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贤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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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带你去开开眼。”

    苏云瑶勾了勾唇,道:“公子喝口茶,慢慢与我细说。”

    喝了半盏茶,崔大世嘀咕了几句,却忽然咚的一声,昏昏沉沉地趴到了桌子上。

    转眼间,打雷似的鼾声在房内响起,他呼呼睡了过去。

    苏云瑶摘下帷帽起身,拧眉看了他几眼。

    茶盏里放了些蒙汗药,够他睡半个时辰了。

    “等他睡醒了,找个借口打发他离开。”

    吩咐完刘信之后,她便坐车回了苏宅。

    回去的路上,下意识摸着手腕上的绿玉镯,苏云瑶一直在默默思忖。

    朝堂上的事,她尚不了解,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家往裴家送厚礼,崔如月视财如命,不知收了多少东西,收人钱财便是受贿,那就相当于将把柄递到了别人手中。

    想到先前裴秉安惩治了常家少爷,连太子殿下的面子都没给,苏云瑶便有些担心。

    好在她发现得及时,这件事,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

    一回到宅子,她便赶紧去了后院。

    不过,推开厢房的门,却不见裴秉安的影子,不知他去了哪里。

    正打算离开厢房,去外面找他时,苏云瑶的脚步忽地一顿,秀眉疑惑地抬了起来。

    那靠近窗户的桌案上,放着一只玉白瓷瓶。

    那瓷瓶里原是盛放伤药的,此前在军医署时,李军医开的正是这样的药,她见过。

    只是,她记得清清楚楚,那瓷瓶是浅棕色的木头瓶塞,而这只瓷瓶的瓶塞却是红褐色的。

    这瓶药,与她先前见过的那瓶,难道不一样?

    犹豫几瞬,她轻步走了过去。

    第63章 第63章再也不肯与他相见了。……

    瓷瓶里的药粉,散发着苦涩的味道,仅剩下了一点儿,与之前的伤药,气味截然不同。

    苏云瑶轻轻嗅了一会儿,秀眉蹙了起来。

    想到裴秉安时好时坏的伤势,一个怀疑的念头莫名从她的脑海中冒出。

    屋外忽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没多久,裴秉安大步流星地跨进门槛,神色轻松地走了进来。

    早在他进房前,苏云瑶已将伤药放回了原处。

    此时,她将他的锦袍抻平了挂在衣架上,动作仔细而轻柔,就像没和离之前,她每次帮他解开外袍,将衣袍放置起来那样。

    这样平淡温馨的情景,让裴秉安一时生出了某种错觉。

    好像这个家中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外人打扰,他们一直过着这种普通而温情的生活,夫唱妇随,恩爱和美,根本没有和离过。

    默然片刻,沉甸甸的视线望着眼前的纤细身影,裴秉安阔步上前,低声道:“云瑶。”

    似乎刚刚察觉到他进房,苏云瑶讶异地扬起秀眉,抬眸打量了他几眼。

    他白皙的额角挂着一层薄汗,因为胸口的伤势,左臂不便抬起,只能握拳置于身后,身形却依然笔直挺拔。

    她掏出绣帕,示意他擦一擦额头的汗珠。

    “将军刚才去哪里了?”

    她的绣帕,边角绣着几朵紫薇花,散发着独属于她的清淡幽香,裴秉安攥在掌心中,垂眸沉沉看了几眼。

    “带千山去骑马了,你找我有事?”

    苏云瑶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他住在这里养伤的同时,还在指点堂弟的课程,这让她十分感激。

    可想到那瓶伤药

    “将军该换药了吧?”她微微一笑,温柔地说,“将军辛苦了,今天我来给你换药吧。”

    说着,没有给他留下拒绝的机会,她便轻轻拍了拍面前的椅背,示意他坐下。

    她的举止那样自然,就好像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

    裴秉安迟疑一瞬,坐在了椅子上。

    “可是这瓶伤药?”苏云瑶从桌案上拿起药瓶,缓步走到他身旁。

    那伤药,她应该不知道是何作用,裴秉安别过脸去,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悄然捏紧手里的药瓶,苏云瑶垂下长睫,轻声道:“将军把外袍解开吧。”

    脱下外袍,解开中衣,精壮结实的胸腹袒露出来,左胸上方,一条大约三寸长的蜿蜒丑陋的伤口赫然现出。

    苏云瑶目不斜视地盯着那道伤口,眼睛像被猛然刺痛了一下,泪水差点难以抑制地夺眶而出。

    自他那日受伤后,只给他上过一次药,那次伤处血迹斑斑,她整个人处于慌乱中,不曾觉得害怕。

    现在看到这伤处,想到那日他的伤势如此凶险,她紧紧咬住了唇,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疼吗?”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他的伤口,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问。

    “莫要担心,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裴秉安一双大掌握拳置于膝上,神色如平常般沉冷无波,只是一双黑沉的眸子,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

    看到苏云瑶担心他的伤势,他暗自庆幸自己招数高明,又生怕被她发现真相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住在她的宅子足有半月之久,他身上的伤势快要好全,这伤药几乎用尽,已无法再拖延太久。

    想要与她说的话,他不能再憋在心里了。

    否则,万一那个徐大夫先他一步,他只能后悔莫及。

    “云瑶,”裴秉安默然深吸口气,劲挺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手腕一紧,苏云瑶蓦然愣住,一双杏眸微微瞪大,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

    深深凝视着眼前的人,裴秉安沉声道:“你我和离的这些日子,每日每夜,我都辗转难眠”

    他顿了顿,长指悄然握拳,默默鼓足了勇气。

    “云瑶,裴府离不开你,府中长辈和弟妹还需要你照顾,中馈也需要你打理,我我也离不开你,我们和好吧。”

    愣了一会儿,视线落在他的伤处,只见那本已愈合的丑陋伤口,竟开始缓慢地渗出鲜血,苏云瑶倏然拧紧了秀眉。

    果然,她猜测得不错,他的药分明有问题!

    之前她便怀疑过,以他的身手对付那几个匪贼,不该在胸腹要害之处受这么重的伤,加之他舍近求远,偏要去军医署看伤,以及那个李军医敷衍塞责的举动

    宋婉柔离开了裴府,他身边无人照顾,他处心积虑地接近她,就是为了让她重回裴府当他的贤妻,为了这个目的,他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苏云瑶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因为被他欺骗这么久,她又急又气,怒气一下窜到了头顶,身体都因生气而微微发抖起来。

    她本想大声骂他几句,可他身上的伤口不是假的,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开口,豆大的泪珠情不自禁地滚滚落了下来。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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