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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鹤唳长安》 60-70(第5/22页)
十一岁出头,还在长安街市上做乞丐,小人那时候极瘦弱,被?一群乞丐围攻,打的头破血流,命悬一线之时,是二?公子出手?救了小人,还把小人带入了府中?,有这份恩义在,小人断断不会记恨二?公子……”
裴晏目泽微深,“说说别?人。”
章平歪头想了想,“那先说赵师傅吧,赵师傅是朔北极厉害的驯兽师,二?公子请他来训狗一个月给他五两银子,这是外头的三倍,银钱给的高,二?公子的要求也高,大抵两年前来了一条新狗,赵师傅训了两月便被?公子带去打猎,可没想到打猎的时候,那狗竟然来抢公子马背上的还没死透的兔子,惊了公子的马,差点?让公子摔下来,公子大为冒火,便让赵师傅驮着那兔子与狗儿?赛跑,后?来狗儿?跑出狂性,扑上去撕咬兔子之时,把赵师傅肩膀撕下来一块肉,留了好大的疤……”
裴晏皱眉道:“如此他也不请辞?”
章平苦笑,“后?来公子多给了五两银子,赵师傅膝下有个患病的女儿?,每年都要用不少银钱,他便忍气吞声留下了,那之后?他愈发小心,幸好再没出过大事,与猎犬有关?的……哦还有一件……”
章平心有余悸地吞咽了一下,“一年半之前,公子身边还有个叫明思的小厮,他是新来的,人十分伶俐,本来公子很看重他,可他竟有赌习,见公子使钱大手?大脚后?,竟起了从公子屋里偷东西的心思,偷了五六次之后?,终于被?公子发现,公子彼时被?他偷去一把没怎么?用过的玉镇纸,审问下落之时他咬死不认,起先是杖责,公子见杖责无?用,便将狗食倒在了他身上,尤其……尤其倒在他下身……”
秦耘和秦柯眉头直皱,显然知道此事。
九思听?得背脊发凉,忍不住道:“后?来呢?”
章平白着脸道:“后?来他那物儿?被?猎狗活活咬去了……”
九思倒吸一口凉气,“真狠啊!”
章平继续道:“后?来倒是招了,但也来不及了,公子又把他送去医治,命是保住了,人却被?废了,但公子没把他赶出去,让他留在府里打杂,他如今虽然没在公子跟前伺候,但在车马房里跑腿,好歹饿不死就是……至于公子身边其他人,被?猎犬重伤的没了,公子生气之时喜欢拿鞭子打人,大家多多少少都挨过些鞭子,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章平语声低低的,竟听?不出太多委屈,像是被?惩治麻木了,裴晏看了他片刻,又道:“九思,带他下去继续问,还有府里其他人也一同采证。”
九思应是,裴晏又看了一眼秦桢尸体?所在,“仵作已经?验完了尸体?,你们先将人收敛了,等大理寺查清凶手?之后?再行?下葬。”
今日?是除夕,秦图南尸骨未寒,秦柯又死于非命,秦耘和秦柯想到这里,面上哀戚更甚,又忙吩咐秦管家带着人进去敛尸。
裴晏和姜离站在院子一角,低声问道:“你如何看?”
姜离听?了半晌,“杀秦图南的凶手?与杀秦桢的凶手?,还难以断定是否为一人,但在这个当口秦桢出事,我倾向于两件案子多有关?联,至于秦图南佛堂里的机关?,我在想那砍断人脖颈的冰刀该有多大——”
裴晏道:“冰的确可做武器,但其质难比铁器 ,至多比铜,落地之后?其刃口更是易碎,除非这冰刀极重,全靠重量生出的猛力断颈。”
姜离颔首,“我也做此想,那如此一来这机关?便更为不易了,垂挂冰刀的绳子好藏,十斤二?十斤的冰刀却不易悄无?声息搬上去,且那冰刀位置极高,那屋子里也只有三只脚的茶几可用,爬上茶几、挂上冰刀得有力气和身手?才行?。”
裴晏很是赞同,扫了一眼天色道:“冰刀的大小我可派人试验一番,秦桢之死,大理寺也会继续问证,今日?是除夕,时辰已不早,姑娘早些回府为好。”
微微一顿,裴晏又道:“祝姑娘新岁安康如意。”
姜离心弦轻动,深深看他一瞬后?,福身道:“多谢大人,那我就先告辞了。”
裴晏点?头,姜离带着怀夕转身而去。
待走出府门,憋了半日?的怀夕终于忍不住道:“姑娘,这秦府是沾了什么?邪祟不成,先死了家主,又没了二?公子,这叫什么?事儿?啊,今日?还是除夕,那二?公子的遗体?简直……奴婢早上也差点?吐出来……”
上了马车,姜离也觉匪夷所思,“若是为了复仇,凶手?为何选择在此时杀人呢?”
怀夕苦思冥想一阵,“是不是因为近日?府里太乱,正好下手??还是说,此人也想把秦二?公子之死嫁祸给阁主……”
姜离摇头,“若只是混乱,那秦图南刚死的两天最为混乱,他们刚回长安的那几天,这府里想必也很是混乱,至于嫁祸,更无?从说起,没有人相信小师父杀人,还有借那些牲畜之手?,我只是想不通,凶手?明明有预谋,但他选在了今日?。”
怀夕道:“莫不是因为贯众炭,秦二?公子取过贯众炭,后?来杀秦大人的凶手?从他这里拿过贯众炭,凶手?如今杀人是为了灭口!”
姜离还是摇头,“不对?,秦桢死在卯时过半到辰时之间,那会儿?凶手?还不知我们发现了贯众炭的秘密。”
怀夕作难起来,“那奴婢想不出了。”
马车已经?驶出了秦府之外的长街,道旁偶尔有炮竹炸响,姜离掀帘去看,便见几个垂髫孩童正在巷子里玩闹,坊市之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正是一副热闹的过年景象,姜离舒出一口气,“罢了,今日?是除夕,暂且不想了,交给裴晏去想吧。”
怀夕脆生生应下,也稀奇地朝外张望。
待马车回了薛府,便见薛府门庭装点?的极是喜庆,待入府门,吉祥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待,“大小姐终于回来了,祭祖马上开始了,都在等您呢。”
姜离这才想起此事来,忙往北面祠堂方向走,等到了祠堂外,便见薛琦带着薛瑀一家,没好气地望着她,姜离上前告罪,薛琦气哼两声,以吉时为重。
祭拜完了祖先退出祠堂,薛琦方才问她早间去处。
姜离直言相告道:“去了秦府,去后?才知秦府二?公子今天早上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薛琦大为惊讶,“如何死的?”
“被?他养的猎犬活活咬死。”
薛琦闻言连脚步都停了下来,身后?薛瑀一家和姚氏母女也吓了一跳。
薛琦拧紧眉头,“拱卫司天天抓人,却连沈涉川的影子都抓不到,这秦图南尚未瞑目,他儿?子又出了意外,这……”
姜离便道:“秦二?公子并?非意外,他是被?人为谋害,有人给他的狗下了毒。”
薛琦已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这秦府真是……秦图南这些年官声尚可,家宅却颇为不宁,几月前才死了夫人,如今两父子都归了西……”
正说着,后?面的四夫人杨氏接言道:“他那位夫人也是可怜。”
姜离顿足,“四婶知道那位夫人?”
杨氏正拉着四房独子薛灏,闻言叹一声,“那位夫人姓袁,是当年安南节度使杨怀忠的嫡长女,模样生得可谓花容月貌,性情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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