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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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朋友问。

    秃头李笑了,这几天好多小护士都是这副说辞。

    渐渐才了解,原来祁寻在国外,准确来说在外网很火,是位明星作家。

    不少人打着——我可能认识、我们曾经是校友的幌子。

    没想到周医生也不能免俗?

    秃头李啧啧啧的同时,周今逢又把姓名问题重复了遍。

    首先病人相关信息属于个人隐私,法律规定不得泄露。

    其次祁寻本人也格外强调过不想任何知道自己在接受治疗。

    所以秃头李随口胡诌了个“张”姓。

    凛冽的风从走廊刮进诊室,病例纸页翻飞,周今逢放下手机,抬头从对面窗户望出。

    漆黑夜幕坠着稀疏星子,凝望地久了,宛如灰蓝眼眸。

    他不知道这一夜自己错过了什么,很多年后回想。

    如果当时坚持询问,结果可能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如果。

    漫长冬夜过去,黎明燃起。

    护士来冲洗留置针祁寻都不知道,醒来接近午时。

    佟护工没有住病房套间里的陪护房,而是在墙角搭了一只小床,听到祁寻悉悉索索动静后立马起身。

    “要上洗手间吗?”

    祁寻撑着病床,“我自己可以的。”

    一动全世界都在晃,撑了半天没撑起来。

    最后还是被扶着进洗手间,佟护工推着挂液袋的架子,一手扶着他。

    生病,病人不仅需要面对身体的苦痛,还需要抛弃心理包袱。

    这是一个需要自我克服的情绪,这也是病人性情大变的原因之一。

    试想,当医生早晚带着大批实习生、规培生来病房查房,一群人把你的病例翻来覆去的讨论,身体状态和所有用药反应直白地讲出来。

    还要掀开被子检查。

    这其实是非常难为情的。

    心思敏感加上病痛折磨,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会觉得自己是一件物品。

    医生们见怪不怪,但病人的接受过程总是漫长又难熬。

    上完洗手间出来后,玉芝兰的午餐送到了。

    头晕目眩稍微好了点,祁寻裹着被子,居然问这是第几天。

    “第二天,还有五天。”佟护工细致地调好病床椅背幅度,从床侧边拉开小桌板,摆上温凉的燕窝粥,“吃吧。”

    燕窝粥甜软,蒸的野生黄花鱼又香又精致,鸽子汤亮澄澄的。

    可是根本没胃口,不过祁寻还是尝试着拿起勺子。

    全身无力,手很抖,反复上下左右颠着。

    佟护工想说,喂吧,但想了想没提。

    ——手不稳,勺子滚到被子上。

    “对不起我”祁寻想拿起来,腿一动,反而拱到了地上。

    四分五裂的勺子迸溅开来,伴随着极为清脆的碎响。

    祁寻怔怔看了几秒,突然爆发了。

    他捂着脸,先是小声啜泣,然后痛哭起来。

    太疼了,到处都疼,太没用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没用。

    佟护工默默给他抽纸巾,收拾碎片,重新拿了勺子,又用干净的毛巾隔开汤弄湿的被子,忙完这一切,又给他肩上罩了一条毯子。

    要错开吗?

    想着想着来到路边等车,没想到还能碰到周今逢从车库出来。

    他神情麻木坐在诊室,耳边传来从李医生嘴里讲出的,宛如天方夜谭的词汇。

    直到听到了一个熟悉名字。

    ——市医院消化内科周今逢。

    祁寻迷茫一瞬,眼神聚焦起来,“您说周今逢?医生?”

    李医生没开过一句玩笑了,很认真地推荐:“我们C市市医院消化内科在全国数一数二,坐镇的周平更是享誉全球的poem手术大拿,周今逢是他最优秀的徒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消化内科的副主任医师,他们最擅长当治消化道疾病。”

    祁寻眨了下眼睛,迟疑问:“是今逢更替,华章日新的今逢?”

    “小伙子很有文化水平啊。”李医生竖起大拇指。

    也是那天火烧云下,祁寻问周今逢大学想选什么专业,周今逢说当医生,治你动不动就胃痛的臭毛病。

    “那混血帅哥是谁?”穆清副驾驶啃汉堡,很八婆,“说说呗。”

    周今逢面无表情转动方向盘,启动车子,“没谁。”

    “说说嘛,什么人能让我们周医生端不稳可乐啊,咱们周医生拿手术刀的手可是市院,哦不,C市第一稳。”穆清调侃,“洒可乐就算了,还当了回没素质的插队市民。”

    深灰哑光的奥迪滑进车流,身后爱佑大楼渐渐远去。

    “前男友?”穆清眨眨眼,“旧情人?”

    周今逢目光不移,盯着前车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清开始催促,“说啊兄弟。”

    周今逢:“嘴不用来吃东西我可以用7号线给你缝上。”

    7号线是最粗的缝线,通常用于缝合手术中最大切口。

    因为周今逢打得最狠的那场,祁寻是去看了的,他看了后的第二天,林文宜就直接二话不说把周今逢狠狠训了一顿。

    事实就是,这哥说:“我猜到是小寻说的了。”

    他们以为这下他俩要闹掰了,结果没想到下午祁寻从舞蹈室回班,周今逢还是屁颠屁颠拿着水杯上去,问祁寻要不要喝水,祁寻说不要,就把自己提前买的小蛋糕递给祁寻,帮祁寻拿了装练舞服的包放好,还小心地揉了揉祁寻不知道是不是练舞的时候扯到了一下所以有点泛红的虎口。

    那会儿杨道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

    这哥真没救了。

    ?

    32

    话说回来,杨道看着周今逢,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那…祁寻不知道是吗?”

    周今逢点了头。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憋在他心里太久,终于有人可以说了,他竟然在此刻感觉到了一丝轻松:“我不敢让他知道。”

    杨道:“……”

    想也知道,如果祁寻对周今逢不是那方面的意思……

    杨道说不好他俩会怎么样,他只知道这么多年,他是看着周今逢对祁寻有多好,亦有多少占有欲。

    每次干什么分组,祁寻一定得是他组里的,只要是祁寻要出去玩,那就算还有祁寻的其他朋友,他也一定要在祁寻身边……他们都笑周今逢看祁寻看得太紧,当眼珠子似的护着,也得亏是祁寻性格好、不向往自由什么的,被周今逢那样管着也没脾气。

    不然只怕他们天天就是调和两兄弟的冲突矛盾。

    回到爱佑后祁寻主动给护士说了情况,护士仔细询问一番后叫来了秃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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