种制服,不知所措地看过来。

    “抱歉。”

    半晌之后,高大的灰翅突然开口,声音听起来沉闷而干涩,像是在粗砾的沙石上摩擦出来那样。

    克里曼缓慢地伸手,再一次很轻很轻地摸了摸雄虫的脑袋。

    于是傻乎乎的阔翅又忘记了害怕,就像记吃不记打的小猫崽子那样,信任重新占据上风,主动将头拱到那有力的手掌下。他理解到对方并非在寻求交/配。

    单纯的摸摸很舒服,摸摸不会带来伤害。

    在一片寂静中,孱弱的低等雄虫发出了细小的蜂鸣。

    那是略微区别于灰翅族群的音调,正如高位种之间会有更为晦涩的交流语言一般,不同族群在情绪语言方面都有着各自独特的表达方式。

    这只虫的呼吸缝翕动,尾巴慢慢地拍打,悠长而颤抖的音符消散在小小的隔间中。

    就像是呼唤着归巢族群的微弱祈求,也像是随着潮汐引力而碎裂的沉寂涛声。

    即便他从出生之日起,就从未有过任何一处可以回归的地方。

    当武装种领队的手很柔和地抚摸他,带给他一些不曾有过的新奇接触体验,他突然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言。

    那是渴望回到不存在的故乡、逝去的同伴之中去的低鸣。

    深灰色的眼眸看着尾巴慢慢摆动的雄虫,没有移开覆盖着鳞片的手臂。这是傲慢且自矜的直系高位种,第一次理解且尝到自大所带来的苦涩。

    所以格拉会因为他的话语而无可奈何地微笑。

    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片刻前的想法是符合实际的好事。

    “抱歉。”

    克里曼说。

    “不会再问你这种坏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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