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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挟狸猫以令诸侯》 24-30(第16/18页)
陛下肯要臣,臣不知道有多欢欣……”卫崇低声道,“但是……但是……臣实在担心,臣本就鲁莽……臣有自知之明……万一索取过了度……”
他的话戛然而止,徐鸯手指一并,近乎于掐着他的下巴地将他往上一拽。
二人又靠近了,这个姿势,卫崇只能堪堪用手指勉力撑住上半身,眨眼间,他便难受得热汗又大颗大颗地滚落。可徐鸯的力道其实并不大,纤白的手指染上烛火的暖色,连指尖也是圆润柔和的。
只是这一点点温柔力道,竟能撩/拨起他所有的心绪。
“你为了这一夜,不是费尽心思,忙前忙后吗?”她问。
“不……不是的。”卫崇说,他的嗓音仍是嘶哑,“臣是爱慕陛下。是死心塌地地追随陛下。是想陛下身边那个位置,想的得痴了。
“……但臣不想伤害陛下。哪怕是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了陛下。”
这话真好听呐。
连徐鸯也有一瞬的动容。她想起他们才重逢时,卫崇脸上那道可怖的血痕,由他自己剌开的时候,那难以描摹的决心与痛楚,又想起那回,卫崇知晓了她都是在应付他,离京西去,在茫茫沙州中攻城掠地,战报传来,说他几乎像要把性命也留在那儿似的,身上伤口一道叠着一道,竟懒得医治一二。
徐鸯静静地看着他。
安静,却一点不平静。
也是骤然静下来之后,他们的喘/息声才显得这样喧嚣,几乎盖过心跳。徐鸯好像还没有从方才的情/欲中抽离,又好像面容严厉,神色清明。
良久,她往后一倒,整个人几乎埋在那一只只活灵活现的鸳鸯当中,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恍惚间,就像是那真的天音一般。
“……那你用嘴吧。”
说着,她腿一扬,灵活地架在了他的手臂上。
逢珪不仅借此占据了安定,稳固了北地的边防,还往西又推进,在这段时间里收复了武威整郡。
因此,卫崇一路再怎么赶,仍是一路踩着逢珪行军的路,始终没有追上,光捡了一路穆孚的逃兵降兵。
等到了武威,两军汇合,卫崇与逢珪相见,更是面面相觑。
卫崇腹诽的是这家伙怎么这样用兵!对峙这么久都不与穆孚决战,偏偏他卫崇要来了,带着五万大军,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却告诉他——连武威都被逢珪拿下了,雍州已无事了。
而逢珪呢,当然想的是沙州。
他先前与徐鸯提过几回,说马上要过冬了,这时带着兵马粮草去沙州,若拿下了还好,若拿不下,无异于给他们送过冬的粮食。反而不如等过了这个冬天,甚至是等几年,等到穆孚与那沙州阎繇,甚至是更西边的乌孙人内斗起来,再坐收渔利。别说,卫崇生长在深宫,究竟比自小顺风顺水,入宫来也从未真正受挫的聂姜要见识得多,一开口,也不顾面子,说的话便尖刻极了,几句话把聂姜气得脸色通红。
偏他还不觉得解气,又扬了扬眉,故作讶然道:
“我?怎么了,是夫人要在下直言的,不会又要怪在下说话太直吧?”
聂姜瞪着他,片刻,也气极反笑:“大将军这话究竟是‘直言’还是‘妄言’,妾不敢评判。论理,妾的确是居皇后之下,但有一事,还望大将军明白——这即将要入住崇德殿的,是将军的义妹不假,可也不是将军本人!妾一介妇人,就算要嫉恨,又干将军这个局外人何事?这崇德殿,将军难道真当自己家了?”
要说她对卫崇之事全然不知,不过是为免卫崇闯入内室,强撑着骂了回去,却又句句骂到点上。
——很快攻守易势,被气得双拳紧握,脸色铁青的又成了卫崇。
他怎能不气呢?既气聂姜说的都是实话,哪怕这立后一时足足教他暗地里高兴了数日,可他与徐鸯的关系究竟是没有一丁点进益。更气聂姜这话,他就算是想自吹自擂,编些话讽回去,都是万万不可的——除非他再不想同徐鸯好了!
连他这手中握紧的拳头,也没处使了。左看右看,这崇德殿中尽是摆着封后大典所用的东西,个个宝贵,尤其是他身后这身袆衣。
……他也只能同方才的聂姜一样,瞪着她,聊以发泄些心中怒火。
也正是此刻,在他搜肠刮肚,想要怒斥回去时,一声咳嗽在这安静的大殿中蓦然响起。
若是寻常时候,这咳嗽当然不算什么。
但卫崇知道,他早就把殿中内侍打发出去了。于是,他满脑的情绪立刻抽离,变得警醒起来。同样警醒的还有心知崇德殿空无一人的聂姜。
……不仅如此,这声咳嗽还略有些耳熟。
二人俱是一顿,猛地侧头看去。果然,那声音的来处,正是站在殿门口,背着手看着他二人的徐鸯。
“朕来……瞧瞧。”徐鸯眨眨眼,笑道,“……没打搅你俩吵架吧?”
只是仍然劝不住徐鸯想要收复沙州的心。
……如今这卫崇连人带兵马粮草都来了,当然更没有再商榷的余地了。
当然,腹诽归腹诽,二人总归还是徐鸯最倚仗的心腹大将,总还是“自己人”的。
逢珪也的确上了心。
也许是见韩均不在,连孟尚都没来的缘故,很是给他出了几条策,又劝他在武威整顿一下人马,毕竟沙州不比雍州,酒泉、张掖还好些,一过玉门,便要进入那平坦的荒漠了——在那儿,漠北的铁骑可当真能把寻常部曲给轻轻松松撕碎了。
但卫崇听了半晌,却是心不在焉极了。
等逢珪语重心长地说完那长篇大论,他才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我死在沙州,你觉得陛下会为我哀悼吗?”
逢珪顿时噎住,原打算继续说的穆孚去向就这么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这又是什么问题?他卫崇来雍州,如此声势浩荡,难道是同皇帝赌气来的吗?
也都怪逢珪向来八面玲珑,沉默半晌,本能地把骂卫崇有病的话也一齐咽回了肚子里,才干咳两声,委婉道:
“陛下恐怕不愿意看见大军出征的主帅出什么意外……”
然而,卫崇却又把脸一垮,好像听了,好像又根本没听似的,郁郁道:“算了,我就算到了地下,也见不得陛下伤感,陛下还是忘了我为好……”
此人姓董名康,要说原在朱津手下确实也是员大将。只见他咳嗽一声,喝问道:
“徐将军这是要开门献降?也无不可,只是——”
“——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
话音未落,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从斜里钻出。
众将原先在朝中时,可没少听孙节传旨,一听这声音,又如何认不出这天子身边的老人?顿时警醒了,再仔细把眼一瞧——
这带兵出城的“小将”,分明比卫崇细瘦不少,再看那身姿玉立,眉眼清隽,分明没有“徐钦”脸上那道刺眼的疤。
——不是天子徐鸯本人,还能是谁?
第 30 章 裴方(七)
……是了,那“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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